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参考图书·阶级斗争文献 -> 〔英〕亨利·佩林《英国工党简史》(1977年)

第十章 结束语:过去与未来



  虽然每个政党都拥有某些固有的特点,但要以精确的生物学术语来分析它们的组织结构或预言它们适应或是衰退的过程,是不容易的。工党虽在许多方面有其独特之处,但在这点上也不例外。对工党的有效工作及其发展情况曾有过很多概括性的论述,但不久就需要重新期酌。我们对工党未来行为的预测,只能作适当的假定。

  工党是为了代表一个阶级在议会中的利益而成立的。它与工会和社会主义者的正式结合即反映了这一事实。正是从它成立时起,它就带上了许多自由主义的传统特征,即通常所谓的中产阶级思潮:如支持新教教徒、拥护自由贸易、信奉布莱特和科布顿两人拼凑起来的国际主义的信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和战后,自由党开始分前离析,自由党知识分子开始转入工党,这就使工党永久保持一种倾向,即在某种程度上不是从阶级内部、而是跨越阶级界限去寻求支持。

  最初,党的控制权主要依靠“劳工联盟”最热心的支持者,即独立工党领袖的努力,特别是拉姆齐·麦克唐纳,他当时是党的书记。阿瑟·韩德逊继承麦克唐纳担任党的书记,他也有过简直不可一世的权威时代。但是,党的年会始终是重要的,而年会中的公开讨论一旦作出了决议,这决议在正常情况下能约束全党,这是有别于自由党全国同盟或保守党全国总会的。然而,到后来,议会党团总是越来越维护它自己的自由裁决权,而整个组织的顺利运行以及领袖和年会间的适当协调就得依靠议会党团领袖和工会干事之间有力的联系。这些工会干事支配着年会最大的集团投票。

  议会党团和工会领袖间的这种联系是不容易维持的。特别是当议会党团壮大,而开始抓权时;这种联系也受到下列事实的阻碍,即自二十年代以来,主要的工会领袖太专心于他们自己的工会领导职责和爬上职工大会总理事会理事地位,以致不能经常接触议会党团的事务。这样,在拉婚齐·麦克唐纳于1931年和职工大会总理事会发生冲突前好几年,这种联系就已经脆弱而不亲密了。1932年在新的基础上成立的全国劳工理事会就是为了克服这些障碍而作出的一个努力。但那时的形势是议会党团领导畏缩无能,这意味着贝文和西特林连续几年以奇妙的“间接操纵”的方式控制着议会党团。后来,表面温顺的艾德礼——一个“以不变应万变”的大师———赢得了贝文的信任,接着一段时期关系良好,并一直保持到1950年。但在艾德礼下台后,这种联系又不好了,部分原因是盖茨克尔力图加速修改党章,部分原因是由于贝文的衣钵落到了一个左派激进分子弗兰克·卡曾斯的手中。

  工会的领导一旦恢复观点一致,是否会再度控制党仍是一个疑问。自从1958年职工大会总部从运输大厦迁到布鲁姆斯伯雷以来,它同党的联系就减少了。职工大会再也控制不了一个负责工党政策的报纸,因为在1960年《每日先驱报》(即现在的《太阳报》)就从欧内斯特·贝文所设置的从属地位中解脱出来。再者,工会的领袖们已失去了公众的尊敬,因为很清楚,他们不能把工作做得井井有条。更重要的是,新的工党议员很少有几个与工会保持密切的联系,而早年大多数工党议员是有这种联系的。最后,现代化的群众宣传技术加强了党的领袖的重要性,以致一旦他当选,就成了几乎相当于美国总统候选人的人物。这个发展必将降低党内重要利益集团所起的作用,哈罗德·威尔逊象艾德礼那样,在成为领袖之前对党的年会决议是十分忠诚的。在他当选为首相后,他似乎发现自己比艾德礼更能确保大部分重要问题在他的领导下作出决定,可以说是年会忠于他,而不是他忠于年会了。

  最近几年,工党的党章事实上没有改变,然而其思潮与权力结构已经改变了。过去的所谓“劳工运动”已经分离成不同部分,有些部分实际上已经消失。但是工党使一切预言家都落了空,它在六十年代表现出,不管工党怎样虚弱,它仍能获取选民的归顺,成为唯一可能替换保守党的政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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