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协作运动

译者：程方 胡品芳

第一章 协作运动的起源及发展

一 、协作运动的初期

　　要探求意大利协作运动的起因，我们必须追述到十七年前——大约1850年——都灵工人协会（Associazione Generale degli Operai di jorino）的创始——在后来协作运动中占着重要地位的。1854年，生活程度特别地高，协会于是创设义仓，来救助劳动阶级，使他们得以从那年流行的高物价下解放出来，可以以最低的价格，获得重要的生活必需品。值得注意的，就是这班创办人，全然不知道十年前，英国曾经出了一位著名的先导家班亚尼司（Rochdale Pioneers）。

　　为避免居间人剥削消费者利益起见，铁路工人进行特别的活动。1864年，都灵协社的营业总数，计1兆余里拉。1899年，联合旧有的普通 工人协会构成都灵联合会（Alleanija Jorinese）。迄今为止算是全世界协作的最伟大并且成功的模范之一。

　　同时，米兰的铁路工人也是协作运动的创始者，补福里（Luigi Buffoli）由英国回来，热心地要将来自英国的新思想，见之实现。结果，乡民协社和协作组合两个团体，各自平均发展，都获特殊的成功。按1920年政府的报告，后者营业总额，计算达到110兆里拉左右，——在意大利应算是空前的伟大，就全世界而言，也不失最伟大之一呢。

二 、协社之勃兴

　　消费协社，骤然蔓延于全部半岛，——一部分，甚至可与英国最完备的消费协社想媲美。然而，意大利协作运动的最大缺憾，就是具有同样性质，而不免于自相竞争的协社，过多的诞生。因此，每每发生内部冲突，并由普通的缺憾，演变成整个运动的消沉，以至于失败。拜塔罗尼（Pantaleoni）教授曾讨论过这种过分集中的事实。可是协作运动，必须实现今日意大利协作所最需要的统一和整理的大计划。“二万所意大利协社，社员的总数，约同一千五百所英国消费协社一样，共计四兆社员”（罗尼引自Internarional Labour Review 1922）。基特教授，根据“协作指数”（就是社员同国内居民总数的比较）列成国家的顺序如下：苏格兰、英国、丹麦、瑞士、德国、奥地利、法国、意大利（罗尼在Il Fatto Cooperativo in Italia 1922 中所引用的）。

　　1923年，斯曲里兰（Mr.O.F.Strickland I.O.S）在他的印度协作一文中，论及组织散漫（衰弱而不完全的联合会）和政教的纷争，确是是意大利协作运动的两种不良现象（一九二三年的印度协作导言）。政治势力，实为演变成意大利协作运动悲剧的重要原因。我们对于这种运动的情况，应详加讨论；可是关于那些曾获得成功的协作方式的起源，以及那些公认的特殊方式，能引起世人注意的，更须加以研究。

三、协社与职工组合的联系

　　协作运动，就其发端而言：自然应同其他劳动运动——职工组合——互相通气，共谋发展。农业协作运动产生的原因，实际上是基于时势的需要。当工业衰落、工人失业的时期中，替工人们准备谋生的方法。现将该项运动的起源，略加说明：1883年，牛罗白地尼（意大利国会的老议员，协作运动的开山祖）创办了拉浮拿（Ranenna）手工业工人协社（Braccianti），办理过亚斯蒂（Astia）和苦拍拿（Compagna）沿泽的大规模排水工作；后来又租借土地，自行耕殖。然而因为组织的混乱，事业又告失败。“工人的酬报，超过了生产的代价，因此协社自身的经济，非常困难，终赖国家的援助，方能承受土地，而加以改良”。

　　经过社会主义洗礼的地方，实为协作运动的策源地。例如罗浮拿，爱米里加和婆罗拿等地尤其明显。并由这些中心地点，散布理想于其他省份。

四、 协社的种类

　　复杂的劳工协社，不能同农业协社混为一谈。当时工业协社已经初具雏形，办理过多种事业，如造路、筑桥、印刷、空中建设、刻木、雕石、制造玻璃、成衣、铁道、机械等等的制造。

　　就大体言，意大利协作运动，可分下列几种：

　　（1）消费协社
　　（2）信用协社
　　（3）农业协社
　　（4）劳工协社
　　（5）工业生产协社

　　最后三种协社的方式，可说是意大利协作运动的模型，我们应全力研究其发展。

五 、联合会

　　在这个绕有兴趣的社会运动中，关于联合会精神的产生，实在是有讨论的必要性。1885年12月6日米兰的亚基墨特协社举行十周年纪念的时候，决议召集意大利协作运动家第一次会议。当会议闭幕的时候，加入的有201个独立协社。这个重要的时机，英国先导家霍来亚克和环洗太帝尼尔，也曾承认过。

　　1887年1月1日，落磨西著的《协作（La Cooperazione）第一号》出版了，当1887年11月6日，第二次会议（米兰）依照前辈的教训，进行了意大利协社联合会的组织了。1893年5月21日，在热内亚附近的萨班但里尼举行第5次会议，修改了联合会组织法，更名为全国协社联盟（Lega Naijionale Delle Cooqieative），到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联盟（简称）遂成为国内整个协作运动的中心。如果没有政治的纠纷，联盟无疑的将仍为全国协作运动的唯一，并且是有力量的代表呢！说起联盟的历史，已有二十五年之久了，当时运动的情况，可见于下表。（下表仅指加入联盟或直接援助联盟的地方和省联合会）。

　　意大利劳工部以不完备的调查，列成下表，以示1921年3月31日的依法组织，而实际存在的社数。

　　1921年加入全国联盟的社员，共计105万，而营业的总数，竟达2500兆里拉以上。1922年的统计如下：

　　协社共计8000所分配如下：

　　1923年，全国联盟的统计，证实法西斯党政治纠纷的结果，协作组织被其摧残的结果如下：

　　法西斯活动的结果，全国联盟的6000所联合协社的社员，并未全部为新法西斯组织所吸收。根据1923年意大利全国协作运动统计表，全国各派协社的总数，计有14000所，而社员不过1兆罢了。1923年，营业总额，计达1750兆里拉，约合1500万金镑。关于反抗原始（社会主义者）协作组织的纷争，暂不评价其是非曲直，然而事实告诉我们，历来代表意大利整个协作运动的全国联盟，只能统治全国六分之一的协社罢了。

第二章 劳工协社

　　消费协社和信用协社的发展情况，在意大利差不多同别国的一样，所以毋庸多述。至于特殊方式的协作运动，倒是有研究的兴趣。

一、协作运动的扩张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劳工协社，已风行于全国。我们曾说过，最早的团体，当推举波河岸上的手工业工人团体（Branccianti）。他已经有五十年的历史了，当时竟有8000所这样的协社踊跃地承办巨大的工程，例如道路、桥梁、河港等的建造。战前，根据工程部印行的图示，协社所承办的工程，竟占15%。实在的，意大利北部几个地方，竟有85%，或95%的工程，是由协社来承办的。

　　大战前10年，英米兰（Emilla）劳工协社曾享受过契约的专利。经济学家巴加图（Boccardo）称这种运动为（暴举），并预言一定要失败的。他说：“不仅限于意大利而就全世界而言，凡信仰劳工阶级的分子，能负担伟大的工程，并要求单一而有力量的直接势力的不断而聪颖的行动，只是种幻觉，或梦想”。不幸的预言，已被劳工协作伟大事业之试验证实了。这种劳工协作，由专家或组织者之一意领导，他们受过互助理想的鼓励，站在工人的立场上，到处抱有牺牲的精神。

二、劳工协社的功绩

　　著者在1923年很高兴参观劳工协社。在米兰地方看见了协作家所管理的大规模印刷事业，及其建造的美丽的房子。

　　罗马有数里长的排水机器。在波罗拿（Bologna）赞扬过意大利最精致的桥房。福罗里斯（Florence）国家图书馆的建筑，给参观者以很深的印象。拉浮拿（Ravenna）的排水工作，已告结束了。维尼斯（Venica）的协作刻木工人，和镶工的作品，世人叹服。都灵学校的广场，和墓地，均是由协作劳工来建造的。由里其亚（Reggio）至西奴（Ciano）的铁道全线，也是由协社所建筑、所管理的，并且为其所有的。现在不细述劳工协社的功绩，我们来考察一下政府对于这些团体的态度。

三、 政府的援助

　　历来政府，对于协作运动都予以相当的奖励，可是劳工协社，原来是没有法律根据的。到了1889年，立法开始承认（基于1848年至1888年的法兰西立法）协社可办理的国家事业可以达到2万里拉，后来又扩展的10万里拉；同时豁免协社的存取担保。经过没多长时间，协社承办的代价限制也取消了。当大战前处理季节失业问题的时候，国家很想运用这些协社。于是规定了常年举行的工程纲领，大部分工程，都交给协社办理，1919年，政府以1500兆里拉救济失业，可是大部是用以援助协社的复兴运动。

四、 成功的估值

　　1907年，直安脱岗（Giantittco）部长，命罗尼（ruini）作职务的报告，下面有趣的一段，是从他报告中摘来的：“现在可以说，协社的承办制度，就全体而言，总算得到良好的结果了。……现在协社所完成的事业，比私人承办的多些。……普通协社所进行的工程，费时并不多，并且在罗马拿地方有很多的工人，可以运用。所以工作的完工，自然比较快些。工程部认为协社最有价值的工作，就是避免劳资纠纷。解决纠纷的方法，普通都评公断的，平时协社的契约，较为稳健。我们已经说过，协社所承办的事业，比私办的事业有价值些。当协社未健全的时候，存在飘摇不定、材料供给的困难，信用又不容易树立。协社的信用，较其他团体更为重要的。然而用不了多长时间，协社渐渐地进步起来。协社所担任的工作，均以稳健出之，所以足以避免罢工的发生”。

　　1909年，预算委员会的报告如下：“协社的契约，将要继续地增加，是个合理的希望。因为他对于国家和工人，都予以莫大的福利。例如协社工作的地方，工程部对于争论，可有批评的机会。同时普通商人，对于国家事业，于纷乱中，绝对收不到好效果的”。

　　可是我们也承认许多协社是很衰弱，甚至可能会消失的。近几年来，协社大有集中于联合会之下的情势，然而这种集权的趋向，又因政教分离，而停顿了。

五、 模范组织

　　大规模的契约，普通是由国家来缔结的，或者至少要由省联合会来缔结。不过省联合会，必须有相当的基金、信用、专门顾问以及昂贵的机器才行。所以一切工作，都由加入的独立协社，分别负担。这些协社，包括多种职业和手工业，例如里直尔劳工生产联合会（Consorzio Ligure delle Cooperativrdi Prodrijionel Lavoro）的份子，有云石工人协社、电汽工人协社、木匠协社、斧工协社、石匠协社和金匠协社等。

　　联合会的内部组织，是值得我们来注意的。下面就是意大利建筑协社联合会的组织大纲。该联合会的总会，设于都灵，是亚利奴（Felice Ouaglino）在1921年创始的。按1923年，国际劳动局指导处的报告，那年的营业总额，计达832万里拉，内容如下：

　　（1）独立地方协社

　　（2）区联合会（Regional Federation）

　　（3）全国联合会（National Union）

　　（1）独立地方协社的组织——股份是无限的，股值每股50里拉（每周应付1里拉），社员的股指，每人最多不得超过5000里拉。备有特别金和准备金，以供职业教育及保险之用。任何阶级的工人，都有取得社员的资格，社员的权利，由股份之多寡而定；社内的行政，由理事会负责；理事的人数，5人至11人不等，理事会的责任，商法中已有详细的规定，不需要特种存款的担保；逐年选出会长和副会长。并推举秘书和会计；会长就是协社的法定代表及辩护士；契约的缔结，和专门工作的指导，协社则要服从区联合会指挥；专门指导员是推举出来的，而对于区联合会，应负全责，并且对于协社也要负责的；盈余的分配，大致如下：40%由理事会处置，依工人的实际工作比例而分配，并充作援助社员之用，其余60%，拨充准备金，并且必须储存于区联合会。（没有区联会则储存于全国联合会）

　　（2）区联合会的组织——区联合会的期限，定为15年，但可以延期。他的目的，就是联合所有协社，来从事建筑和改良工作。每所协社，经联合会的承认，应把基金的2/10交给它，每所协社的权利，由取得股指的多寡而定。每股的股指，计100里拉；会员协社中每100位社员，至少要负担一股，并将盈余的60%，逐年购买联合会的股份；每所会员协社，在联合会中的代表，至多不得超过五人。盈余的分配，最多以50%存充资本；25%交给全国联合会，充作联合会的基金，以购买发展联合会的必需品，及其他加入团体之用；其余25%拨充准备金。联合会的理事部共有7个理事，理事是由协社代表中选出来的。理事部的责任，如下：
　　（a）援助会员协社的缔约，必需品的找求，以及专门的指导；
　　（b）依工作和职务需要的程度，来决定聘请或辞退专门指导员，（须经全国联合会批准的）会员协社的经理人、考察员、店员以及工人等；
　　（c）订立联合会的规程；
　　（d）准备常年决算书；
　　（e）举行，并缔结工作契约；
　　（f）购置必要的器具、材料等，以供联合会自己及会员协社之用；
　　（g）处置借款，以及财政的运算；
　　（h）推举代表，并执行联合会的训令。专门指导员，须为联合会或会员协社的份子，他们是由理事部委任的，可以得到考察员或助理员的援助，如遇必要，可另行组织专门委员会。专门委员会，只有会员三人（其中一人，不必限于联合团体的份子），该会只有商议之权而已。联合会的工人，必须为会员协社的社员。然而也有例外，根据1911年2月12日颁布的协社章程（政府的），可以聘请劳工助理员（不限于社员），联合会有考察会员协社的权能，用以促进会计和行政上轨道。

　　（3）全国联合会的组织——全国联合会的期限，定为10年。其目的如下：
　　（a）整顿并管理区联合会，和独立协社的建筑工作，并予以经济的援助；
　　（b）直接举行建筑工作，特别是关系到数区的大规模契约，交给区联合会或独立协社去办；假使没有区联合会，或地方独立协社尚在组织的地方，该联合会可以直接办理；
　　（c）建造石坑砖窑，以及工场，来制造其他建筑工业的材料；
　　（d）预备图纸、施工计划以及公路和铁道建议等等；
　　（e）规定准备金。

　　全国联合会的股指，每股计100里拉；而每所会员协社的每千里拉，至少要负担一股；或依股份资本之多寡而定。每所会员协社每年至少以盈余的25%交给全国联合会，全国联合会的资本，就是区联合会和上述协社所缴的股份。当联合会开始组织的时候，至少资本的3/10要完全付清。会员协社的加股，和新协社的加入，或准备金的规定，会员协社按常年盈余25%，交给全国联合会，因此，资本就增多起来了。公积金的制度，使资本日益雄厚。盈余的分配如下：50%供社会事业和救济工人之用，其余50%存充准备金。理事部的理事，共计9人、11人或15人，由会员协社的代表中选举出来，他们的责任是：
　　（a）援助或限制加入的团体，整理其工作，并加以督察；
　　（b）承认或援助其他联合份子；
　　（c）准备机械，以及其他一般材料器具等等；
　　（d）规定内部章程；
　　（e）计划常年决算；
　　（f）进行借款抵押，以及其他法定的工作；
　　（g）审定委员的名称，和考察契约的履行；
　　（i）指派、停止或斥退职员；
　　（j）判决其他不能直接由大会规定的问题，至于专门指导员，和专门委员会的规则，同区联合会是一样的。

六、 生产劳工协社全国联合会

　　1919年1月16日生产劳工协社全国联合会正式诞生了，总会设于罗马，不久就加入全国协社联合会了。假使没有政教的影响，那么组织是非常完备的。这种政教的纠纷，对于整个协作运动，的确为致命伤。1921年，分立的联合会制度，也就是纠纷的结果。基督教劳工协社名曰“生产劳工协社全国联合会”就是个明显的例子。据1923年国际劳工指导处的报告，全国联合会共计948所，会员协社社员的总数，计49360人；1921年的营业总数，计138兆里拉。关于基督教的组织，下章再进行叙述。现在专们讨论社会主义者所创设的旧有团体，我们译为“生产劳工协社全国联合会”（以下简称联合会）

　　联合会的会长，直到了1923年还是白地尼担当，我们已经说过，他是意大利协作之父。真的，最早在波河岸上，曾组织过手工业工人协社，毕生致力于协作运动，在议会里随处都扶植协社的利益，处身政治纷乱的社会中，仍能不畏强权、坚持到底。

　　联合会的指导员，是波福罗。他的专门学识、公正的信心，无论哪一派哪一党，都是加以承认的。他并不是政治家，全部精神都灌注于协作运动，而他所领导的数百工人，没有一个不敬仰他的，一天到晚，都在会中工作，视察罗马及其周围地方的协社，这明明是协社最得力的忠诚人格的表示。

　　构成全国联合会的中心团体，如下：拿布儿司省劳工生产协社联合会；米兰波、罗拿、巴肥亚、佛拿拉及拉肥拿的联合会；都灵建筑工人协社等。后来，又得到其他同样性质的团体加入，例如热内亚的里直尔联合会和福罗里斯联合会等。

　　全国联合会的根本目的如下：“拟定具有全国特性，和重要的工作，并指定相当的联合团体去办理；专门和行政等项，必须归其节制，而联合会自身，则保留统治权，以及一般指导的最高权力”。

　　联合会自己也完成过种种事业——承办过罗马附近的亚尼爱田园村落的建设，自己备有砖炉。地震之后，在吐斯快尼和罗马拿地方，完成工作的代价，有5兆里拉以上。1922年，协作月报上，载有下列的一段话：“这是唯一的全国联合会建筑于恒久的协作机体之上，而具有实现重要事业的功能，和包括绝对多数的工人群众。……全国联合会对于加入的份子，也予以专门的行政指导；并且对罗马中央（政府）行政，也予以援助和保护”。

　　构成协作团体，用以安排战争材料的剩余，并且同时努力于南部诸省的工程建设，参与并进行具有普遍性的事业；联合其他全国组织，以及关于农业和消费的组织，例如努力于社会保险，获得原料的供给，以及其他方向而活动。

　　生产劳工协社全国联合会于1922年6月18日，在罗马举行第一次全国会议，到会的，共有993所独立联合会及10万以上会员协社的代表。关于这次会议的经过，波亚著的《意大利基士特和协作》（1923年出版）可供读者参考，我们不妨重新叙述一下：

　　全国联合会的会长，撤拿尼明白地说：“议会主要的宗旨，是要求政府在立法方面和经济范围内，应格外忠实负责的施行关于协作的现行法。”

　　又有人说：好些地方，是很需要新立法来保护协社活动的，尤其不应受到顽固的反抗，而不施行关于处理这种活动的商法。我们不知道会长所领导的协作，能否同他的理想的协作相一致，或者，像意大利会议里，社会主义者所诠释的社会主义理想和现行的矛盾一样。

　　全国联合会的指导员巴福罗所报告的会议重要现象，我们认为特别有趣的，译出几段：

　　“像我们的劳工协作，在任何国家里，恐怕是不能找到的。这就表示我们富有唯一的原料品——劳动力。这是由奋斗得来的产品，但不免于阻碍和牺牲。所以应培养而谋健固其自身”。

　　“人人都知道协作运动产生的原因，是：制服风潮，保护被雇主压迫的工人群众及其领袖，吸纳一般失业的工人；废除了重利的居间人，因为他们无论如何，总是个人投机的奴隶；取消了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者的地位，因为他们荒废了大片的土地，而这些土地，在集租制度之下，很可能变成肥沃的土地。在真正协作形式下的农民，给失业者以工作的机会，并给以农事的训练。最初的手工业工人协社成立于罗马拿和意美里亚，直接办理一切工程，得以避免居间人对劳动者的掠夺，以集租制度，来救济失业的工人，同时使荒废的土地变成肥沃的土地。不久，又诞生了许多初级生产协社，例如萨伯达里拿协社无形中把罢工消灭了。……这些初级协社以其榜样，来鼓励其他协社的产生。经过失败和胜利，援助与反抗，使协社走上至善之境。他们所担任的建筑工作，从最简单的到需要专门的技术才能完成的，甚至超越了艺术和工业的范围。不久，他们觉得有组必要织第二级机关，这就是指1911年法律所认可和规定的地方协社而言的。联合会很需要专门和行政的法律保障，以完成最精炼的工作”。

　　“……大战之后，两个政府，各在政治纲领里规定了保护协社的主要条文。同时，那班惧怕布尔什维克革命的人们，高唱协作是最近以及将来的主要活动方式，而皆以阿谀和确信对之。他们所拥护的，就是耕者有其田的信条”。

　　“不幸，许多荒误的协作家、落伍的商人，纷纷站立站在协作运动的周围。并且大战结束后，新协社诞生，犹如雨后春笋。可是他们并未亲自加入协社，而是作为其政治活动的场所，于是形成了混乱复杂的状态。在各种情形下，都证明这些人是协作运动的敌人了”。

　　“可是另一方面，我们的领导者，都是协作专家，无需于徇私或保护的立法。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冒牌协社，只是欺诈者的腻物，充满污点的协作方式。组织是非常散漫的，一遇困难，就会烟消云散的。我们的联合会这有可夸的事实，他的势力，是由具有40年生命的协社换来的，并且以牺牲奋斗的精神，才达到了今日的地位。他们绝对可以自立，来打破一切的困难”。

　　“我们可以证明，这些职工和协作家，在协作运动的过程中，曾经碰到过许多的难关。可是他们仍能创设学校、建筑道路、他们同反动势力奋斗的热情，比爱国心还要热烈，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例子！在短时期内，把战争的破坏和野蛮，逐出荒域之外，他们以极大的牺牲，换得不毛并且未经开辟的地方，将他化为佳壤。同时还有许多地主和农民，高唱其“爱国主义”的口号，这都是事实”。

七、 对于批评的答复

　　巴蒂罗尼（Panteleoni）教授和波里斜尼（Prejiasi）博士很看不起协作运动，他们骂协作是“国家的蠢鱼”，虚糜国家公款。——国立协作银行的资本，300兆里拉，统一由国库拨充。波福罗反驳这些批评说：“公款到底是由何处来的呢？不是工人劳力的代价吗？这几兆里拉，不是由公款中取来的吗？300兆里拉，只占工人们所缴纳政府的公款中一小部分罢了。……”

　　波氏又进而说明协社的原意，他认为反动者所持的理论，都是错误的，例如：豁免注册税和印花税的条文，只限于成立未满五年而资本不超过5000里拉的协社，才能享受这项权利。对于大多数成立已经五年的协社，决对是没有利益可言的。

　　其次，协社与私人营业不同，不需要相当的保证金。然而到每期终了的时候扣回酬金若干，以充他项之用。可是这条文，已公认为没有实行的价值了。——事实告诉我们，许多大协社极愿意存放库券或股票，因为存款的利息，继续增多了。

　　普通都认为协社所定的价格，较私人营业的为贵，我们到处注意到这点，此处再叙述波氏所举的例子，以为证明。战后，里合恩（Lrghorn）的某项工程，交给一家极富名望的私人公司办理，代价以成本之若干折照付，每立方米的掘穴费，计165里拉。这样的高价，就是表明缺乏训练，而带有布尔什维克化的趋势。后来，同性质的私人产业，被全国联合会相继推倒，每立方米突的掘穴费，只需7个里拉。谁都赞扬协社组织的完备和工人良好的习性！

　　“当缔约的时候，人家都期望我们的制度，进行的顺利并且迅速，获得正当的利益，因此更增加协社的信用。……”

　　“理论和事实，明白地告诉我们，我们的组织，是兼顾国家与民众两方面的，私办事业和我们比较，不免相差千里”。

　　关于劳动生产协社的丰功伟绩，波氏说：“我们把想象和视觉所能达到的东西，构成一个简单的家庭、一个惊人的组织，好像国家及其他公共团体，在各处所完成的事业一样，所以到处都有协社伟大的功绩。凭自己的策略，或联合其他同性质的组织，办理一切关于专门和行政计划。在和平情势之下，远胜于私营事业，改良交通、创办学校、农场等等。总之，使国家走上富强之路。……没有一个部门，不是由我们的组织来办理的。——从简单的运河开凿，到最艰难的桥梁建筑；从工人住宅，到最繁华的宫殿；从最微贱的器具，到最精致，最富艺术性的什物”。

　　最后，波氏略述全国联合会的功能：“因为许多协社尚在组织之中，联合会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限制隶属团体的活动的范围。根据契约按协社需要而分配工作；保留自身的一般指导，和最高统治权。……凡一切能影响其他组织分子失业的事项，以及关于没有协社或才开始组织的地方事业，联合会应直接干涉之”。

　　现在，略述最近和未来协社要活动的事业，以结束此节。例如商业的组织，是替一切隶属协社，举行联合买卖、交换机器，以及重要工具的。印发公报，便于材料的出卖和机械的需求等等。避免各联合团体间的竞争，举行宣传的工作。

　　波氏的报告，需要注意的地方，他以为有些地方，协作组织特别趋向某种目标，并不染一点政教的色彩。这种趋势，在福罗里斯工人行会里，表现得极其明显。可是，不能幸免整个协作的危机！

八、公认的弱点

　　对于冒牌协社的处置，许多人都主张要压服这种危险的趋势，把这些障碍物消灭干净才行。

　　波福罗说：“大战以后，工人群众对于协作运动的向往非常热烈。可是协社太多了。……每省固然需要多所协社的设立，但要实际是代表严守秩序的工人群众才行”。

　　勃利里（Signor belelli）也明白地说：“意大利协社太多了，自命的协作家，也太多了。职工组织，要增进效能，需要在量的方面努力；而协社则是相反，需要质的纯正。意大利协社轰轰烈烈地忠诚于劳工，已近20年之久了，而工作的代价，计算达百兆里拉；可是我们却被人唾骂了，因为协社工作的费用太大。这是否是由于工作上缺乏训练，或不根据个人工作的付出而付值？这点值得我们来研究。工资平等的观念，深深的印在民众的脑海里，许多工人是很负责任的；可是实际上，别的工人，在大会里高呼：“八小时工作，和提高工作”的口号！他们工作不到五分钟，就厌畏起来了。把宝贵的时光，消磨于看报之中，并且不服从任何训令，痛快点说：这些工人，已经快没有权利来剥夺协作运动和工友们的，我们须实行“各取所值”的策略，“正义”迫使我们确定了最低的所得额，知识丰富而对社会贡献的多的人们，报酬自然要多些。如果聪明的同志，都能负起宣传的工作，那么协作，决不会再被一般工人认为流竭的乳牛了。“各尽所能”然后“各取所值”，否则将造成流氓的社会！因此，即使平时极忠实并且富有牺牲精神人，也因此而消极和灰心了”。

　　这个忠告，波氏曾说之再三。他是建筑师行会运动的第一个领袖，他说：“假使工人有此弱点，那么他们在协作的仁慈待遇之下，反到不如处在资本家的鞭挞淫威下，生产的多些呢”！

九 、政争的结果

　　全国联合会在会议之后，不久就觉得自身反于指导员的意志，而混入法西斯党与社会党的斗争中去了。

　　法西斯党对于社会主义组织的仇恨，演变成了生产劳工协社的危机，那班联合会的创办人，事实上要清理整个组织，以便迎合法西斯领袖的意志。重要的会议延期了，1923年7月10日，大会产生的委员会，报告如下：“委员会声明联合会因为要顾全宗旨起见，没有整理的必要”。可是组织的新目的和范围，应该要获得法西斯党的认同，以便维持组织的生存。所以说：因根据过去的成效，及尊重联合会的重要宗旨，委员会也希望把现在的组织，加以彻底的整理，并规定下列主要目标，作为将来活动的准备：

　　1、由隶属协社的援助，增加地方联合会的直接代表的人数，来扩充或改良专用部；地方联合会，具有雄厚的营业资本，觉得有这种中央组织的必要，所以关于罗马行政部的事项，真可称为协作运动的一般模范。

　　2、办理区内工作，和规定对于隶属团体的干涉权限，在协社尚未成立或工作已告结束的地方，选择何种协社最为需要，以及何种协社，最适符合所办理的事业。

　　3、研究并组织大规模的工程管理处，参加联合协会，如有必要时，组织特种团体，普通联合会，不应为自身目的而结约。

　　“委员会的报告，经大会全体通过了，委派职员如下：”

　　下面就是新职员的名单，白地尼会长，退职之后，继任的是布达（On Giuseppe Bottai）。他当然是个法西斯党人。可是我们很感谢他，因为他并不踏入政治漩涡里。波福罗仍担当指导员的职务，他往日对于联合会的贡献，自然令人赞扬。查账员共计五人，第一任会长白地尼被任为查账员！可是在他的职务报告里：“声明并不就职”。

　　报告的最后一句——“联合会加入意大利协作公会了”（全国法西斯组织）——确实令人不解。

　　会长和创办人，把惨淡经营的组织，送给幼稚而敌对的法西斯社团（上述第一款），甚至向其表示忠心，那么全国联合会还能继续生存吗？要做到这步，应相当的时机才行。

十、区联合会

　　现在研究三种主要的劳工生产协社区联合会的发展，他们是原始全国联合会的份子，——在米兰、热内亚、福罗里斯他们各有各的中央机关。

（A）米兰生产劳工协社联合会

　　1903年，处于米兰职业公会的势力之下，少数社会主义者，以及一般劳工运动的同情者，共同创设了一所忠诚的组织，目的是在可能范围内，援助各种运动；不久，约有6所协社来请求关于薄记编制的援助；又不久，商业通讯社和协作会计学校，也开始创办起来了。

　　迅速的成功，激起了许多新协社，来集符合中央组织的保护和领导之下。因此，慎重地成为一所意大利最完备的地方协作机关，联合会所最需要注意的，就是集合一切不同的小协社，办理建筑及其副业；然后以全体的名义，进行结约，把相当的所得，分给各个份子。这些独立协社，自然不能同大资本家相抗争，即或抗争，也没有任何希望的。

　　借款的基金，不久发展成为重要的部分，用以增进信用，资本共计三万利拉。

　　1904年，可以说是纲领发展的年头。联合会包容了24所独立的劳工生产协社，共计5000以上的社员，常年营业总额，共计7兆里拉左右。

　　联合会昔日的重要事业，就是规定隶属协社的章程，协作行政的组织，以及小协社联合行政的布置。

　　1906年3月4日，米兰生产劳工协社根据商法而得以正式立案了。确定其宗旨如下：

　　（a）为隶属协社，或自身设立制造厂，和存放货品及原料的栈房；

　　（b）为隶属协社，或自身，缔结公私契约，建筑道路、水利、堤防等等，并进一步，实行这些事业的管理；

　　（c）管理（为隶属协社等）乡村产业，尤其是那些国家的，省的，郡的，以及一切慈善机关的产业；

　　（d）使隶属协社，同其所举办的工业，有所关联，并沟通其使用途径。

目的如下：

　　（1）促进生产劳工协社的工人势力平等化，并传播协作原则于一切阶级和职业之中；

　　（2）准备工业和会计机关，以供协社的需求；

　　（3）奖励联合会和隶属协社的互助精神，以及特殊产品的购买；

　　（4）援助全国协社联盟，从事协作运动的宣传，并促进扶植劳动阶级的立法；

　　（5）维持行政人员的候选人，及参与职员选举的会员，和商会会员。

　　联合会创办人所公认的目的，是拉拢全体工人，以避免一切危机，尤其是中古时代的社团，和行会的停滞状态。

　　一切隶属协社的社员，在他们的职业界中，须是个忠实的工人。一切盈余，须尽充社会事业之用（公积金等）或增加准备金。关于工资的付出，须由地方确定，或经相当职工组合的认可。每百个社员，应负担股份1股（每股股值计100里拉）。

　　6月30日是财政年度的终止期，到7月1日检查决算。联合会的盈余分配如下：3.5%付还利息；20%存充准备金；10%给理事部开支；——普通依参加部务次数之多寡而定——70%，由社员大会分配；理事的行动符合下列目的的时候，各按工作的代价，而分配；例如增加准备金，公积金，工人组织等等。

　　普通，每所协社，每百个社员，须派代表一人，参加大会。

　　常会每年举行一次，至于特别会，如有必要时，可由理事会查账员，或三分之一会员的提议，召集开会。

　　每所协社，委派一人，作为联合会中央委员会的委员。任务是批准或拒绝协社的入会、准备行动及宣传的纲领，处理关于职权的请求。理事部部长的职权，同中央委员会会长的职务一样。每年委员的实际名额，仅占原数2/3，委员会每月召集一次，如有必要，则不在此例。

　　理事部，由大会选出的七人组织。每年部员的实际名额，只占全体的2/3，互相选举部长及秘书（后者不限于任何隶属协社的社员）。该部的特权如下：结立契约、任免重要的职员、准备决算、联合会报告以及规定章程。

　　这五个查账员（在同一时期内，只有三人供职），也不限于任何隶属协社社员。

联合会的丰功伟绩，可于下表证之；

　　（1）盈余的分配，（录自1914年6月30日决算书）

　　那年盈余的总数，计30030.72里拉，分配如下：

大会把最末一项分配如下：

　　联合会最有价值的工作，就是维持小协社的行政。以极小的代价，聘请会计顾问，和查账员；不然，则许多协社早已灭亡了。

　　下面是联合会成立后的五年内，替公共团体所做的工作：

　　大战，对于联合会自然有极大的影响，许多计划，因此中止了；许多工人协社，因此解散了。可是那些苟延残喘的协社，彼此间愈形接近，而打成一片了。正因为彼此的互助，以及协作银行和地方政府的接济，财政危机，才得以避免；社员的工资，因生活程度的高涨，而增多了。

　　在联合会活动的过程中，最值得注意的，就算是米兰宿舍的组织，每夜只收取费用一角五分，而米兰隶属协社的工作，可得清洁卫生的卧所了。至于其他事业，所谓唯一的组织“直亚萨（Gioiosa）”是怎样的著名，我们在“协作与教育”一章中，再行详述。

（B）里直尔区生产劳工协社联合会

　　1907年，生产协作运动，在热内亚及其周围地方，渐渐的重要起来了。此前，只有少数衰弱而孤立的协社，从来没有组织中央机关的动机。真的，这些小协社彼此间，绝对不通声气，关于协作的原则，并不加以宣传和教导。比利时协作家安西尔（Anseels）说：“为主人工作，是困难的；但为许多工人工作，即无主人，那就更觉困难了。所以这就是生产协社，在许多职业中一个失败的原因。我们须教导劳动阶级，使他们知道他们自身，就是主人。工作自由，绝无任何权利压迫他们的意志。工业和工场的秩序，以及工作的训练等等，都是必要的事情。工人应尽其职责，增进集合生产，以谋公益”。

　　热内亚生产协作运动的发达，不得不归功于地方职业公会。生产联合会（Producers Federation）的理事，对此作出下列的判断：“热内亚和萨毕达里拿的职业公会，可以说是劳动阶级的模范组织。集符合旗帜之下的，有职工组合协社，以及施恩社的数千工人。他并不限于直接向资本主义进攻，各方面都关心工人的生活。例如法定通告的准备、卫生设施的改良、劳工介绍所的设立、保险机关的协助、文化的普及等等。启发劳动阶级的意志，鼓励他们为权利而奋斗。他的生活，就是战斗的生活，胜利对之微笑，压服一切反动的政治势力。精神上和物质上，都能明显地，替工人谋利益，在公共生活中，创造新精神而其势力竟及极可伤心的敌人，所以能造就今日的地位。古语说：“不独使人景仰，而且使人畏权”，这真可为职业工会写真”。

　　热内亚及其所属县，也有高度的发展。1915年以前，有两个组织，一所是热内亚消费协团（Consumers Cooperative Consorti um of Ge noa），一所是萨毕达里拿的“安佛蒂”协作联合会（Avsnti Cooperaticve Alliance of Sampierderena）。每年的营业总额，计数兆里拉。那年的消费协作团体，有中央货栈一所，全城设分部五十所，还有一所民众大饭店。在热内亚周围地方，“安佛蒂”协作联合会设有分部二十所，也有他自己的工场，并且可以出产浆面、面包等杂物，每年营业总额，计达一兆里拉以上。

　　略述热内亚协作运动之前，必须明瞭爱护工人，关心其生活的原素，——劳动日报。从本世纪初期起，就得很大的势力，曾努力于民族解放运动。而在现代意大利新闻界里，总算占着重要地位的。奋斗的精神，迄未为止。墨索里尼政府轻视他的批评，对于该报的仇恨，一年前早已明白地表现出来。著者在热内亚时，看过好多此关于该报的记载，就是在火车中，在公共地方，一班同情于法西斯党的热血青年，每此由阅读者手里，将该报抢去。

　　生产协社，在热内亚同别处一样，最困难的事情，就是获得购买原料的信用和工资的发给。所以很受里直尔辅助金的压迫，和私办银行的节制。

　　热内亚居商业港口的中心，是“意大利的门户”。所以许多协社的事业，不外于运煤、造船、以及蒸汽的制造。建筑，也是这些协社的主要活动之一。他的组织，非常完备，下面是对于区联合会的评语：“就工业的行政观点来研究建筑工人协社的机能，非常完备。热内亚有很多他的精致而巨大的建筑。当房子的骨骼已盖好，并且加以华饰，使其成为近代所谓“舒服”（comfort）的。那么别类工人，如盖地板的、刻石的和木匠也制造过精美的器具。其次，金工、铜工、装汽工、漆工等，把房子的脑筋（譬如说）装好”。……

　　此外，印刷工人协社，也有相当的成绩。1907年“协社联合会”的目的，就是组织劳工协社，并雇用大批工人，办理建筑事业，以增进原有协社的势力。新组织第一次工作，就是兵工厂和热内亚大街拱廊的建筑。很满意的成功了。不久在彼利创办孤儿院；在帝利亚及骚吐蕯设立学校；在苦尼利奴，建筑海关办事处；扩充了安其利和快司大拿的基地；同地方政府，结立建筑工人住宅的契约；于是联合会曾经过试验的时期（1910年）了。

　　可是商人们，既不愿信任他；私办银行，又不加以援助。但居然打破难关，卒底于成。所以我们不得不深服这班领袖们的奋斗和牺牲的精神。

　　1911年，联合会得以正式立案了。1912年4月18日的皇令，加以追认。同时，定名为里直尔生产劳工协社联合会（Consorjio Ligure Dell Cooperative di Produjioe tavoro）。此后，办理过许多事业，如建筑S.Martion 大医院，代价计5兆里拉以上；其他的如Prajja Tommaseo（热内亚的大工场）的修理，计45000里拉；扩充的学校，计126000里拉；工人住宅的建筑，计1.5兆里拉；桥梁的建筑，计46000里拉。

　　联合会资本的雄厚，就可以知道该组织的发达。至于同其他相似性质的组织的不同点，应有说明的必要。直努维斯联合会的章程规定了一切的联合团体，对联合会应负无限的义务和责任。所以中央团体的资本，是很少的。我们可将一切会员协社的集合资本作比较，在下面——实际上，可说是联合会的资本。

　　独立协社，虽各保留其自治权，但与中央联合会是很接近的。中央组织的责任，就是考察会员协社能否依法组织。非常注意一切入会的要求，真正协社，才有入会的资格。联合会对于会员协社的行动，有监视之权，并且不准雇用社外的工人，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则可以不在此例。盈余的分配，是根据所在地的法律与他自己的章程。大会常把盈余，赠给教育或社会机关，例如平民大学，平民图书馆，互助社等等。1913年设立审计和会计的分部，用以料理协社的财产，举行查账和指导协社的记账等。最困难的就是工作完了之后，国家或地方政府，每每延迟不付酬资，以致借款还债，工作的价格，无从提高。检查数年来的决算，实际已完成的工作而未得酬资的总数如下：

　　上述最后一年，须借入13兆里拉，其中2.75兆是由国营协作银行借来的；1.25兆里拉，是由里直尔银行借来的。我们记得联合会资本的总数，不过606462里拉，而基本协社所缴的资本，约计5兆里拉。

　　为谋求会员协社的利益起见，故于1921年，设立联合保险部。

　　1921年，借款利息的总数，竟达80万里拉（占工作的代价百分之七）。

　　联合会章程内有下列数条：

　　联合会的宗旨，上面已经说过，此处毋庸再述。

　　（b）建筑工场，并集合隶属协社所必需的货品和原料。

　　第三款：协社入会之后，关于联合会的活动，应根据现行章程，共同负担联合会的责任；入会前的责任，也应共同负担。

　　第五款：每所协社，应以资本的1/10，捐给联合会；同样每百个或一百以内的社员，应缴100里拉。

独立协社至少应缴资本的2/10，以充组织的费用，一切隶属协社，对于本会应负全责。

　　第七款：隶属协社，于常会中，须斟酌缴纳纯盈余百分之若干，充本会的资本。

　　第八款：联合会的职员，就是隶属协社所选派的代表。代表的人数，按社员之多寡而定。每50位或不到50位社员，得选派代表一人，但每所的代表，至多不得超过五人。

　　第十款、联合会的资本来源如下：

　　（a）依照上述第五款，由隶属协社分担之。

　　（b）依照上述第七款，由隶属协社盈余百分之若干，按年交给本会。

　　（c）由准备金充之，而准备金应当依照下面第十二款集成之。

　　第十二款：以盈余20%，存充准备金，又以百分之若干，付还股息，每股股息，不得超过五厘。

其余盈余的分配如下：

　　（a）按隶属协社工作的比例，而分给之。

　　（b）供保险、互助、协作、以及教育事业之用。盈余的分配，不得超过30%，并须经大会2/3出席代表议决通过之。

　　依1911年2月12号（政府）规程的278条第九款：助理（社外的）劳工，所分得的盈余，须移充准备金，或上述（b）条的事业之用。

　　第十三款：当准备金超过本会资本1/5时，那么2%的盈余，可移充第十二款（b）条所述事业之用。

　　第十四款：本会的机关如下：

　　（a）隶属协社代表大会
　　（b）理事部
　　（c）会长
　　（d）查账员
　　（e）一位或一位以上经理
　　（f）专门委员会

　　第十五款：大会——不拘常会，或特别大会——均为最高权力机关。常会每月至少召集一次，过半数代表为法定人数。（但修改本会的会章，或解散本会的时候，须经三分之二以上到会代表的通过。）

　　第十九款：理事部，由大会于隶属协社的代表中，选出9人组织。第一次会议，选出会长和秘书，每月至少开会一次，如遇必要时，可随时召集开会。

　　第二十四款：经理或联属协社的社员不限于本会，但须出具相当的担保。

　　第二十七款：当增进本会职权所必要时，大会可另行组织专门委员会。其中委员一人，并不限于本会或隶属协社的社员。专门委员会的责任，就是关于预算、工作程序的顾问、以及专门事物的报告。

　　除了具有法律效能的“章程”之外，联合会又规定了内部规则，下面就是最重要的几条：

　　第二款：每所隶属协社，各有自治权和对理事负责的经理人。

　　第五款：隶属协社，不但对于地方官有呈报决算的义务，而对于联合会亦然。

　　第七款：实际上，联合会必须由工人组织。并必须具有符合劳工协作的健全形式的章程。

　　第八款：协社履行的工作，应以成本的价格计算，——就是包括一切原料费、工资、以及一般费用。

　　第十三款（d）：经理的责任，是督察工资能否符合工人实际工作的代价。

　　第二十三款（e）：专门委员会的责任，是聘请和分派工人，并移转工人、原料和器具，以收盈虚相济之效。

　　第二十五款：每种职业各委派干事一人，对行政和专门经理负责。

　　第二十六款：干事必须在场工作，必须先工人一刻到场，待工毕后才能返回。

　　第三十六款：职员须为隶属协社的分子，干事的责任，是募集最需要，最干练的职员。

　　第三十七款：如有特殊情形，必须聘请涉外人员的时候，那么要请求相当职业组织的介绍所；假使又没有，那么只好请职业公会的普通介绍所去找。

　　第三十九款：劳动时间，普通是由劳资双方协定的。如果经理认为工作吃紧的时候，职工不能拒绝超时的工作。因为条件，是基于上述同意的。

　　第四十款：职员如屡次迟到、争斗、反抗、或狂饮，经理可停止其工作，或开除。

　　第四十四款：联合会应扶植隶属协社于协作原则的健全基础之上。并需要安宁的行政，并且能打破财政的难关。于是规定下面三种任务：（a）会计、（b）考察、（c）信用的担保。

联合会准备金的情形如下：

　　因为生产协社，时常发生危险，于是形成了小雇主的团体。有时，竟雇用社外的苦工。值的注意的，就是每年中付给社员与非社员工资的比例，如下：

（C）福罗里斯生产劳工协社联合会

　　福罗里斯的生产协作有高级的组织。至于联合会的方式和活动，Millgae月刊（1922.10 Odon Por著的）上，曾有详细的说明。（后来又登有意大利之行会和协作一文）著者，1923年，考察该会的工场，这次，受益匪浅，脑子里，深深地印着科学的组织，优美的工作，以及影响于全省生活的情形。

　　联合会正式成立于1917年4月。不久就替政府办了不少的事业，承建过福罗里斯的邮政总局；现在包办福罗里斯民族图书馆的建筑，一经完竣，在国内总算是一座最美丽的房子了。

　　它曾盖过许多工人的房屋和茅舍，订过开垦筑路，以及整理河泽的契约，同资本家作过公开的斗争。五年来，工作的报酬，不下40兆里拉。大战期中，联合会的许多工场，专供军事之用了。

　　实际上，联合会组织之最值得注意的，算是克服政治的分化了。联合会不但对于那些趋向于社会主义的协社，予以同样待遇，而且对于退伍兵协社一并加以爱护。退伍兵协社是到处被视为敌对团体的。

　　该会的会章，负担如下：金匠（4880里拉）、木匠（2304里拉）、建筑师（685里拉）、石匠（2704里拉），原始资本，共计10573里拉。社员每人，应负担联合会基金35里拉。协社应将资本的5%，储存于联合会以供政府所举行的生命政策，付给退伍兵。但一切捐助的资本，须充购置固定资本，如器具、机械等等。

　　盈余分配的规定，稍异于热内亚所通行的。20%存充准备金，股息不得超五厘；15%充公积金和助理金，而其余则按隶属协社工作之多寡，按比例分配。如果准备金超过了资本总数的1/5时，那么常年费可以减少了。

　　每所协社，每50位社员，得派代表2人，参加联合会（至多不得超5人）。理事部由代表中选出13人组织，法定人数为7人，每月至少开会一次。

　　关于查账员、经理、专门委员会，以及其他职员委派的规定，实际上，同热内亚的联合会一样，所以不多述了。

　　值的注意的一条，就是关于出会的规定。例如撤回，被逐或破产；如属自动撤回，得发还投入资本80%；如属被逐，则仅发还40%。其余（20%或60%）移充联合会的准备金。

　　“以最低率取得财产，按比例分给隶属协社”，是联合会的宗旨（会章第二款）之一。联合会同国营协作银行已有密切的关系。而同时并建议创办工人银行，借以推翻私办银行的“金融独占”。

　　公买，公有，劳动基金的使用，以及机械的公有，自然是联合会的主要宗旨。中央机关，对于专门的、法律的和会计的问题，予以援助，并监视一切。

　　联合会及其隶属协社，虽多努力于公团事业，可是对于纯粹工业的活动，也非常注意。关于近代和拟古的美术品的制造，曾获得很好的声誉。

第三章 工业生产协社

一、 发展的限度

　　在意大利，普通把劳工协社同生产协社混成一谈，可是前者更为重要并且易于成功。真的，就全体而言，纯粹生产协社的规模是很小的，组织很散漫，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但我们见到的联合劳工协社，有着伟大的组织和许多的社员。在意大利各处，办理过大规模的排水、建筑、道路、桥梁等事业；同时，建筑协社同职工组合互通声气，也有不少的功绩，尤其在大战时期中，联合金匠协社，做过很多工作。现在请考察协社指导下玻璃事业发展的轨迹，由此可见生产协社，在意大利曾获得很大的成功。同时，我们必须叙述到印刷协社的功绩。各地的面包业协作运动，已有相当的发展；少数大规模的成衣业，也在进行中。

　　可是跑到首要的中心地方，进行详密地考察报告和决算，那么我们承认意大利协作指导下的工业生产，同私办的工业生产，还差的远呢！并且不能同英国消费协作统治下的大规模生产组织有所比较。

　　当意大利国家多难之秋，我们眼见工人们占据了许多大工厂，都灵发动机业、米兰的拜里橡皮业、双拜但拿的安蕯多造船业。工人们决意把这些工业，重筑于协作制度之上，可是缺乏相当的准备，所以免不了存在过渡时的骚扰，不久就宣告失败了，夸大的计划，终成泡影。直至法西斯蒙（Faseismo）崛起，这种现象，才归消灭。

二、 专家的意见

　　略述少数纯粹生产协社的历史之前，必须将罗尼在他所著的《IL Fatto Cooperativo in Italia》里的一段译出来：

　　“在最近及将来，我对于工业生产协社，不敢奢望。他们普通同劳工协社构成同一阶级，而隶属于联合会之下。可是——在各国，他们的成功和发展，异于其他协社。实际上，除了英国协社的目的是生产——只限于小工业和手工业的范围。协作界的大规模工业，只能在英国消费协社见到。所以这并不是生产协社的榜样。意大利的工业生产协社和农业生产协社，不能同消费协社一概而论，实际上，私人组织每每雇用数千以上的工人，而协社则达不到这样大的规模！”

　　像我们这样富有美术性的国家，有很多装饰工人及刻石工人的协社。玻璃工人也有相当的发展，近代艺术，如印刷等，在1920年曾成立过二十所协社。其中有些是十分健全的，例如米兰协社共有二千社员，还有几所大规模的食品生产协社和成衣协社，罗第面包业，雇用四百工人，而米兰成衣协社则雇用有二百工人。就现代经济情形和特殊的困难而论，协作运动不敢——不置自身于死地——轻冒大规模工业的购置和管理。……关于大规模工业的经营，除了特殊情形，在能担保其一定成功以外，我们奉告协社，要加以限制。回想五十年来对于工业生产协作的努力，成绩何在！至于经过大战摧残的整个意大利工业界，我们决不敢异想天开，痴人说梦话！只以十二分的诚意，警告他们，要作沉静的考虑和坚韧执着的准备。

　　全国联盟（National League）的常年统计，（出版于1916年）载有关于“生产劳工协社”的图表：

三 、玻璃工人协社

　　意大利的玻璃工人协社是全世界纯粹的工业生产协社的最大榜样，所以颇能引起世人的注意，略述其历史如下：

　　这种协作事业——像伊米拉的农业协作运动——是职业组合主义的支流，是大罢工的直接产物。1902年的长期罢工，意大利全国工人，都感受到了相当的损害。因为要补救失业起见，新近诞生的瓶匠联合会，在里刚地方自行制造玻璃，并组织劳工生产协社，资本计1000金磅左右；不久，就增加到4000磅了。工人自己，就是股东，共计500人。“工人们努力工作，以最后的便士，换得协社的股份；并且自己当泥水匠或劳工，工厂在蒸蒸日上。那年年尾，雇用395名工人，工作也渐渐的扩大了。从开办起，实际生产者，仅每天工作8小时，一天换工3次；同时助理员以及一切职员，每天工作9小时。由此可见工作时间，较任何地方还要短些；工资照通行的标准付与，经理并不是一个玻璃工人，但是是一个极能干的热心家，（Cesare Ricciardi）他从前也是个“印刷工人”（New Statesman Secial Supplemcnton cooperative Prodcution and Profitsharing Feb1914）伊麻拉地方很需要新组织的设立，可是幼稚的协社，在活动的过程中，颇受玻璃业资本家可怜的打击，于是已经加入新组织的工人，都被斥退了。”

　　因此，协社暂时制造古式的玻璃盘和玻璃杯，以救这班失业的工人。1905至1912年之间，5所协社同全国大托拉斯，发生不断的斗争。大托拉斯包括了8所私人玻璃公司，而玻璃协社，所生产的型箱和酒瓶，竟占全国出产的50%至60%之间。但到了1911年，资本主义的托拉斯能以其他势力，维持其营业，因为那年的金融，非常吃紧，只得求援于大银行；而协社没有流通资本，所以无法还债。在这种情势之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破产，一条是自动整理。后来，决定实行后者。他们的财产，约计66000金镑，而负债竟至86000金镑。

　　可是协作家，并不因此而稍萌退志，于1912年组织四所独立协社，每所保留自治权，并分别负担里岗、加塔、西斯图客伦地、亚斯蒂四处的工作。伊麻拉的工厂停闭了，维托利办事处的职务，移到加塔去了。因为米兰协作银行的干涉，所以协作运动得以复兴。这些新兴协社，绝对没有资本，因为前次损失的结果，协社基金，已丧失净尽了。原始资本，是由社员工资的10%扣取来的。只有协社的职员和雇工，有社员和股东的资格。由常会中，选出五人组织理事部，并委派三名查账员——后者并不限于社员。

　　新协社，得从以前组织失败的教训，深自警惕，所以能成为意大利最有力量的协作办事处。他们慎重地把那些专门上或道德上，不适于协作统治的社员，排除出去。社员自己，对于新事业，都十二分热心。里岗、加塔及西斯图客伦地三所协社的资本，在1913年仅有680000里拉，可是一到1916年，竟增至2.5兆里拉，因为大部资本“秘而不宣”，故不止此数。

　　大战，使它得到了长足的进步，1917年，因为不能取得重要的燃料，一般私人营业，都自行倒闭了，而协社独能节省费用和劳工；改换火炉和机器，利用国产燃料，来维持营业，结果，竟获得玻璃瓶业的独占权。于是从以前整理时期中的损失，渐次恢复，并且把原始资本，也发还他们。

　　协社于1914年，第一步将租来的工厂，完全买来；第二步，就是恢复各种联合会。起初的时候，这不过像米兰的普通商业事务所一样，可是到了1919年，在米兰就组织了玻璃协作组合（Unione delle Velraie Cooperative），并将4所协社，重新统一于中央组织之下，而原始协社仍保持自治权。中央组织的任务，就是治理协社间的相互关系，并规定关于信用事项，以及管理公益生产。1922年协社资本的实际数，不下10兆里拉。中央组织的理事部，是由协社的代表，以及行政和专门的经理所共同组成的。每年至少开会一次。

　　里岗办事处的面积，计15000平方米，共有两架西门司火炉，大约每天可出产三万个瓶子；还有九架副炉。工场与口岸之间，通有精致的铁道。工人的住屋计有三弄。

　　加塔玻璃厂的面积约计五万平方米，在意大利协社中，总算是一所最时髦的建筑物了。有两条铁道，同主线接连，还有地坑、沙穴、以及巨大的器具。

　　西斯图客伦地工厂的面积，计25000平方米，专制啤酒瓶子。建筑图书馆阅读书室于地方的中心，供社员们享受。

下表是上述三所协社的决算书（1913—1921）中录来的：

　　里岗、加塔、西斯图客伦地三所协社合计表

四、亚斯蒂协社

　　亚斯蒂玻璃工人协社的产生经过，同其他同样性质的协社一样，可以用伯蒂（Sig Bettj）理事的说明“用尽全体社员的坚忍和牺牲精神”一语来形容。组织的章程，于1912年9月14日通过。专门制造净玻璃瓶子，以供伯地蒙周围地方的贸易。该社的面积，约计25000平方米，其中建筑物，占有1/2，砂养洽沙土，可直接由附近接济。1923年的决算如下：

　　资产总数，计281487410里拉。（包括土地建筑物，计120852598里拉）

　　资本，计45322330里拉；准备金，计28891602里拉；社员存放的基金，——同借款一样（非股份法定最高额为五千里拉）——计130674210里拉。

　　1923年，出卖额计504584805里拉；净盈余，计1711985里拉。

　　社员工资总数，计166372347里拉；助理工人工资的总数，计60686875里拉。

下面就是亚斯蒂协社社章中重要的几条：

　　第二款、社旨，是接受亚斯蒂玻璃工业办事处的委托，直接从事瓶子，型箱，以及其他一切玻璃器具的制造。

　　第四款、本社加入全国协社联盟，（Natonal League of Cooperative Saociety）总会设于米兰。

　　第五款、本社资本是无限的，其来源如下：

　　（a）无限股份所集合而成的资本；

　　（b）准备金；

　　（c）储蓄或教育事业，或一切社会事业的特种基金。

　　第六款、每股计一百里拉，社员的股数有法律的限制（注意：最高额为5000里拉），职业组合、互助社或其他协社，以其会长的资格，可取得股份。

　　除了协社代表之外，社员应负担的股份如下：

　　熟练工人 五十股
　　工匠 三十股
　　无技术工人 二十股

　　雇员等按所得多寡负担，但至少应负担二十股。

　　1920年10月1日以后加入的社员，每股须附付保险金。保险金的数目，按每年决算的情形，来定多寡。保险金和股款，均由工人所得中扣取10%（必要时，由经理事部决议，可增至20%，并经大会决议，可增至30%）获得。

　　第二十一款、大会至少每年举行一次，进行审查决算，委派查账员，选举理事等工作；如果遇必要时，可召集特种会议。

　　第二十八款、理事，只限于协社的活动份子担当，但查账员和总理，不在此例。理事7人，任期2年。

　　第四十款、仲裁委员会（Probi Viri）的委员五人（劳动阶级至少应占三人），任期两年。该会的任务，是判决社员个人间或社员与职员间的纠纷。

　　第四十二款、盈余的分配如下：

　　准备金占20%；股息占30%，息率不得超八厘，超八厘的，移充公积金；2%供大会改革或训练所用，余下充公积金。

　　第四十六款、社员有受雇的优先权。

　　第四十七款、信用地位和特殊职责，常偏重于社员。

　　公积金和互利金，日益增加。1919年竟成为独立的组织，实行疾病、死亡、老弱、以及寡妇孤儿的抚恤。主社的社员，方能取得该社员的资格；该社的基金，实占协社资本的重要的一部分。

五、 几个生产协社的榜样

（a）米兰印刷工人协社（The Workers Cooperative Printing Works）

　　米兰印刷工人协社是1880年2月，印刷职工组合（Printers Trade Union）同雇主斗争的产物。1885年，通过了正式社章。原始资本，由每股50元的股份集成的（每周应付50%）。最初只有排字工人和印刷工人协社的社员，才能取得股份。后来，因为感觉需要巨大的资本，于是发行10里拉的债券600张，以供办理事业的基金。1895年至1900年之间，因内部的纠纷，协社不能顺利地发展，但是于1900年，该社建立了真正协作的基础。一切米兰印刷工人联合会的会员，亦欣然来归。盈余的全部，移充公积金及其他公共事业的基金。1907年9月，开始结约，代价计116000里拉。应用最先进的印刷机器。第一年社员的人数，不过邻近的2、3百人；至1900年，增至1000人以上；1918年，增至2000人以上。1880年的准备金，计7429里拉；1890年，增至44190里拉；1899年，增55487里拉；1910年，增加至89289里拉；1918年，增至138586里拉。

（b）米兰手杖工人协社（Cooperative walking-stick-makers）

　　意大利的手杖工人，从前的工资可说是最低，而待遇又最坏的。人数不过2、3百人，并完全仰二三家公司的鼻息生存；因为这两三家公司，有制造手杖的独占权的。长时的工作，微薄的酬资，于是激起工人组织职工组合。1904年，协社正式产生。资本仅有900里拉，当时似乎难于维持，因为全部工业，都操纵在独占市场的制造家手里。幼稚的协社唯一的办法，只好把整个团体受雇于同一雇主之下，以避免从前个别工作的制度。所以社员的地位，并没什么改善，同昔日一样，仍处于剥削之下。然而经过长时间的奋斗和牺牲，协社亦得逐渐进步。货栈里堆满了原料，而信用亦因此提高。下面的统计，是值得注意的：

（C）米兰制篮工人协社（Cooperative Basket-makers）

　　在没有协社组织以前，制蓝工业的环境，是非常的坏。地方上，视制蓝为一种耗时的职业。制蓝的酬报，与其说是工资，不如说是赠品。所以谁都认为制蓝工人，是沉醉的阶级。然而经过长时间的奋斗，职工组合居然成立了。因此，城乡工人得以互通声气，知道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从1897年至1907年，10年间的运动，使得雇主顿起恐慌，以为工人的新要求，足以破坏工业。当时社员，不过50人，而资本计仅1550里拉。在协社基础未巩固之前，先导家们，备尝艰苦与牺牲，可是现在呢，协社可以雇佣全体制蓝工人的1/4，并且进行的甚为顺利。

（d）米兰磨练纸夹工人协社（The File Polishers Cooperative Society）

　　大约在1889年的时候，磨练纸夹工人同雇主奋斗过，结果失败了，承认极不人道的条件。工作时间多至11小时或12小时，而工资反而继续减低。他们为改善待遇，在1891年在都灵组织协社；五年后，又在米兰设立分部。他们奋斗的精神，使人叹服！社员们愿意每天领1.5里拉的工资，而不愿放弃奋斗得来的“独立”，他们的耐心和忠诚，现在终于得到相当的酬报；因为这项协社的组织，已经逐渐健全，并且有保险基金，用以救济疾病残废等，以谋社员们的利益。1918年的决算如下：

（e）米兰铁器工人协社（The lron fumtnre makers Society）

　　铁器工人协社，诞生于1904年。当时计有社员74人，器具拙陋，原料稀少，得到职工组合的援助，才能勉强支持。到了1906年，一切都改善了，营业总额，竟至90000里拉。又因为得到协作银行和米兰联合会的信用援助，协社的业务，日益扩张起来了。然而此后，因领导之的不得法，以及纯粹业务方面——买卖和理财的社员，缺乏经验，该社几近崩溃；经数年的奋斗，才避免灭亡。1920年的营业总额，计300000里拉。盈余的分配如下：50%充准备金；10%给相当的职工组合；10%充疾病保险金；20%存充公积金；10%按每人工作日数及常资的比例进行分配。

（f）米兰卧褥工人协社（Cooperative Matlress-makers）

　　卧褥工人协社的规模并不算小，可是很不幸——所谓生产协社——很难符合真正协作的原则。少数基本社员，只顾自私自利，决不顾及一般工人的利益。1906年，基本社员仅14人，而资本不过1030里拉，他们不愿增多社员，所以变成一个小雇主的团体。后来米兰联合会，否认他们是真正的协社。

（g）米兰成衣协社（Cooperative Tailors）

　　1904年以前的普通成衣匠，已有小团体的组织了，目的，就是租下一所小房子，购置数张简单的桌子和缝纫的机器，各人在这所房子里，做他自己的工作，这就是1904年米兰成衣工人协社的雏形。米兰成衣工人协社的资本，规定社员每人负担5个里拉，目的就是鼓励一班工作于资本家工厂，而处于“苦工”条件下的女成衣匠的入社。然而这项计划，未能实现，所以资本仍旧不敷用，然处此情势之下，全凭社员的奋斗精神，和经理的热心训练，他们竟能承制米兰自治市办事员的制服。但如果没有米兰联合会和平民银行的财政援助，这契约是不会成功的。因此，得以打破难关，并且蒸蒸日上。然这时资本主义的成衣业主，非常仇恨，故该社又到了恐慌的时期了，已订立的契约，不能续订了。经4年之久，才得以回复原状。

第五章 协作运动的分崩

一、 政治的势力

　　在欧战时期当中，各种物品的供给均感缺乏，自欧战告终，百废待举，在这个时候，便给予了协作运动发展以一个极大的动力和兴奋，各种协作都在其可能范围内，尽量增加准备金，严若协作运动是大群劳动中的急先锋，以为如此，便可以弥补战时的千疮百孔，尤其是在战时曾经受过蹂躏的地方，各种协作运动的势力，更是扬帆扩张，有如海涛般的汹涌澎湃。可是不幸，干戈一息，种种政治的恐慌现象便一层层的满布着周遭，国家像是被沉淹了，正在发扬蹈万至高度的协作运动就因之分崩瓦解，沦予危亡。事已如此，岂能望“死灰”的“复燃”，或像“不死鸟”（phenix）历经五百年自焚而死，五百年后又可活么？心未死，志未衰，全意大利协作运动的忠实同志，努力作最后的奋斗，“有志者事竟成”，终于使协作运动渐渐地恢复元气，得以再生（re-birth），将来可歌颂的伟绩丰功，复能于新意大利中见之，许又是意中事呢！

　　在柏莱齐鸟西博士所著的《Cooperativismo Rosso Piovta dello Stato》一书及在该书中宾德里尼教授（Prof Pantalenni）所讲的引论中，对于意大利的协作运动，尤其是战前的各种活动都有精细深刻的批评，这些，我们留待下节再说。他们所批评之点，大多是关于心术、道德及反国家行动（Anti-national）的各方面，尤其是对于全国协社联盟（National League of Cooperatove）的批评，认为他们是社会党的团体，是抢掠国家公款，主要如1913年8月15日成立的邦协作银行（lstituto Nazional di Credito per la Cooperazione）的储蓄金，此种行动，更为柏宾两氏不遗余力的痛加诋骂。

二、全国联盟是社会党的团体

　　我们姑且不讲批评全国联盟的论调怎样，我们现在可以说，这是很明白的，1920年2月8日在罗马举行的全国协社联盟公会（The Congress of National League of Cooperative Societies），显然是与议会社会党（Parliamentary Socialist Party）联合而成的团体。在这个公会里，曾通过这个主张：“公会授权于此联盟的理事会Coverning Council”，本公会的旨趣，与劳动总联合会（Cenraal Confederation of Labor）、意大利社会党（Italian Socialist party）共同努力于国际的、国家的及地方的协作运动，至于依据联盟公会的愿望，进行立法和议会的行动（legislative and Parliamenlary Group）。

　　从这个时候起，向来所有统一进行的经济运动就开始分崩了。政治活动继续进展，同时，使统一式的（identical types）协社中产生了彼此敌对的形势。政治应否与协作运动有密切的关系，是否可以将协作运动与政治合而为一的议论便纷然而起。马克威尔（Sir William Maxwell）是国际协社同盟会（Interantional Cooperative Alliance）的会长，他说协作应该加入政治，而政治不应该加入协作，鲁尼（Signor Ruini）对此说法亦表示赞同，认为协作运动势力的发端，是基于崇高的政治和会的理想而来，如果没有此种崇高的政治的和社会的理想，它的生命就失了维系，而不能独立存在，他的结论说：例如欲克服“红色”（Red即社会党）与“白色”（White即天主教）两种组织间的彼此离异，这对于事实来说是不可能的，结果只能是无效罢了。“尽管学说怎样是是非非，意大利协作运动的政治组织与活动，终究不能避免的啊”！

三、 天主教的协社

　　自社会党组织全国联盟以后，其行动的结果比天主教的影响更大，因此“平民党”（Popular Parliamentary Pprty即Roman Catholic Parliamentary Party）就组织了一个意大利协作联盟（Confederazione Cooperalive Italiona），这个联盟会1919年在罗马（Headguariers）设立总参事会，不久就大大的发展起来了，它与“红色”（即社会党）联盟相比，是处于反对地位的，故普通都称它为“白色”（即天主教）联盟。它的组织大纲与红色联盟略同，它所奉行的主义是基督教社会党派（Christian Socialist School）的主义。

　　自然，天主教的各种协社是全国联盟对峙的公敌，因此，全国联盟就因此失去它在全国协作运动中唯我独尊的中心地位，并且，其势力所及的地方皆有天主教各协社与之相抗衡。从此，意大利的协社组织系统就由“孤立的单一”而变为“双重的对持”，各派协作运动者都各有其派别的组织，并彼此互相争衡，“吴越动干戈”的现象于是就开始了。

　　白色联盟既然以基督教教义为其主义，在基督教势力最昌盛的地方，尤其是南部基督教的势力，天主教的协作运动所以就发展的非常快，而其势力也很强。此为势所必至，理有固然者也。

　　在下表的上列中（此表采自1923年出版的国际劳动指导书），我们可以看出意大利协作联盟会在1921年的发达状况；在下表的下列中，我们可以知道该联盟会的势力已发展到足以与法西斯协作组织相抗衡的劲敌。

四 、营兵休战善后问题

　　要想解决的这个大问题，是在战争停止后发生的，因为受了这个问题的影响，全国联盟的经济范围内部发生了争端。从利害关系方面看，这不仅仅单是解散士兵的问题，而且还有在士兵解散后，如何设法使其归农，以便增进家常食物生产供给的重要问题。因此，就不是简单的并且容易解决的问题了。

　　为适应环境需要，全国兵士援助协社（Opera Nazionaledic Combattenti）在1919年由联邦出来组织成立。这个协社的基金，起初有30000000万里拉，现在它所经营的土地约有50000海克塔。对于要求分让土地、交付地租及其他属于公共团体和慈善事业机关的土地，它都已经取得法定的权力了。“国王已给这些协社许多土地，不过在这些许多土地当中，有很多是私人的财产，这些私人的土地认为对于改良农业有必要时，随时由该社要求贱卖或收用进来的。这些协社的主要事业是改良道路、灌溉耕作场等，有了这种种改良，才可以增加土地的价值，并且可以取农业协社而经营之。”（鲁尼）

　　不过，在农业协社里的退役人员，在这种计划上，并不是都可以得到利益的，有许多退役人员因为不忍坐视此种协作事业的衰微，便着手将自身的利益用规章规定起来，以谋取得土地。此风气一开，迅速蔓延，解职的士兵，因此就模仿起来。在意大利无论什么地方，承认“工人享有土地”（The land for workers）的趋势已是一天天的张扬了。这种严重的形态自1919年延长到1921年，直至法西斯政府诞生，此种现象才终于宣告停息。在这个时期当中，因为得到政府承认的结果，已陷入危险的境地，侵掠土地便成为一种普通的事实。鲁尼曾经说过，农民如何在社会党或天主教（或称国家主义派 Nationalist）的领导下，换言之，对于红色旗，圣徒的偶像或三色国旗（national Trj-colour）是怎样保持着政治的忠诚，以从事对土地的掠夺。鲁尼这些话很能将那时候的危险现象道破无遗。这时候的政府已觉得没有任何权威可以对抗这怒涛般的激剧运动，于是就拟定了一个，“温仁无力”（renevolent impotence）的办法，以引导运动趋向和平的路。立法部就紧急通过了这个办法，认为合法有效。在这种情况下，地主的出让和奖励便给予退伍兵士协社（Ex-Soldiers Cooperalive）以一个组织的帮助，开拓了大宗的地产。关于这一层，我们须得将三种不同的地产分别叙述一下：

　　1、旧有集产（odl collective property）自中古时期（middleages）以来，对于一个地方的居民来说，公共土地和私人财产均享有耕种游牧的种种权利，那些公共土地与私人财产的处理，早已成为意大利立法议员所讨论的问题，时至今日，也有许多世纪了。1897年制定了一种封团政策（policy of enclosures）——这封团政策引起了许多的叛乱，并且这些叛乱的组织颇有势力——这个时候，全社会的权利因此便顿行减损，在经济的立场上看，新出现的私有财产者浪费土地与自然资源，和他们的先辈比较是一样的，这当然是不正当的。在那一年，新政策颁布执行，从此实行普通土地组合（Universita Agrarie）与土地协社经营，该两种团体有强制收买土地的权利。鲁尼对此曾讲过几句话：“得了国王命令的恩赐，土地组合可以不必再花去很多时间，去和大地主作时常得不到结果的，无穷的争辩与诉讼，“哀告乞援”的痛苦也可以解除，因此，土地组合就可以专心致志的购买他们的土地了。”国王命令施行后，土地的总价值更行增加，放债事业，亦均受邦的保护了。

　　2、第二种地产为农民和退伍士兵所占有的，包括邦有地产，县有地产，区有地产以及由慈善事业机关和宗教团体所捐助的地产。在大战以前，社会上曾有过极力主张要求将这许多种类的地产充作公用（common use）。“这里，有许多规模达到百千海克塔的土地，这许多土地都是善于耕种的，并且在过去曾经由那些团体租借给私人。不过，近来又有一个命令，允许那些地产，以私人契约的形式，租给农业工人协社（Cooperative Societies of Agricultural Workers），这个办法可以避免市场上的投机”。所以政府采用此种办法，是想去制裁那无力压制的掠夺。

　　3、末了，第三种地产大多是私人的财产，是为退伍士兵所占有的。现在政府也已颁布命令，以约束他们的处置，对于农民协社及其他相同的团体，政府承认其可以强制割让土地，“如果土地能够改良，则农民的地位有所保障，而生活可以归于满足”。

　　综观上述几点，我们可以瞭然知道意大利政府因环境的极大需要，总是想极力增加食物供给的生产，但从这种方法的结果来看，似乎没有任何疑义。我们必须深深记得，那已造成的根基，披靡一时的“猝然暴发的生长（mushroon growths）全是因为大战与休战时期中非常状态所生长出来的结果。而在已述及的那些协社以及那些旧的并且已打定相当根基的团体当中，我们必须把他们两者分别看清楚。哀洛（Signor Ailaud）已将他们两者下了个重要分别。这是很值得我们注意的，我们必须记录以下哀洛氏所讲的话：“除去少数的协社外，那些农业协社都是本着立法部要占有土地利益的观点，在近年来才增加起来的。这种协社的增长现象，立底盎（Latium）、南意大利及西西里尤为繁盛，在这种繁盛现象当中，我们很可以证明，其中有种种的缺点，如临事无预备、行政无长才、计划无远见等。他们只是眷顾现在，而不设想未来。他们总是专注于改良土地，竭其精力去耕作，他们只知自私自利，去追求那价值甚优的土地，迫于他们的强制要求，此种价值甚优的土地所有者亦只得让给他们了。但是，他们的结果如何呢？因为耕作方法的不良，谷物的收成就很坏；因为耕作能力的不足，所花的成本就很大。农业协社因遵循以前地主的固有的经验，只是限于耕种那可以生产的土地，而疏忽灌溉等种种方法的改良，有时甚比不上以前的耕种方法。如果我们以客观的眼光去观察，自然，这种种极大的错误之处，实亦不无可以原谅他们的地方。最可原谅的就是协社组织未巩固，而大战就接着爆发了。各个国家都陷入恐慌的情境，立法与管理皆呈现出不良的扰乱现象，结果，财富出现贫乏。这种恐慌和衰颓对整个的国家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不单单是协社本身的问题，实在是普通各种事业的问题。此外，还有一点可以原谅的地方，就是供给与需求的不平衡。……”

五 、退伍兵士协社

　　退伍士兵中有许多是不愿去过农业生活的，所以各种商、工业的协社就林立起来。这些商业与工业的协社得益于全国士兵援助协社（Opera Nazionale dei Combattenti National Soldiers Aid Society）的地方帮助，因为邦协作银行仍操纵在社会党执政者手中，所以退役人员协社所得到的帮助确实很微，结果，种种不满足的现象就因此横生，各派社员间的星星仇怨之火，就像因加了煤一样而炙热起来了。当著者于1923年夏在齐压诺（Genoa）时，退伍士兵协社联合会的机关（The Offices of The Ex-Soldiers Cooperative Federation）仍是猛烈活动的中心，并且已做了许多方面的工作，成绩斐然，而尤以机器工厂、商业为最盛。

　　新协社与旧协社两者间的竞争已渐于剧烈，而且由此造成了许多的惨象。1922年12月，退伍士兵协社在齐诺亚开全国会议（National Convention）的时候，各代表对于社会党协社团体及地方商业工会（Local Trades Councils）均抒发了自己的仇怨情绪，颇有不共戴天之慨。这个全国会议议决了下列许多原则，以作为其社员行为准绳。它的原则是：“协社社员务必持之储蓄，毅力和忠实。对于同志们的互相帮助，是各人应尽的义务。协社的生产绝不应当有宗教、政治或阶级斗争的用意，它的生产必须看作一种教育的方法及生活地位的增高，这有如生产与消费的专门组织一样。协社的立足点必须基于专门人才的指导之下，不当日常政治家、法律家或是那只知一味破坏，而绝无知识的谋乱者来从中操纵利用。假冒的协社（spurious cooperative societies）务必痛加驱斥”。

　　次表是1924年夏季国际恤贫协会（nfernational Cooperative Ex-hibition）所制定的。该会设于詹特（Ghent）。从这个表。我们可以看出，退伍士兵协社的生长及其近来的衰微状态。

　　在一个时期中，退伍士兵似乎不能与法西斯协社混合的趋势。不过，实际情形并不如此，他们自己的组织保持着完全自治权。但是，因为法西斯组织发展的结果，其势力确已伸张到退伍士兵协社，在退伍士兵协社中所占的人数却也得到了相当的地位，这也是不能讳言的事实。按政治社会近来所发生的事情来看，退伍士兵组织与法西斯组织的中间，实在又已经从接近的地位开裂成一个极大对垒的鸿沟了。

　　在1923年，有166个劳动与生产协社，其资本的总额共有2460731里拉，而实际工作所生产的价值已达47637959里拉。92个消费协社的资本总额为2576627里拉，销售的市价为14645882里拉。52个农业协社有土地13434海克塔（约为33500克），其资本为1745698里拉。

六、 法西斯主义协作

　　近年来意大利生命（italian life）所表现的激剧纷争，自然不仅限于协作界（The world of cooperalion），而且已蔓延到了国家生命（national life）的各方面。在最近的几年中，意大利一般有知识的人民，我想谁都会进行知道，攻击与反攻击、暴乱与残杀、暗杀与复仇，这种种在和平时所发生的现象实在比战时还要厉害，还有可怕。目击此种惨象，谁不为之感慨！谁不为之痛心！当著者在米兰（Milan）之时，正是两派极端反对的人在街卫公场互相激战之时，那种种“准内战”（quasi-civil war）的情形，尚盘旋在我的心际，而且难以忘怀。这种“准内乱”的纷争削平，与秩序的恢复，全是政府统治之力的结果。这种事情是很值得我们注意的，而且极为重要，因为这对于意大利协作运动的发展进程，是有一种深厚的势力。

　　法西斯运动，如果我们真能洞悉其中的情形，才会发现原来并不是一种反社会党（Anti-Socialist）的运动。它的目的是要消灭那无政府的可耻的状态，而恢复公平秩序。这在它看来是一种无可指摘的主张，认为公共秩序（public order）的恢复，是社会文化本质中最有价值的一种。在实际上，那无甚价值的最高理想给予每一种新运动以许多兴奋剂，一种新运动必有其所怀抱的最高理想，这是不能避免的，此种新运动的创始者自然是藉此种最高理想，努力从事鼓吹。许多信服其学说的人便拥护其热情，而期待着一种高渺的虚想，可是很少实际行动的经验与约束。从另一方面说，全国联盟中的各种协社在这个时候都很密切的与社会党联合，同是在这个时候，从环境的实际势力来看，法西斯党（Fascisti）与社会党已开始了一个极大的战争，而各种协社在许多情境底下，都不理撑持着劲敌的冲击。因此就成为是是非非地非难协社的共产主义者与反国家主义者的传道会，以及异端者与叛逆者的避难所。统观意大利的各处，我们还可以找得到蛮悍者攻击协社的例证。著者曾有一次和协社的几个领导者谈话，他们说，他们是被那蛮悍者驱逐离家的，弃掉终生工作（life work）逃出来的。并且他还听到有许多人是被其痛击，有些是被杀了。并且他亦曾经目击许多住屋都被火烧，化为灰烬，其余的也统统被劫掠，而不留一物了。许多的协社都已自动或强迫的变更他们的归依，不承认他们的领导者和经营者，而是已投从法西斯党，且安其身于法西斯党。这是正确的，在米兰的全国联盟总公会（Headquarters），以前原来有8000个协社的，现在（1923年）只残留了不过2000个协社，而且在这2000个协社当中，大多数协社的规模都已缩为很小，势力也很微弱，并已经失去其重要性了。因此，怪不得法西斯党要扬言“反动终无价值，结果必归失败”之语了。反对协社的情形，还是一天天不断地在进行着。以前协社于工业上已有了团结，而总协社机关的各种活动成绩也颇有可观的，可是，现在都已经濒临衰落了。现在所残存的协社已不能有所事事，而只是低首于那暴风雨般的恶势力之前，不消说，这所谓暴风雨般的势力，就是摧毁那经过了半世纪以来的惨淡经营的协社组织的法西斯势力啊！残存协社的前途，吉耶？凶耶？恶势力的压抑如斯，处境的危险如斯，其不免沉沦于“萎靡失望”的深渊之中，可断言也。法西斯现在已夺取政权，地位巩固，邦协作银行重行组织，并受戴拉齐律师（Av-vocato Teruzzi）的指导。

　　法西斯党既得政权，即着手从事他们自己的协社组织。我们曾经讲过，有许多比较旧的协社是受法西斯党的管理的，现在也加以整顿。并且新组织的协社亦已遍布全国。1922年11月13日墨索里尼（Signor Mussolini）对于协社曾这样宣言：“协作，当它的经济职能（economic function）未被政治势力和投机所混乱垄断的时候，其行动有组织的时候，必须树立起一种有组织的权力，能使其效力于各个市场。在劳动界中，它也是最能负责的有力者。协作不可看作一种反对自由原则的组织，亦不可看作是基于自由竞争的基本原则，以忠实的意志，去抗击各种独占事业，致免贻害消费者的实际需用。所以，我对于协作的唯一的信望是：协社要负起最高的社会使命，超出各种阶级情感（Class-fassions）以及政治宗教的纷争，本高尚纯洁的正义，为歼灭那贪婪的投机事业的武器，以图公共幸福。协作是最高社会价值的一个要素，其对于邦不能为财政特权（financial Privileges）的要求，而邦对于协作只能为道德上的供给（moral supply），那种种防务均在自由之氛围中，以其职能为担保”。

　　看了墨索里尼的这一段话，我们可以知道法西斯党重行组织意大利协作的理想是：（一）协作是一种纯正的经济运动，务必完全与各党及政治宗教势力绝缘；（二）协作须力谋财政上的自给（s lf-supporting），不要视邦政府（state funds）为其提供辅助的资金。无疑的，这种办法的结果，无异回复以前二种作奸犯科的状况，仍陷协作运动于艰难困厄之中。那两种状况是：（1）使政治宗教的斗争卷入协作组织，与（2）要求邦政府继续借助。这种邦政府借助是曾经扶持许多憔悴协社的生产并维护许多不健全协社的生命的。

　　1921年组织成立的意大利协社考问局（Sindacato ltaliano delle Cooperative）可以说是法西斯协作运动的司令部。它发展的很快，以1923年6月17日在米兰举行第一次全国会议（National Convention），在这次会中，会长普斯蒂里翁（ing-Gaetano Poatiglione）报告，计有1343协社的代表到会，各协社共有社员300000人，资本总额为250000000里拉，期款有3500000000里拉（1922年），同时，他亦提到（Consorno delle Cooperative Carniche）的法西斯组织的坚固，（这是一个卓有成绩的重要团体），他亦提到钢铁协社（Consorzio Cperai Metallurgico）的大规模组织，这两协社在当时是将有频于衰落的趋势的。

　　1923年6月法西斯评议会（G and Fascist Council）开会时，曾作出如下的报告：

　　在其最近的报告中，法西斯组织的发展程度可以参考下表：

　　在米兰的意大利协社考问局司令部相隔几码的地方，斯加拉市场（Piazza della Scala）有一座规模宏大的新建筑——商业银行（Banca ommerciale）。这银行是完全由法西斯协社所建设成功的。

　　法西斯协作运动的内部组织都含有较旧的组合（older groups）。实在的，各种事务的管理差不多均依据商法。不过，这商法中有几条是与新组织的主旨不相符合的。关于这一点，现在也在磋商修正。

七 、法西斯组织

　　每个协社对于协社考问局须纳50里拉入会费（entrance-fee），每个协社的社员须纳50里拉常年费（annual subscription），法西斯联合会（Fascist Federation）像是协社的开山老祖，它执行监督及核算事宜，并且对于协社已有诉讼援助（legal aid）及信用援助（credit facilities），它在各省已组成几个省联合会（prcvincial Federation），由省联合会组成全国公会（National Congress），其办事机关是Lavoro Cooperative。

　　新组织的最重要的省联合会——首推齐诺亚。齐诺亚省联合会的第一次公会是在1923年7月举行的，关于法西斯协作运动创始者的宗旨，法西斯的信托者库龙布（Sig-Colombo）在其公开演讲时曾有一段极精细的话：

　　“当意大利协社考问局在协作运动的行程中趋于革新的时候，它的理想是建设一个“纯粹法西斯化”的协社团体，以削除那种混乱的协作运动的气焰。那种混乱的协作运动是很蛮暴的，无人道的：这些，我们只消回想起那著名的全国协社联盟就可知道。全国协社联盟对于协作运动完全是基于阶级斗争，用革命手段来进行的。现在它渐趋于衰落了，不久我们要唱起它的丧歌（funeral dirge），但事实上，全国协社联盟的协作运动的手段并不是经济的斗争，而确是一种政治的手腕，旧社会党的协社组织者现在虽已死了，但他们在齐诺亚、辟特鲁（Pietro）、彻隆（Chiesa）等地方一向是颇有声望的，他们曾经说过，急进组织者（exiremist organiser）的言论是时常反对协作的，他们教导工人应做适度的小量工作，免致替资本家造利益，这种思潮动荡于协社之中，结果实贻害工人非浅……”。

　　“但是现在，自从黑军（black army）领导意大利全国受治于法西斯主义以后……意大利协社考问局必须并且将要成为全国的组织了。……协作是一株树，它的根要深固，假使这树的枝桠病了，这对于它的根本生命是有害的，所以那些枯败的枝桠，我们当毫无股息地将其尽数铲除，不论它不健全的原因是政治的、经济的、或是技术的……”。

　　“最近几个月的时事明确地告诉我们，墨索里尼政府（Government of H.E.Mussolini），其实政府就是墨索里尼自己的，对于我们经济运动的发展，深表同情，使协作事业从艰难危险的境地，登上了革新健全的领域，以及任命我们的好友戴拉齐为邦协作银行总经理，这些都足以证明我们的努力，并且曾经有人以忠实的态度评为：这正可以指导国家前途的命运”。

　　信仰法西斯主义的人，谁都承认他们是协作运动的维护者，对于枯枝败叶的去除，得以避免国家经济健全遭受的危险，实际是著有成效的。正在沉沦的协作组织之所以能复生，这不能不说是法西斯努力活动的结果。协作运动的领导者，他们献身于他们的协社，曾努力过长期建设的，此刻他们都已被逐，在有些地方，他们被敲打，或是被残杀了。继其职者则均为法西斯所任命的人员。这是不能否认，法西斯主义协社，在它的整个协作运动当中，全以武力奠其基，全以武力去建设，并且将籍其武力以维持其生存。

　　1923年8月，在齐诺亚有24个协社是代表法西斯的，有13个省里的协社及2个地方联合会也是属于法西斯的。在许多协社中，有多少是没有健全的组织，并且它的资本亦几频于贫乏。齐诺亚海关对于协社曾有如此的统计，其资本均以金镑为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