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在其著名的《国富论》(1776年)一书中曾说过这样的话,“说商人不一定是某一特定国家的公民,这句话真是不错”。“究竟在何处营业的问题,在他似乎没有多大意义;如果他们对甲国感到一种厌恶,哪怕极微小,亦可使他把资本从甲国迁到乙国。跟着资本的迁移,资本所维持的产业,亦必移动。”[1]两百多年之后,吉列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阿尔·泽恩(Al Zeien)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跨国公司已经开始在不同国家运作”,但“全球公司把世界视为一个单一国家。我们知道阿根廷和法国是两个不同的国家,但我们却同等对待它们。我们向它们出售同样的商品,采用同样的生产方法,并且使用同样的企业政策。当然,我们甚至还会用不同的语言来做相同的广告"。[2]斯密和泽恩都指出,资本家是在积累利润的驱动下才将触角伸向全世界的。但把这两段话并列放到一起,我们可以发现他们揭示了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一个关键性转变,即从斯密在讨论商人对国界漠不关心时所暗示的基于国家之间贸易和金融流动基础之上的世界经济向泽恩所暗示的以单一全球生产体系的出现为特征的全球经济的转变。斯密提到商人“从一个国家向另一个国家”移动,从而抓住了资本主义的固有属性——国际化的进程。而泽恩作为一家《财富》世界500强公司的董事长,则对跨国公司(multinnational company)与全球公司(glabal company)进行了区分。为此,他提到了跨国化进程,我认为这是全球化时代的一个很明显的特点。
跨国阶级的形成是全球化的核心,它包含了跨国资本家阶级(TCC)的崛起。正如我们在第一章所看到的,正在崛起的全球生产体系对生产和领土之间的关系进行了重新定义。鉴于各个国民经济都重组和融入新的全球生产体系,因而民族国家、经济制度和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也得到了修正。本章我所要强调的是,跨国阶级的形成较少受制于民族国家的领土和政治管辖权,而更多受制于世界资本主义的历史。我在第一章讨论了生产的全球化。在本章和接下来的几章中,我会更加关注其社会和政治含义,尤其是关注阶级和国家的形成。正是生产的全球化为阶级的跨国化和跨国资本家阶级的崛起提供了基础。
为什么研究跨国阶级的形成会如此重要呢?人们普遍认为,社会阶级是社会的基本范畴,阶级分析已经融入社会科学的大量研究之中。但阶级也是社会科学中最富争议的概念之一,学者们很少能就其确切含义及解释功能达成一致。在20世纪晚期的一段时间内,正如斯科特·麦克诺尔(Scott McNall)、朗达·利文(Rhonda Levine)和里克·方塔西亚(Rick Fantasia)在他们于1991年出版的《阶级复兴》(Bringing Class Back In)一书中所详细分析的那样,阶级研究似乎被排除在大多数社会科学研究,例如后结构主义、后马克思主义和“国家本位观”之外。在我看来,不运用阶级分析法而要理解社会是绝不可能的。与全球化密切相关的急速的社会变化使得阶级分析的重要性进一步得到强化。阶级分析错综复杂,它本身并不能独立解释社会结构的各个不同层面。阶级分析补充和丰富而非取代了其他类型的分析,例如种族分析和性别分析。社会结构的不同层面既不能在独立于阶级的情况下而加以理解,也不能简化为某一个种类。它们在内部是相互关联的,即它们只能通过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及与更大的社会整体之间的关系来加以理解(参见第三章)。随着世界各地的人都被卷入跨国阶级关系,新的社会等级、分裂及各种不平等便出现了。关注这一新出现的全球统治阶级,对于我们理解这些关系以及它们所产生的各种影响至关重要。例如,资本主义以及资本家阶级一直以来——甚至在资本主义体系的跨国化阶段——都在依赖不计报酬的妇女劳动和创造可以对其进行过度剥削的种族劳动力资源。正如阿都·拉曼·恩蒙(Abdul Rahman Embong)所指出的,研究这种跨国阶级关系充满了理论与方法论的问题,其中包括“过度使用某人的概念的倾向"。[3]
我的关于全球阶级形成的理论强调三个维度:跨国生产与资本一体化;国家和跨国资本家的阶级分层(class fractionation);以及利用葛兰西有关霸权与历史集团的概念来解释阶级集团是如何构建和争夺社会秩序和政治目标的。这一理论招致一些批评,[4]但我绝不是第一个坚持认为资本家阶级已经开始转变并且这一转变与20世纪和21世纪早期的资本国际扩张密切相关的人。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社会科学家讨论了“国际资本家阶级”的崛起问题。例如斯蒂芬·海默(Stephen Hymer)在70年代早期便指出,“国际资本家阶级正在形成,这一阶级的利益存在于整体世界经济以及允许资本在国家间自由流动的国际私有财产体系之中……资本家阶级中那些最强大的部分越来越倾向于认为他们的未来在于世界市场的进一步发展,而不是缩减”。[5]理查德·巴奈特(Richard Barnet)在他们1974年里程碑式的著作《全球通达:跨国公司的权势》(Global Reach: The Power of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s)一书中强调指出,跨国公司的扩散已经孕育了一种新的国际企业精英。1977年,沃尔特·戈德弗兰克(Walter Goldfrank)在总结60年代和70年代的著作时指出,“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跨国公司的所有者和经理们本身正在形成一个强大的社会阶级”,“对世界层面的阶级结构或阶级分层的研究正处于起步阶段"。[6]
随着全球经济在20世纪最后十年越来越备受关注,学者们开始接受如下观点,即有关阶级的研究必须将跨国阶级关系考虑进来,[7]其中几位学者还转而研究跨国阶级的形成。在这一领域的先行学者中,包括了荷兰政治经济学家基斯·冯·佩吉·奥(Kee van der Pijil)。[8]他以功能为基点,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资本分层进行了分析(我将在下文具体讨论分层这一概念)。基斯·冯·佩吉奥指出,不同资本家集团的国际化以及它们的政治目标是资本跨国扩张的结果。他在国际层面上提出了具有国际阶级意识的资产阶级,以及“〔资产阶级〕控制的综合概念”的观点。就国际关系中的意大利学派而言——之所以将其命名为意大利学派,是因为它把20世纪早期意大利马克思主义者安东尼·葛兰西(Antonio Gramsci)的理论运用到国际关系的研究中来——它开始将一种超越民族国家逻辑范畴的全球社会形态加以理论化。[9]根据意大利学派中一位重要人物罗伯特·考克斯(Robert Cox)的意见,“一种新的全球阶级结构”已经开始出现。[10]另一位重要人物斯蒂芬·吉尔(Stephen Gill)继续这一命题的研究,确认存在一个“正在发展的跨国资本家阶级分支(class fraction)”。[11]但是在有关跨国资本家阶级的存在这一争论中,走在最前面的恐怕是社会学家莱斯利·斯克莱尔。最近几年,斯克莱尔写了很多有关“全球体系理论”的文章。[12]在他的理论中涉及跨国资本家阶级,作为一个新阶级,它由几类社会群体,如跨国公司的执行总裁,“正在被全球化的官僚、政客和专业人员”,以及媒体和商业领域的“消费主义精英”组成。[13]
尽管我的分析在很多方面都不同于斯克莱尔,[14]但他与我的观点最为接近,并且我认为在构想资本家阶级越来越不受领土束缚和不被国家间竞争所驱动方面,他走得最远。这一点对于全球资本主义命题而言至关重要。阶级分析的关注重点通常局限于国家社会内部的阶级。这些分析常常以如下假设为前提,即阶级的形成取决于不同国家社会的历史、政治和文化条件。这种关注重点在历史上可能被证明是正确有效的,但全球化已经使其变得不再合适与充分。实际上当学者们在考虑跨国阶级关系时,大多数人仍旧是以民族国家为中心的阶级概念来进行研究。典型的关注重点集中在民族资产阶级上,它通过资本和与之相伴随的市民社会的国际化在国际体系层面与其他国家的阶级在外部进行了聚合。世界统治阶级的形成被认为是这些民族资产阶级在国际上相互勾结和随之产生的国际联盟。如果在过去,不同国家的民族资产阶级彼此之间会存在激烈竞争,但现在他们可能会相互勾结。从这方面来看,资本家阶级仍被严格限制在国家层面;过去那种将国际化视为不同的资本国家集团相互竞争的观点,如今只是做了稍微的修改,以适应新的全球化时代的相互勾结。但是全球化迫使我们必须对阶级分析中的某些根本前提进行修改,尤其是从定义来看,阶级依附于民族国家这一观点。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全球化正在为资产阶级的崛起创造物质条件,而这一正在崛起的资产阶级将会超越国家层面。
第一节 全球阶级的形成:从国家阶级到跨国阶级
阶级形成是一个不断演化的历史进程,它指的是社会的阶级结构随着时间推移所产生的变化,其中包括新的阶级集团的产生和旧的阶级集团的衰落。我所理解的阶级是指这样一类群体,他们在社会生产和再生产过程中拥有共同的生产关系,并在社会权力斗争的基础上相互作用而得以形成。这一阶级概念运用了两极对立的观点,也就是说,阶级之间彼此对抗,并以另一极为基础而得以形成,例如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奴隶阶级和奴隶主阶级、农奴阶级和地主阶级都是如此。两极中的一极只有与另一极发生关系时才有可能存在。没有奴隶就不会有奴隶主,没有工人就没有资本家。但是阶级的概念也可以被用来对某一阶级内部的特定集团,即阶级分支(class fraction)进行分析。例如,对资本家阶级的分析就包括确认三大分支的利益:工业资本家,商业资本家和金融资本家。工业资本家是指那些拥有或组建起工业企业的人;金融资本家是指那些操纵金融体系的人,如银行家、货币投机者等;商业资本家则指那些操纵贸易或销售流程的人。最近,研究者认为在互联网和网络公司时代,信息资本家成为资本家阶级的一个新的分支。我所提出的跨国阶级的形成这一命题的核心是,在全球化背景下,在国家阶级和跨国阶级分支之间,正在产生一种新的阶级分层或阶级轴线。
对跨国阶级的形成进行分析,必须先从在对抗性阶级的形成中具有基础地位的社会生产关系,以及由基于这些关系而出现的阶级斗争所产生的特定阶级或阶级分支,如跨国资本家等开始。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想要了解某一特定社会在某一特定历史时期的阶级结构,最好从分析该社会当时盛行的经济和社会生产关系入手。我们可以在封建经济中找到地主和农奴;在资本主义经济中找到资本家和工人;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对社会的经济结构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还可获得额外的收获,例如,在某个时期内资本的哪个分支居于主导地位,在农业领域从事工作的人属于农奴、自耕农还是赚取工资的工人。我认为,最近几十年生产的全球化以及资本主义在深度和广度上的扩张,共同成为跨国阶级形成过程中的物质基础。
但经济研究仅仅是阶级分析的一个起点。阶级并不是在一个体制、政治和文化的真空中形成的。马克思在其阶级分析中清晰地把阶级界定为相对于生产资料和生产过程的集体立场。但他也提出,阶级的存在取决于其塑造一个集体的政治或文化主体主义,亦即自我表现的能力,阶级的形成包含相互敌对阶级的构建。换句话说,阶级的形成包括集体动因(collective agency)。这一辩证概念在马克思有关“自在阶级”和“自为阶级”的观点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并在有关阶级的现代著作,尤其是在英国已故历史学家爱德华·P·汤普森(Edward P. Thompson)的著作中得到了很好的概括。自在阶级是指其成员在社会的经济结构中处于相似的位置,而他们本身并未意识到他们的集体环境,也并没有在这一环境的基础上进行有意识的行动。自为阶级是指其成员意识到他们形成了一个拥有共同利益的特殊群体,并且为了实现这些利益愿意集体行动。因而,对阶级形成的研究包含了结构与能动性(structure and agency),或客观与主观的分析层次。前者与形成和界定阶级的物质基础和生产关系相关;而后者由于具备了目标性和意识性,从而给形成社会进程和物质关系的发展方向带来了影响。
我很快就会回到跨国资本家阶级形成中的结构和能动性这一问题上来。但首先我要强调的是,尽管历史上资本主义体系中的阶级形成过程可能通过民族国家的制度框架而得以完成,但在全球化时代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少。直至最近,随着民族国家在世界资本主义的发展中开始反对跨国或超国家一体化的趋势,资本作为相互竞争的个体资本的总和这一现实,以及它们在特定空间范围内作为一种阶级关系的具体存在,主要是由地理因素决定的。换一种表述方式,在由国家经济体所组成的世界中,阶级是围绕国家的积累循环而形成的(见图1-1)。在此,我们可以重点强调一下资本循环在阶级分析中的重要性。资本循环这一概念在第一章已经有所介绍,马克思通过M-C-P-C’-M’ (M代表货币,C代表商品,P代表生产,C’代表新商品,M’代表循环开始时比现在更多的货币,它代表着积累)这一公式对其进行了表达。这一循环不仅仅是经济发展的结果,它同时也是由社会、政治和文化进程所形成的。正是围绕这一循环,特别是M-C-P-C’-M’,阶级才得以形成,阶级斗争和政治过程才得以展开,国家才试图为这一循环的再生产创造普遍条件,文化进程才得以发展,等等。我曾经强调指出,在早期“肤浅的一体化”阶段,资本循环的第一部分以M-C-P-C’’发生在国民经济内部。商品在国际市场上出售之后,利润返回国内,便开始新一轮的循环。在全球化背景下,P越来越被分散并在全球范围内扩散,因而整个循环的第一部分对M-C-P也被分散并在全球范围内扩散。全球所生产的商品和服务,其市场也是世界性的。利润通过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所形成的全球财务系统被分散到世界各地,这一全球财务系统与先前阶段的国际资金流动存在着质的不同。要想进一步对此进行分析,目前我们需要重点强调的是:随着整个循环变得跨国化,阶级、政治过程、国家以及文化意识形态过程也随之变得跨国化。由于国家性的资本循环变得跨国一体化,这些新的跨国循环成为世界范围内阶级形成的基点。在新的时代,阶级和集团关系的轨迹并不是民族国家,而是全球体系。
在第三世界,跨国阶级的形成可能是最落后的,“国家”资产阶级可能仍然控制政府并组织具有影响力的政治事业。然而即便如此,在这些国家跨国阶级的形成也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迪肯指出,“在这个世界上,跨国公司的数量不仅在迅速增长,而且其发源地的地理多样性也在显著提高,这就打破了旧有的国际劳动分工”。“近年来,对外直接投资的地理性结构已经变得更加复杂,这进一步表明全球经济中相互关联度的增强。”[77]发展中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也急剧上升。就世界范围而言,从20世纪80年代早期到90年代早期,对外直接投资的平均年流量增加了3倍之多,而发展中国家则增加了5倍。[78]通过自己的对外直接投资和融入全球积累循环,南方国家的国家资本已经日渐跨国化。1960年,仅有1%的对外直接投资来自发展中国家。截至1985年,这一比例提升至左右,到1995年则达到8%。[79]1995年,南方国家跨国公司的海外投资额是510亿美元,[80]到1997年则达到610亿美元。[81]
1993~1995年,第三世界国家前50位跨国公司的国外资产增长了280%,而同一时期核心国家前100位跨国公司的国外资产仅增长了30%[82]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在其2001年的报告中指出,“来自发展中国家的三大公司——香港和记黄埔有限公司(Hutchison Whampoa)、委内瑞拉国家石油公司(Petroleos de Venezula)墨西哥水泥公司(Cemex)首次进入世界跨国公司100强”。“公司的跨国化不仅在发达国家,而且在发展中国家也是一个越来越受到关注的现象。发展中国家的前50位跨国公司——其中最大的公司与世界100强中最小的公司在规模上相当——主要位于亚洲、拉丁美洲,以及南非的13个新兴工业化经济体。”[83]根据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所确定的跨国性指数,发展中国家最大的10家跨国公司的指数为30.7。[84]表2-2按照国外资产的数额,列出了1998年第三世界的25家最大的非金融性跨国公司。
[2] 转引自莱斯利·斯克莱尔:《跨国资本家阶级》(Leslie Sklair, The Transnational Capitalist Class, Oxford: Basil Blackwell),2001,第286页。
[3] 阿都·拉曼·恩蒙:《全球化和跨国阶级关系:一些概念化的问题》,载于詹姆斯-米特尔曼、诺拉尼·奥曼编《把握全球化》(Abdul Rahman Embong,“Globalization Class Relation: Some Problems of Conceptualization”, In Capturing Globalization, ed., James H. Mittelman and Norani Othman, London: Routledge),2001,第105页。
[4] 《关于跨国资本家阶级的专题研讨会》,载于《科学和技术》(“Symposium on the Transnational Capitalist Clas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65)4,2002;《关于社会理论和全球化的专题研讨会》,载于《理论和社会》(“Symposium on Social Theory and Globalization”, Theory and Society)30(2),2001,第157~236页。
[5] 斯蒂芬·海默:《跨国公司:一种极端的研究方法》(Stephen Hymer, The Multinational Corporation: A Radical Approach,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9,第262页。
[6] 沃尔特·戈德弗兰克:《谁统治着世界?国际层面上的阶级形成》,载于《意识形态季刊》(Walter Goldfrank,“Who Rules the World? Class Formation at the International Level”,Quarterly Journal of Ideology1:2),1977,第35、32页。
[7] 安东尼·吉登斯:《社会学》(Anthony Giddens, 3d ed, Cambridge:Polity Press),1997;亨克·欧沃比克:《跨国历史机制:跨国阶级形成和世界秩序论》,载于巴兰编《全球政治经济学:当代的理论》(Henk Overbeek, “Transnational Historical Mechanism: Theories of Transnational Class Formation and World Order”, In Global Political Economy: Contemporary Theories, ed.Ronen Palan, London: Routledge),第168~183页。
[8] 基斯·冯·佩吉奥:(Kees van der Pijl, The Making of an Atlantic Ruling Class, London: Verso),1984;基斯·冯·佩吉奥:《国际层面》,载于汤姆·博托摩尔、罗伯特·J.博瑞姆编《资本家阶级:一项国际性的研究》(Kees van der Pijl,“The International Level”,In The Capitalist Class:An International Study, ed.Tom Bottomore and Robert J.Brym,New York: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1989,第237~266页;基斯·冯。佩吉奥:《跨国阶级和国际关系》(Kees van der Pijl, Transnational Classes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London: Routledge),1998。
[9] 参见罗伯特·考克斯:《生产、权力和世界秩序》(Robert Cox, Production, Power and World Order,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87;斯蒂芬·吉尔:《美国霸权和三边委员会》(Stephen Gill,American Hegemony and the Trilateral Commission, 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0。
[11] 斯蒂芬·吉尔:《美国霸权和三边委员会》,1990;斯蒂芬·吉尔编《葛兰西、历史唯物主义和国际关系》(Stephen Gill,ed.,Gramsci,Historical Materialism,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3。
[12] 莱斯利·斯克莱尔:《全球体系的社会学诠释》(Leslie Sklair, Sociology of the Global System, 2d ed., Baltimore:John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95。
[17] 卡尔·马克思、弗里德里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载于罗伯特·C.塔克《马克思恩格斯读本》(Karl Marx, Frederick Engels, “Manifesto of the Communist Party”, In The Marx-Engels Reader, ed. RobertC.Tucker, 2d ed., New York: W.W.Norton),1978,第469~500页。
[18] 埃伦·梅克辛斯。伍德:《不幸的家庭:民族国家世界中的全球资本主义》,载《每月评论》51,1999,第1~12页;埃伦·梅克辛斯·伍德:《全球资本,民族国家》,载于马克·鲁珀特、黑兹尔·斯密斯:《历史唯物主义和全球化》,(Ellen Meiksins Wood,“Global Capital, Nation-States”, I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and Globalization, ed.Mark Rupert and Hazel Smith, London: Routlege),2002·第17~39页。
[21] 例如,可参见威廉·G·多姆霍夫:《谁统治美国》,1998;迈克尔-尤西姆:《内部循环:大公司与美英商务政治活动的兴起》,1984;莫里斯·蔡特林、扎瑞克里夫:《地主和资本家:智利的统治阶级》(Maurice Zeitlin and R.Ratcliff, Landlords and Capitalists: The Dominant Class in Chile,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8。
[49] 理查德·杜波夫、埃德华·S·赫尔曼:《并购,垄断,民主精神的消亡》,载《每月评论》(Richard Du Boff and Edward S.Herman,“Mergers, Concerntration, and the Erosion of Democracy”, Monthly Review)(5),2001,第16页。
[58] 例如,威廉·G·多姆霍夫:《谁统治美国》,1998;托马斯·T·戴伊:《谁掌管美国?》(Thomas T. Dye,How’s Running America?4 th ed, Englewood Cliffs, N.j.:Prentice Hall),1986;查尔斯·赖特·米尔斯:《权力精英》(C.Wright Milla,Prentice Elite, 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59;迈克尔·尤西姆:《内部循环:大公司与美英商务政治活动的兴起》,1984。
[59] 律商联讯:《企业和附属公司名录》(Lexis Nexis Group, Corporate Affiliations, Vols.1-8, New Providence, R.I.)2002。
[60] 露西·亚历山大、西格丽德·艾索:《董事会的全球化:趋势和战略》(Lucy Alexander, Sigrid Esser, Globalizting the Board of Direction: Trends and Strategies, New York: Conference Board),1999,第5页。
[65] 姜南训、酒井健太郎:《国际战略联盟及其在工业全球化中的角色》(Nam-Hoon Kang and Kentaro Sakai,International Strategic Alliances: Their Role in Industial Globalization,STIW or king Paper 2000/5,Paris;OECD),2000。
[86] 转引自沃尔登·贝洛:《亚洲经济的爆发:原因、动力和前景》,载《种族和阶级》(Walden Bello,“The Asian Economic Implosion:Causes,Dynamics,and Prospect”,Raceand Class)40(2-3),1998~1999;第138页。
[87] 例如,可参考威廉·罗宾逊:《超越民族国家模式:全球化,社会学和跨国研究的挑战》,载于《社会学论坛》13(4),1998;威廉·罗宾逊:《世界体系中的跨国进程,发展研究和变革中的社会等级:以中美洲为个案研究》,载于《第三世界季刊》22(4),2001;威廉·罗宾逊:《根据全球化重新对发展进行测定:从领土到社会制图》,载于《第三世界季刊》(Williams I.Robinson,“Remapping Development in Light of Globalization:Form a Territotial to a Social Cartography”;Third World Quarterly),2002,第1047~1071页;威廉·罗宾逊:《跨国冲突:中美洲,社会变革和全球化》,2003。
[93] 乔万尼·阿瑞吉、贝弗里·西尔弗:《现代世界体系的混沌与治理》(G.ArrighiandB.Silver,Chaosand Governancein the Modern World System,Minneapolis:Uinersity of Minneesota Press)1999;安德鲁·G.弗兰克:《白银资本》(Andre Gunder Frank,Re Orient:Global Economy in the Asian Age,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8。
[95] 可参见威廉·罗宾逊:《全球化:我们时代的九个命题》,载于《种族和阶级》38(2),1996,第13~31页;威廉·罗宾逊:《促进多头政治:全球化,美国的干涉和霸权》,1996;威廉·罗宾逊:《第三世界全球化进程案例研究:尼加拉瓜的跨国议程》,载于《全球社会》(William I.Robinson,“A Case Study of Globalization Processes in the Third World:A Transnation Agendain Nicaragua”,Global Society)11(1),1997;第61~91页;威廉·罗宾逊:《拉丁美洲和全球资本主义》,载于《种族和阶级》40(2-3),1998~1999;第111~131页;威廉·罗宾逊:《不平等时代的拉丁美洲:遭遇新乌托邦》,载于《国际研究评论》1(3),1999,第41-67页。
[96] 约翰·威廉姆森:《民主和“华盛顿共识”》,载于《世界发展》(John Williamson,“Democracy and the‘Washington Consensus’”,World Development)21(8),1993,第1329~1336页。
[100] 有关拉丁美洲的新自由主义的调整措施及其影响,请参考杜肯·格林:《静悄悄的革命:拉丁美洲市场经济的崛起》(Duncan Green,Silent Revolution:The Riseof Market Economiesin Latin America,London:Cassell/ Latin America Bureau),1995;有关非洲的情况,请参考范图·切鲁:《非洲静悄悄的革命:债务、发展和民主》(Fantu Cheru,The Silent Revilutionin Africa:Debt,Development,and Democracy,London:Zed Books)1989。有关重构的社会影响,请参考米歇尔·邱苏多夫斯基:《贫穷的全球化:IMF和世界银行改革的影响》(Michel Chossudovsky,The globalisation of Proverty:Impacts of IMF and World Bank Reform,London:Zed Books),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