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革命的最后正式残余物——执行委员会——已像幻影一样在严重事变的面前消散了;拉马丁的照明弹变成了卡芬雅克的燃烧弹。博爱,一方剥削另一方的那些互相对立的阶级之间的那种博爱;博爱,在2月间宣告的、用大号字母写在巴黎的正面墙上、写在每所监狱上面、写在每所营房上面的那种博爱,用真实的、不加粉饰的、平铺直叙的话来表达,就是
内战,就是最可怕的国内战争——劳动与资本间的战争。在6月25日晚间,当资产阶级的巴黎张灯结彩,而无产阶级的巴黎在燃烧、在流血、在呻吟的时候,这个博爱便在巴黎所有窗户前面烧毁了。博爱存在的那段时间正好是资产阶级利益和无产阶级利益友爱共处的时候。
拘守1793年旧的革命传统的人,社会主义的空论家,他们曾为人民向资产阶级乞怜,并且被允许长时间地说教和同样长时间地丢丑,直到把无产阶级的狮子催眠入睡为止;共和党人,他们要求实行整套旧的、不过没有君主的资产阶级制度,王朝反对派
〔65〕,他们从事变中得到的不是内阁的更换,而是王朝的崩溃;正统派,他们不是想脱去奴仆的服装,而是仅仅想改变一下这种服装的式样。所有这些人物就是人民在实现自己的二月革命时的同盟者……
二月革命是一场
漂亮的革命,得到普遍同情的革命,因为在这场反对王权的革命中显现出来的各种矛盾还在
尚未充分发展的状态中和睦地安睡在一起,因为构成这些矛盾背景的社会斗争还只是一种隐约的存在,还只是口头上和字面上的存在。相反
,六月革命则是一场
丑恶的革命,令人讨厌的革命,因为这时行动已经代替了言词,因为这时共和国已经摘掉了保护和掩饰过凶恶怪物的王冠,暴露出这个凶恶怪物的脑袋。
秩序!——这是基佐的战斗呐喊。
秩序!——基佐的信徒塞巴斯蒂亚尼曾在俄军攻下华沙时这样高喊。
秩序!——法国国民议会和共和派资产阶级的粗野的应声虫卡芬雅克这样高喊。
秩序!——他所发射的霞弹在炸开无产阶级的躯体时这样轰鸣。1789年以来的许多次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没有一次曾侵犯过
秩序,因为所有这些革命都保持了阶级统治和对工人的奴役,保持了
资产阶级秩序,尽管这种统治和这种奴役的政治形式时常有所改变。六月革命侵犯了这个秩序。六月革命罪该万死
!”[7](1848年6月29日《新莱茵报》 )
六月革命罪该万死!——欧洲各处响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