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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全俄民主会议[1]



在彼得格勒苏维埃会议上就全俄民主会议问题的讲话

(9月11日)[2]



  唐恩对我们说,俄国革命应该冲破任何一次革命都未曾经历过的极其巨大的困难。但是,我们面临的困难越大,使用的手段就应该更加激进,然而都7个月了,我们甚至还没有召开立宪会议,这也是在任何一次革命中都没有过的事。人们对我们说,我们没有考虑到困难,夸大了工人群众的意义,而我想提醒你们回忆一下彼得格勒苏维埃5月3日的会议,那时你们是初出茅庐的社会主义部长:你们能够回忆起他们出现在苏维埃所引起的狂喜,那时只有一小批布尔什维克批评了斯柯别列夫和切尔诺夫的计划,我们对他们预言说,立宪民主党人和有资产资格分子[3]的其他代表是不会让他们实现他们的纲领的,无论是土地纲领,还是劳动纲领。事实证明我们是正确的,否则,我不会称这些部长为政治上的破产者的。
  在此唐恩以西欧为例,但须知在那里从来没有俄罗斯共和国现在所处于其中的政治局势。
  路有两条:借助于死刑和其他镇压措施形成军队的战斗力,扼杀革命;另一条是满足广大群众的要求。
  我们在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上说过,俄国军队的进攻将给我们的部队带来巨大的破坏,那时,我们不但不能进攻,还将撤退,再丧失一些领土,粉碎我们的革命。在此人们对我们提起7月3-5日事件,但评价时局有一个标准:看群众对事件的反响。像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那样的失去群众的政治家不是好政治家;而我们永远和人民在一起,在人民之中。现在无产阶级与因叛国罪被关在监狱中的我们在一起,还是与解除了人民的武装、士兵和工人的武装的策列铁里们和唐恩们在一起?(齐声鼓掌,有人在座位上喊:是谁把他们挑动起来的?)有人对我喊,是谁把他们挑动起来的?我对此的回答是:是联合政策把他们挑动起来的。7月3-5日群众要求的是什么?他们说,不要与米留可夫们、古契柯夫们联合,把目光转向我们,与我们联合。人们对我们说,我们的纲领是不能实现的,我们妨碍工作,但是,莫非我们禁止切尔诺夫实施临时政府的土地方案了吗?难道逮捕许多土地委员会的委员是我们的罪过吗?你们不是为了拯救俄国而寻求联合,而是因为否则英国、法国交易所就不信任你们。只要你们还被迫在帝国主义基础上进行战争,你们就应该有联合政府。但现在应该义无返顾地说,这场战争与俄国革命是不相容的,因此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应该立即结束战争。在我们呼吁其他国家的工人与自己的政府决裂的同时,我们把捷列先柯和柯诺瓦洛夫请进了自己的政府。
  现在应该怎样建立政权?现在政权应该是这样的,它动用全部力量与英法帝国主义分子作斗争。当我们发动6月18日的进攻时,我们把什么交给了德国皇帝?(我比你们更恨他。)这是他的答复:“几个月来,我们没有动俄国,如果他们妄想进攻,那他们就只好怨自己了。” 此后发生了什么,你们已经知道了。你们现在站在中间,一方面是资产阶级向你们求婚,另一方面是彼得格勒和莫斯科的无产阶级。如果你们愿意与先进的工人阶级一起遏制资产阶级,那么即将召开的全俄民主会议就应该由自己建立士兵、工人、农民群众的民主政权,只有这个政权才能创造不可战胜的俄国。

《消息报》第169期,
1917年9月13日





[1] 在8月31日的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上决定召开全俄民主会议。最初预定于9月12日开幕,后来延期至14日。召开这个会议的必要性,是由于在莫斯科召开的“国事会议”后,克伦斯基政府更加觉得被架空了。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多数面临的基本任务是得到对“负责任”的政府的祝福。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决议预先决定了会议代表的构成,该决议声称:“召集国家的全部积极力量,组织它的防务,在它的内部结构上帮助它,在保障强硬革命政权的生存条件上说出自己的决定性的话。”力图保证支持联合政策者在会议上的多数,中央执行委员会给地方市民的全俄地方和城市自治联合会和合作社运动大量名额。出席会议的主要集团如下:工人代表苏维埃代表230名,农民代表苏维埃——230名,全俄地方和城市自治联合会——500名,工会——100名,合作社——150名,等等。由于临时政府拒绝承认它是“国家”会议,并决定不以政府名义出席会议,全俄民主会议立即陷入尴尬的境地。所有资产阶级和极右的“社会主义”集团为反对全俄民主会议掀起了疯狂的斗争。例如,立宪民主党中央委员会承认,它不愿意自己的党员出席会议。资产阶级报纸鄙视全俄民主会议,认为它是局部而且无益的古怪念头。克伦斯基的机关报《人民意志报》和波特列索夫的《日报》加入资产阶级的合唱,声称全俄民主会议不是全权的立法机构。会议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联合问题。李伯尔-唐恩的多数力图让它得到会议的认可。联合问题是会议前各政党斗争的核心。上面已经指出彼得格勒苏维埃对待联合的态度。中央执行委员会本身的投票表明,策列铁里之流费了多大劲,联合仅仅以119对101票通过(唯一一个弃权的是B.切尔诺夫,简直就是命运的嘲弄),而且还经过实质上使整个决议化为零的波格丹诺夫的修正,即排除立宪民主党人的联合。在会议上,联合的支持者远不能扮演胜利者的角色。像城市这样“可靠的”选民单位几乎有一半人反对联合,农民苏维埃有40%反对联合。只有地方自治委员会和合作社是忠诚的。然而工会和三分之二的工兵代表苏维埃都是策列铁里之流的反对者。甚至连孟什维克党团在这个问题上都背叛了自己的领袖,以微小的多数否定了联合,这是最有象征意义的事实。如果会议在开始时使联合的支持者占优势,他们获得了766票,反对的是688票(38人弃权),其后的关于联合性质的修正案则使会议陷入真正的窘境。在通过了联合决议之后,“同流合污者”上了左派的钩,后者建议把立宪民主党人从联合中排除,即实质上把联合化为零。尽管如此,修正案还是以595票对483票通过,72人弃权。又为这个问题忙碌了两三天后,策列铁里之流干脆撤销了联合问题。这样一来,会议完全破产,彻底暴露了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的可耻的动摇。会议创立的预备议会(共和国临时议会)虽然设想为政府向其汇报工作的机构,但仅仅停留在书面上。政府的组建和工作完全独立于共和国临时议会。

[2] 在彼得格勒苏维埃这次会议的日程上有三个问题:1、全俄民主会议,2、选举参加这次会议的代表,3、主席团。加米涅夫同志做关于全俄民主会议的报告。在唐恩讲话之后,托洛茨基同志发言。经过辩论,通过了加米涅夫宣读的决议。还选举当时还在躲避逮捕的列宁和季诺维也夫为彼得格勒苏维埃出席全俄民主会议的布尔什维克代表。彼得格勒苏维埃示威性地表达了自己对临时政府的态度。资产阶级报纸把这次选举当做政治挑衅。苏汉诺夫就此写道:
  哎,资产阶级的低俗刊物怒不可遏。一方面是无耻的挑衅,是俄国社会无法承受的耳光。搜查、逮捕、关进牢房!得到可靠消息,列宁已经从芬兰回来,现在就在这里,在彼得格勒……另一方面,斯莫尔尼宫的人们,救命吧,列宁正在走来,已经能够听到强盗的呼哨声,大地已经在野蛮的普加乔夫军队的脚下颤抖。须知全俄民主会议是来自列宁,为了列宁,它就是列宁本人。救命吧!……内务部长下了命令,只要有人看见列宁,立即逮捕他。在刊物上品味这个命令,报纸猜测说:他到底来还是不来?(《革命札记》第6卷第91页。)

[3] 这是民主派为了避免羞辱资产阶级而发明的一个新名词。——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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