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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革命中的孟什维克》
文件14:工人阶级的战争与和平问题
(1916年)
迷信枪炮和金钱的资产阶级正设计明天的欧洲,而各国的社会主义运动却因暂时停止进行阶级斗争而捆住了手脚,由于自己采取的政策的逻辑而不能不成为消极的观望者。这是因为,它只顾要爱国主义和保卫国家,没有乘机发动群众来反对国际帝国主义。这场战争已经使人民看到了工人阶级有可能在为自由而斗争的条件下进行革命。可是,这派社会主义者无视这一历史事实,反而选择了国家统一和支持战争的道路,因而削弱、浪费和消耗了无产阶级聚集起来的革命力量,即唯一能与破坏欧洲和平的势力抗衡的力量。
德国、法国和其他国家的正统社会主义,处在当前这种感情放纵和贪欲横流的时代,任意放弃对行将决定和平条件的事态发展施加影响的一切希望,因而只能抱着柏拉图式的空想,希望能达成一种不会践踏各国人民权利的“民主的”和平。这种类型的社会主义者,就象资产阶级民主派的好心的后裔一样,不理解他们的人道主义与和平主义的幻想,已逐渐被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无情地埋葬。但是,更为糟糕也更为经常的是,“爱国的”社会主义者已担负起那些卖身投靠帝国主义的资产阶级民主派的使命,滥用民主的公式来为欧洲的统治者在战火硝烟之中勾勒出的计划润色,以便于他们征服领土、瓜分国家,建立经济和军事联盟。这些社会主义者,俨然认为用辞藻华丽的空论来为不体面的赤裸裸的帝国主义遮羞,就是他们神圣的职责。
无产阶级应高度警惕地注视本国政府和统治阶级,后者正打算在这场可耻的战争之后,接着缔结同样可耻的和约。资产阶级力图以战争来解决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从而延长其寿命。这说明战争是违反工人阶级的切身利益的。两大交战集团的掠夺性计划与无产阶级的切身利益是水火不相容的,而交战双方却都希望各自的计划能在和约条款中体现出来。无产阶级必须熟悉这些计划的内容及其真正的含意,以便能提出自己的、以觉醒阶级的运动所拥有的力量为后盾的战斗行动计划,来与之对抗。
国家联合的计划
战争表明,世界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已经达到了与其现行政治结构不相容的地步。实际上,战争的根源在于,各国的国民经济迫切需要扩大领土,我们也看到这种需要在交战双方的和平计划中都有反映……资产阶级想要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仅与无产阶级民主派的利益、而且与社会发展的真正需要都是大相径庭的。一些较大的,与其余的资本主义世界多少是隔绝的经济单位将会出现。它们在实行保护关税的地方加强这种制度,并将它扩展到尚未实行的地方。与战壕里的战争在同时进行着的残酷的经济战争,将成为生活的一个永久性的特征,使经济资源的发展受到挫折。欧洲将永远分裂成两大敌对营垒,而它们与美洲和亚洲资本主义堡垒之间的不可调和的对立会愈演愈烈。此外,在每一新的经济联盟中,不发达的弱小国家的利益不可避免地会成为强大的领导国的牺牲品。
鉴于帝国主义集团打算侵犯别国利益,企图在别国为所欲为,社会民主党主张各国人民有权自由地决定自己的命运,有权监督相互之间的政治——法律关系。社会民主党认为,有阶级压迫的国家,今天绝不可能也绝不愿意保证其他国家的人民享有上述权利;它认为,只有无产阶级摧毁了阶级国家本身并夺得了政权,社会民主的原则才能实现。资产阶级已背叛上面谈到的、它一度宣布过的民主权利,如同它背叛其他民主权利一样;但社会民主党始终不渝地反对一切企图利用和约条款违反其他国家人民的意愿,不经他们同意而随意支配这些国家的做法。社会民主党反对武力兼并,无论是公开的还是隐蔽的,反对分割和肢解统一的国家;反对名义上有主权的弱国对强国的附庸关系;反对强国伙同仆从国用暴力来压迫被奴役的国家……挫败这些集团的罪恶意图的唯一方法,就是削弱它们的控制力量,而这只有在无产阶级的革命压力下才能做到。政府之间的裁军协定,即使能够实现,也不能阻止战争的爆发;只有通过使军事制度根本民主化,取消常备军,组织民兵等来解除政府本身的武装,才能阻止战争的爆发。而且民兵的建立不应受互相敌视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影响,否则仍是畸形儿,仍是军队的一部分,实际上也仍是豪富阶级专政的工具。民兵应是名副其实的、有民主作保证的全民武装。
无产阶级要能真正消灭战争及其根源,必须空前紧密地团结起来,汇成一股国际性的政治力量。它必须摆脱民族排外的残余影响,绝不为所谓的民族团结和民族防卫而牺牲无产阶级的整体利益。无产阶级作为一支联合力量,必须支持各地区的,即各国的无产阶级反对国际反动的资本主义中心或封建中心的斗争,这是共同事业的一部分。无产阶级必须蔑视一切机会主义,尽力采取一切办法,抗议和反对本国统治阶级对其他国家进行压迫……战后“国际”究竞能对和约条款施加多大影响,这主要取决于无产阶级在战争期间所起的政治作用。如果无产阶级通过战争和反抗能迫使统治阶级不得不早于他们心目中的有利时机来结束战争,那么,无产阶级有希望,也才有希望对和约条款施加影响。
胡斯曼
[1]
、王德威尔得
[2]
以及正统社会主义的其他代言人规劝无产阶级停止反对战争和反对帝国主义的斗争,无产阶级必须摒弃他们的有害而荒谬的说法。一方面他们要求各国无产阶级为保证政府达到战争的目的而进行斗争,而且要“贯彻到底”;另方面他们又要求各国无产阶级拟出“和平纲领”来,其实,这种纲领肯定会被国际外交官们扔进废纸篓中。各国无产阶级政党的代表所批准的兄弟姐妹互相厮杀的悲剧将由一幕基于纯粹空想的谅解而重归于好的闹剧来压轴。而这种所谓的谅解将在血腥的资本主义世界面前,把一个曾宣布要与这个世界作殊死斗争的党的无能为力而心安理得的形象暴露得淋漓尽致。我们始终不渝地忠于国际的革命的社会主义,并向各国无产阶级发出呼吁,要求他们抛弃投降和自相矛盾的政策,沿着齐美尔瓦尔德宣言
[3]
指引的道路前进。这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呢?它要求继续共同进行反对资产阶级社会的阶级斗争,因为资产阶级社会虽经战争的分裂,仍不失为统一的社会。它要求彻底抛弃所谓民族团结,党派休战和“Union Sacree”(“神圣同盟”)。它要求无情地反对一切主张战争,而且让战争拖下去的社会力量,它们是要利用这场战争,使整个欧洲,从“热爱自由”的英国到沙皇俄国,继续呻吟在无法忍受的政治和社会压迫之下。它要求各国无产阶级达成协议,立即结束战争。它要求推翻资产阶级的阶级统治,完成社会革命!打倒战争!打倒割地赔款!废除敌对的经济联盟,推倒分隔各国的万里长城!打倒常备军和秘密外交!和平与社会主义万岁!国际无产阶级的革命阶级斗争万岁!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P·阿克雪里罗德、S·拉宾斯基、L·马尔托夫《工人阶级的战争与和平问题——提交第二次齐美尔瓦尔德会议的宣言草案》苏黎世,1916年第6—8、11—12、14—15、16—17、18页。
[1]
卡米尔·胡斯曼(1871—?),1905—1922年期间任第二国际国际社会主义局的书记。
让·约瑟夫·卡米尔·胡斯曼(Jean Joseph Camille Huysmans,1871年5月26日——1968年2月25日),早年加入比利时工党。1905—1922年任第二国际书记。1908—1921年任布鲁塞尔市议员。1910—1965年任比利时下议院议员。一战期间持和平主义立场。1925—1927年任文教大臣。1933—1940年、1944—1946年任安特卫普市长。1936—1939年、1954—1958年任下议院议长。1939年比利时沦陷后流亡英国。1944年回国。1946—1947年任比利时总理。1946—1968年任安特卫普市议员。1947—1949年任教育大臣。1965年退休。1968年逝世。
[2]
艾米尔·王德威尔得(1866—1938)是比利时社会党领导人之一,也是第二国际的知名人士。
艾米尔·王德威尔得(Émile Vandervelde,1866年1月25日——1938年12月27日),生于比利时布鲁塞尔南郊伊克塞尔城,1881年进布鲁塞尔大学,1885年毕业,获法律博士学位,在布鲁塞尔当律师。1885年加入比利时工人党,参与领导比利时工人为争取普选权举行的3次全国性总罢工(1893、1902和1913年)。1894年起被选为议员。1900年以后成为比利时工人党议会党团领袖。从1900年9月起,第二国际在布鲁塞尔设立常设机构社会党国际局,他担任主席。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持社会沙文主义立场,公开支持帝国主义战争。8月4日被任命为国务大臣。1918—1937年,先后在资产阶级政府中担任司法、外交、不管和公共卫生部大臣。十月革命后反对苏维埃俄国,致力于恢复第二国际。1923年被选为新成立的社会主义工人国际常务局委员和书记处书记。
[3]
齐美尔瓦尔德宣言是由反战的社会主义者于1915年9月发表的。宣言谴责战争是“帝国主义的产物”,但它并未提出合列宁口味的激进措施,即与第二国际正式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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