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号”带来的报纸和信件证实了早先报道的关于炮击敖德萨的消息。现在收到的有关这一事件的消息具有官方性质,对发生的事情的真实性不用怀疑。港口的设施被破坏,两个火药库被炸毁,十二艘俄国小船被击沉,十三艘运输船被捕获,而联军舰队的损失是八人被击毙,十八人受伤。人员伤亡不多,说明这决不是丰功伟绩。后来舰队驶往塞瓦斯托波尔,我们认为,破坏塞瓦斯托波尔要求它作完全不同的努力。
从多瑙河的战场上收到了关于奥美尔-帕沙取得对利迭尔斯将军的决定性胜利的新消息。但是,除了经由维也纳这个制造谎言以利于交易所投机者的大厨房转来的电讯[210]之外,我们没有关于这一点的其他消息。按照这个说法,土耳其人以七万人的兵力,在锡利斯特里亚和位于多瑙河上游距切纳沃达大约十英里的拉索瓦之间的一个地方,赶上了利迭尔斯。这时奥美尔-帕沙从正面压迫俄军,而被专门派去进行迂回的另一个军从侧翼去攻击他们,这样他们就在两面火力夹攻之下被击溃了。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不能想象,奥美尔-帕沙怎么能够如此迅速地把那么巨大的兵力集中在锡利斯特里亚下游的某一点上,而利迭尔斯却毫无准备。[211]根据在这个战役之前所得到的最新情报资料判断,他的军队的主力——包括保障整个漫长的正面战线的守备队在内,总数不会超过十二万人——集中在苏姆拉,距离所说的会战地点几百英里。当需要把七万人运到战场上的时候,要克服那样长的距离,使敌人措手不及,是十分困难的。不过,我们再说一遍,这是可能的。大概下一班轮船到来时,即可见分晓。
希腊暴动又一次受挫,但是不应该认为暴动已被彻底镇压下去。没有疑问,至少在边境地区还有士兵和指挥人员要重新起来进行斗争,要对土耳其军队进行艰巨的游击战。这一斗争是否能达到较为象样的地步,将取决于各种情况。正如我们的读者在另一页上看到的[212],在土耳其本国,一个广泛的希腊人和俄国人的密谋已经酝酿成熟;由于偶然的情况,它的一切线索都被土耳其政府所掌握了。[213]但是,还会发生其他类似的密谋,而且偶然的情况阻止不了它。同时,联盟的大国用威胁的办法责难希腊朝廷,并派军队在土耳其登陆,好象打算完全占领这个国家。虽然根据法国大使[注:巴拉盖·狄利埃。——编者注]的坚决要求,派了一支部队向北开往大概总是发生冲突的瓦尔那,但是这些军队的大部分仍然会留在君士坦丁堡附近。不过,联军的主力很快就发动进攻战这一点是值得怀疑的。这个问题在司令官们[注:腊格伦和圣阿尔诺。——编者注]到达君士坦丁堡之前不可能得到解决。
在波罗的海,查理·纳皮尔爵士仍然留在斯德哥尔摩附近,没有攻击俄国任何一个沿海要塞。看来使他担忧的是俄国人在浅水域和芬兰湾岛屿间用来攻击他的一支小炮艇队。纳皮尔已派人去英国寻求轻载吃水的蒸汽船,这种船能够追击炮艇,直至它们找到自己的隐蔽所。另一方面,根据一家柏林报纸[214]驻圣彼得堡记者的报道,俄国宫廷担心喀琅施塔得不能抵抗意料中的不列颠Rough and Ready〔威武的士兵〕[注:十九世纪英国士兵的绰号,滑铁卢战役后成为普通名词。在这次会战中,因为拉符上校战功卓著,威灵顿公爵就利用这个英雄的姓“Rough”的含义称他为“Rough and Ready”,直译是:“鲁莽的,但时刻准备行动的”。——编者注]的攻击,军舰不能顺利地进行机动,甚至不能在港湾里进行示威性的射击,担心对方为防止敌人陆战队在这个地区登陆已有所准备。
但是,在法国军舰抵达波罗的海之前,很少有可能进行任何进攻战。之后,喀琅施塔得大概会荣幸地受到第一次炮击。它是否会被占领或被破坏,这是另一个问题,但在联军有了准备用来攻击它的破坏手段的情况下,喀琅施塔得的陷落是不足为奇的。
西方强国从剑桥公爵在皇帝[注: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编者注]婚礼上受到的殷勤接待中得到鼓舞,看到奥地利有希望转到他们一边来而感到自慰。然而,从普鲁士却没有收到类似的令人快慰的消息。德国总的说来还是站在原先的立场上,而同盟国对于吸引德国参加有利于自己的任何事业不抱希望。毫无疑问,奥地利将会占领塞尔维亚和已经爆发反对苏丹的真正起义的门的内哥罗[215],然而正如我们早已说过的[216],这种占领仅仅是走向瓜分土耳其的又一步骤,实际上更加有利于俄国,而不利于它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