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四卷

七、奥格斯堡战役



  在土尔高州公民[436]结束他的意大利战争之后不久,伯尔尼州公民就开始了他的奥格斯堡战役。
  “那里〈在伦敦〉很早以前就有一个马克思集团,〈“总汇报”的〉绝大部分通讯是他们供给的,而且从1849年起经常同‘总汇报’保持联系。”(“主要著作”第194页)
  尽管马克思本人从1849年底,即从他第二次被逐出法国后才居住在伦敦,但“马克思集团”却好像很早以前在伦敦就有了。尽管马克思集团“很早以前就供给‘总汇报’绝大部分通讯”,可是“从1849年起”才同它“经常保持联系”。总之,福格特的年表分为两大时期,即“很早以前”到1849年为一时期,从1849年到“这一”年为另一时期,这也是不足为奇的,因为这位男子汉在1848年以前“还没有想到政治活动”。(同上,第225页)
  我在1842—1843年编辑过旧“莱茵报”[437],这家报纸同“总汇报”进行了殊死的斗争。1848—1849年,“新莱茵报”重新展开了这一论战。由此可见,除了马克思“很早以前”就同“总汇报”作斗争,而福格特从1844—1847年是该报的“经常撰稿人”这一事实以外,在“很早以前到1849年”这一时期中还能有什么呢?(见“主要著作”第225页)
  现在我们来谈谈福格特的世界史的第二时期。
  我在伦敦的时候,“经常同‘总汇报’”保持“联系”,即“从1849年起经常”同“总汇报”保持联系,因为“从1852年起”有一位奥利是“总汇报”驻伦敦的主要通讯员。实际上,无论在1852年以前还是以后,奥利同我都没有任何联系。我一生从未见过这个人。他既然老是同伦敦流亡者交往,准就是金克尔流亡者协会的会员。但是,这丝毫也改变不了事情本身,因为:
  “我的〈福格特的〉小同乡,淡黄头发的奥利曾是学会英文的老巴伐利亚人阿尔坦赫弗尔过去的先知,他企图从共产主义的基础出发在政治和文学方面获得更高的诗的观点。最初他是‘总汇报’驻苏黎世的主要通讯员,从1852年起到他最后完结于疯人病院为止,一直是该报驻伦敦的主要通讯员”(“主要著作”第195页)
  Mouchard〔密探〕爱德华·西蒙把这首福格特之歌变成了如下的法语:
  《En voici d’abord un qui de son point de départ communiste,avait cherché à s’élever aux plus hautes conceptions de la politique》.〔“这里首先就有一个人,他从他的共产主义观点出发,企图把自己提高到更高的政治观点。”〕(“政治方面更高的诗的观点”甚至是爱德华·西蒙也无能为力的。)《A en croire M.Vogt,cet adepte fut l’oracle de la Gazette d’Augsbourg jusqu’en 1852,époque où il mourut dans une maison de fous》.〔“如果相信福格特先生说的,那末这个魔术师直到1852年死于疯人病院为止,一直是‘总汇报’的先知。”〕(“现代评论”1860年巴黎版第13卷第529页)
  关于自己的“主要著作”和自己的奥利,福格特可以说,《Operam et oleum perdidi》〔“枉费了油和功夫”〕[注:普劳图斯“迦太基人”第一幕第二场;这是一个女侍说的一句话,她抱怨她枉然给自己抹了芬芳的油。这里是文字游戏:Ohly(奥利)这个名字和拉丁字oleum(油)的发音相似。——编者注]。他本人说他的“小同乡”从1852年起一直到“最后完结于疯人病院”,都伦敦为“总汇报”写通讯,而爱德华·西蒙却说,“如果相信福格特说的,那末奥利直到1852年死于疯人病院为止〈附带说一句:他现在也还健在〉,一直是‘总汇报’的先知”。
  但是,爱德华·西蒙了解他的卡尔·福格特。爱德华知道,既然决定“相信”他的卡尔,那末,相信他什么,是相信他所说的,还是相信他所说的反面,都完全是一样的。
  卡尔·福格特说,“李卜克内西先生代替他〈即奥利〉去做‘总汇报’的通讯员”。“直到李卜克内西被公开宣布为马克思派以后,他才被‘总汇报’接受为通讯员。”(同上,第169页)
  这次宣布是在科伦共产党人案件进行期间,即1852年发生的。
  事实上,李卜克内西在1851年春是“晨报”[438]的撰稿人,他给该报写了伦敦工业博览会的情况。通过“晨报”的关系,他于1855年9月成为“总汇报”的通讯员。
  “他的〈马克思的〉同志们所写的东西,没有一行不是事先告诉了他的。”(同上,第194页)
  证据很简单:“他〈马克思〉无条件地控制着自己的人”(第195页),而福格特却是无条件地服从于自己的法济那一帮人。我们在这里碰上了福格特的神话创作的特点:处处流露出吉森或日内瓦的偏狭、小市镇眼光和瑞士的酒馆气味。他把土里土气的习俗,天真地从日内瓦搬到了世界名城伦敦,他让李卜克内西在西头所写的东西,“没有一行不是事先告诉了”住在四英里外的汉普斯泰特的我。而且我每天为散居在全伦敦的、同世界各地通讯的其他许多“同志”作拉·格隆尼埃尔式的效劳。这是多么令人鼓舞的终身使命,而又多么有利可图啊!
  福格特的师傅爱德华·西蒙,即使不熟悉伦敦的情况,但至少对巴黎的情况是熟悉的,因此,他以无可争辩的艺术家的敏感,在他那笨拙的“乡下朋友”的图画上,涂抹了大城市的色彩:
  《Marx,comme chef de la société,ne tient pas lui-même la plume,mais ses fidèles,n’écrivent pas une ligne sans l’avoir consulté:La Gazette d’Augsbourg sera d’autant mieux servie》(同上,第529页)。即:“马克思作为集团的首领,自己是不执笔的,而他的信徒所写的,没有一行不是事先同他商量过的。‘奥格斯堡报’被操纵得更不用说了。”
  福格特感觉到这种修改的全部妙处了吗?
  我同李卜克内西从伦敦写给“总汇报”的通讯没有任何关系,就像我同福格特从巴黎写给“总汇报”的通讯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一般说来,李卜克内西的通讯是完全值得称赞的,他在“总汇报”上对英国政治所作的批判性论述,同他在同一时期为激进的美国的德文报刊所写的通讯的精神是一致的。虽然福格特本人小心翼翼地翻阅了“总汇报”的许多全年合订本,寻找李卜克内西通讯中的弱点,但他对这些通讯的内容的批评,却仍然不得不限于指出李卜克内西的通讯标志是“两条细的斜杠”(“主要著作”第196页)。
  杠划得斜自然证明通讯也写得坏[注:文字游戏:《schief》是“斜”的意思,但同某些动词连用也有“坏”的意思。——编者注],何况还是“”的!李卜克内西如果不用两条“细杠”而是划上两个肥油油的圆点作他的通讯标志就好了!既然通讯中除了“两条细的斜杠”外没有任何其他缺点,那就值得想一想,这些通讯为什么都登在“总汇报”上。但是,为什么又不能登在“总汇报”上?大家知道,“总汇报”刊登各种不同观点的文章,至少在英国政治这类中立性的问题上是这样,此外,这是唯一超出地方意义的为国外所知的德国报纸。在海涅发表过“巴黎来信”,法耳梅赖耶尔发表过“远东来信”[439]的同一家报纸上,李卜克内西可以安然地发表他的伦敦来信。福格特宣称,在“总汇报”撰稿人当中也有卑劣的人。大家知道,他本人从1844年到1847年就是该报的撰稿人。
  至于我本人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我提到恩格斯是因为我们两人根据共同计划和事先取得的一致意见进行工作),那末,在1859年我们的确同“总汇报”有某些“关系”。即我于1859年1、2、3月在“纽约每日论坛报”上发表了好些社论,其中有的文章详细地批评了“总汇报”所宣扬的“中欧大国论”及其认为奥地利继续统治意大利是对德国有利的那种论点[440]。在战争爆发前不久,经我的同意,恩格斯发表了“波河与莱茵河”(1859年柏林版),这本抨击性的小册子是专门针对“总汇报”而写的,用恩格斯的话来说(他的小册子“萨瓦、尼斯与莱茵”1860年柏林版第4页),是从军事理论的观点来证明:“德国为了自己的防御不需要意大利的任何一块领土;如果仅仅从军事观点出发,那末法国要求占有莱茵河的理由无论如何要比德国要求占有明乔河的理由充分得多”。[441]但是,我们在反对“总汇报”及其关于奥地利有必要用暴力统治意大利的理论的同时,我们也反对波拿巴主义的宣传。例如,我在“论坛报”上(参看1859年2月)详细地证明了,《Bas Empire》〔“衰落时期的帝国”〕的财政状况和国内政治状况已经达到了危急点,只有对外战争才能延长法国政变制度的统治以及欧洲反革命的统治[442]。我指出,波拿巴式地解放意大利只是一种借口,目的是要奴役法国,使意大利屈服于政变制度,把法国的“自然疆界”向德国方面扩张,把奥地利变成俄国的工具以及把各国人民卷进正统反革命同非正统反革命的战争中去。这一切早在前帝国的福格特在日内瓦大发议论以前就发生了。
  在“新莱茵报评论”(1850年)发表了沃尔弗的文章以后,我已经把“圆满的人物”完全忘掉了。1859年春天,一个四月的夜晚,当弗莱里格拉特把福格特的一封信以及随信附来的政治“纲领”[443]拿来给我看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这个有趣的小伙子。这并不是泄露机密,因为福格特的信本来是“为了通知”朋友们而写的,但不是福格特的朋友,而是受信人的朋友。
  如果问我在这个“纲领”中发现了什么,那我就这样回答:“政客的空谈”。他要求弗莱里格拉特吸收布赫尔先生为计划在日内瓦出版的宣传性报纸的政治通讯员,从这件事情上,我立刻又认出了这个老诙谐家。福格特写信的日期是1859年4月1日。大家知道,从1859年1月起布赫尔在他为柏林“国民报”写的伦敦通讯中,表示了同福格特“纲领”绝对矛盾的观点;但是,这位讲求“批评的率直”的人物是青红皂白一概不分的。
  在这一件我认为非常不值得向人道及的事情发生以后,我接到了福格特的“欧洲现状研究”这本可怜的著作,这本著作使我确信,他同波拿巴主义的宣传有联系。
  1859年5月9日晚,戴维·乌尔卡尔特就意大利战争问题召开了一个公开的群众大会,当时我在主席台上。大会开始以前,有一位面色阴郁的人物傲慢地走到我跟前。从他脸上的那种哈姆雷特式的表情,我立刻就明白了,“丹麦国里恐怕有些不可告人的坏事”[注: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第一幕第四场。——编者注]。这就是homme d’état〔政治活动家〕卡尔·布林德。在几句开场白以后,他就说到福格特的“阴谋”,而且富于表情地摇晃着脑袋,向我保证说:福格特从波拿巴政府领取进行宣传工作的费用;福格特想用30000盾来收买一个南德作家,这个人的名字“可惜”他不能告诉我(很难想像,哪一位南德作家能值30000盾);而且在伦敦已经有过收买的企图;早在1858年当普隆-普隆、法济之流在日内瓦会晤的时候,就讨论了意大利战争的问题,他们并指定俄国康斯坦丁大公为匈牙利未来的国王;福格特也曾建议他(布林德)参加自己的宣传工作;他手头有福格特叛国活动的证据。后来,布林德回到主席台另一端他自己的位子上,靠近他的朋友尤·弗吕贝尔;大会开始了,戴·乌尔卡尔特力图详细说明,意大利战争是俄法阴谋的产物[注:福格特当然要把“马克思集团”对帕麦斯顿勋爵的攻击归之为我仇视他这位自命不凡的人物和他的“朋友”(“主要著作”第212页)。因此,应当简略地谈一下我同戴·乌尔卡尔特及其政党的关系。乌尔卡尔特关于俄国的和反对帕麦斯顿的著作使我感到兴趣,但没有使我信服。为了取得对这个问题的确定看法,我仔细地分析了“汉萨德的议会辩论”和1807—1850年的外交蓝皮书[444]。这一研究的最初成果就是在“纽约论坛报”上发表的一系列社论(1853年底)。在这些文章中我根据帕麦斯顿同波兰、土耳其、切尔克西亚等等的会谈,证明他同彼得堡内阁有联系。此后不久,我把这些文章转载于由厄内斯特·琼斯编辑的宪章派机关报“人民报”上,并且又增加了关于帕麦斯顿活动的几段[445]。同时,“格拉斯哥哨兵”也转载了这些文章中的一篇(“帕麦斯顿与波兰”[446]),这篇文章引起了戴·乌尔卡尔特先生的注意。在我同他的一次会面之后,他说服了塔克尔先生在伦敦以小册子的形式出版这些文章的一部分。这些反对帕麦斯顿的小册子,后来以不同的版本共出了15000—20000册。鉴于我对论述卡尔斯的陷落的蓝皮书进行了分析(载于1856年4月伦敦的宪章派报纸),设菲尔德的外交事务委员会曾来信对我表示感谢(见附录7)[447]。在翻阅英国博物馆保藏的外交手稿时,我发现了一些从彼得大帝时代到十八世纪末这一时期的英国文件,这些文件揭露了伦敦内阁和彼得堡内阁不断进行秘密合作的事实,而彼得大帝时代是这种关系的起点。到目前为止,我只发表过详细论述这一题目的著作中的一篇导言,标题是“十八世纪外交史内幕”。这篇导言曾先后在“设菲尔德自由新闻报”以及伦敦的“自由新闻”这两种乌尔卡尔特创办的刊物上发表[448]。自伦敦“自由新闻”创办时起,我就偶尔为它写点稿子。由此可见,我是一般地研究了帕麦斯顿和英俄外交活动,丝毫也没有想到,帕麦斯顿勋爵的背后还有卡尔·福格特先生。]
  当大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晨星报”(曼彻斯特学派的机关报)[449]国际栏的编辑孚赫博士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一家新的伦敦德文周刊“人民报”刚刚发行;由安·谢尔策尔先生出版、埃德加尔·鲍威尔编辑的工人报纸“新时代”,由于“海尔曼”周报[450]的出版者金克尔的阴谋而关闭了;迄今为止一直是“新时代”通讯员的比斯康普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放弃了他在英国南部的教员职位,以便在伦敦出版“人民报”来同“海尔曼”周报相对抗。德意志工人教育协会和伦敦的其他一些团体都支持“人民报”,这家报纸当然也像所有这一类的工人报纸一样,编辑和写稿都是没有报酬的。虽然孚赫本人是自由贸易派,跟“人民报”有不同的意见,但他不愿意有人垄断伦敦的德文报刊,于是就跟伦敦的一些熟人共同建立了一个支援该报的财政委员会。比斯康普已经写信给至今他还不认识的李卜克内西,要求他参加编撰工作等等。最后是孚赫要求我参加“人民报”的工作。
  虽然比斯康普从1852年起就住在英国,但我们那时还不认识。在乌尔卡尔特召开群众大会的次日,李卜克内西把他带到我家里来。由于缺少时间,最初我没有满足为“人民报”撰稿的要求,但答应请求我在英国的德国朋友帮助报纸征求订户,给以资助并参加编撰工作。谈话中我们说到乌尔卡尔特召开的群众大会,接着又说到福格特。比斯康普已经读过福格特的“研究”,并且给了正确的评价。我向他和李卜克内西介绍了福格特的“纲领”和布林德所揭露的内容,但是我就后者指出说,南德意志人总是喜欢把事情加以渲染。使我惊异的是,我发现“人民报”第2号(5月14日)上刊登了一篇题为“作为帝国叛徒的帝国摄政”的文章(见“主要著作”,文件,第17、18页),比斯康普在该文内提到了布林德说过的两件事实,即30000盾(但他说成是4000盾)和福格特的活动资金来自波拿巴的事。此外,文章充满了俏皮话,风格同他于1848—1849年同海泽一起在加塞尔出版的“大胡蜂”报[451]一样。同时,伦敦工人教育协会委托它的领导人之一谢尔策尔先生号召在瑞士、比利时和美国的工人教育协会支持“人民报”,同波拿巴主义的宣传作斗争,这件事我是在“主要著作”出版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见附录8)。比斯康普本人把上面提到的1859年5月14日刊登在“人民报”上的文章寄给福格特,福格特同时也经自己的信徒拉尼克尔之手接到了安·谢尔策尔先生的通告。
  福格特立刻以他著名的“批评的率直”凭空捏造,把我说成是反对他的阴谋的策划者。因此,他直截了当地把后来发挥成他的“历史故事”的一篇纲要发表在前面好几次引证过的“瑞士商业信使报”150号特别附刊上。这篇原始福音书第一次揭露硫磺帮、制刷匠帮和舍尔瓦尔等人的秘密,上面注明1859年5月23日于伯尔尼(所以比摩门教[452]福音书所注的日期更晚),标题是“警告”,就其内容来说,很像译自臭名远扬的艾·阿布小册子中的一段文字[注:这里稍微谈谈俾尔“推销员”,即“流亡的帝国摄政”的地方小报“通报”。俾尔“商业信使报”的出版者和编辑是一个叫恩斯特·许列尔的,他从1838年起是政治流亡者,曾作过驿站长、酒商,破过产,但现在又发了财,因为他的在克里木战争期间领取不列颠—法国—瑞士新兵招募处津贴的报纸,现在拥有1200订户。]
  我已经提到过,“人民报”根据我的要求转载了福格特的匿名的原始福音书“警告”。
  6月初我离开伦敦到曼彻斯特拜访恩格斯,在那里为“人民报”收集了25英镑左右的预订费。这笔钱是由弗·恩格斯、威·沃尔弗、我以及在我寄到柏林去的一个司法文件中提到过的三位住在曼彻斯特的德国医生提供的,但“好奇的”福格特却把“视线越过拉芒什海峡”投射到奥格斯堡和维也纳去找它的“来源”(“主要著作”第212页)。关于原财政委员会在伦敦募集的捐款,福格特可以向孚赫博士去打听。
  福格特在“主要著作”第225页上教导我们说:
  “但是,要求民主派无代价地做一切事情,一向就是反动派的诡计,而他们自己〈不是指民主派,是指反动派〉却企图得到索取工资和报酬的特权。”
  “人民报”不但让人无代价地编辑和撰稿,而且还要编辑和撰稿人向它付酬,它的诡计是多么反动啊!如果这不足以证明“人民报”与反动派有关,那末卡尔·福格特就惶惑莫解了。
  当我在曼彻斯特逗留的时候,伦敦发生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即李卜克内西在霍林格尔(“人民报”的承印人)印刷所里发现了反对福格特的匿名传单“警告”的校样,他匆匆地看了一遍,立刻认出是布林德所作的揭露,此外,还听排字工人阿·费格勒说,布林德曾把他亲笔写的手稿交给霍林格尔印刷。校样上的修改也是布林德的手笔。两天后李卜克内西收到霍林格尔寄来的校样,他把这份校样转寄给了“总汇报”。传单的活字版保留了下来,后来当“人民报”第7号(1859年6月18日)转载这份传单时又利用了这个活字版。
  “总汇报”发表了“警告”之后,前帝国的福格特的奥格斯堡战役就开始了。他控诉“总汇报”转载了传单。
  在“主要著作”(第227—228页)中福格特模仿了缪尔纳:“我是,我是,我是强盗雅罗米尔”[《bin’s,bin’s,bin der Räuber Jaromir》][453]。只是他把动词sein〔是〕改成了haben〔有〕。
  “我提出控诉[ich habe geklagt],因为我事先就知道,自命为‘南德文化代表’的那个编辑部的空虚、渺小和卑鄙必然会全部被揭露出来,我提出控诉,因为我事先就知道,这个可敬的编辑部和被它捧上天去的奥地利政策同硫磺帮和革命的残渣之间的联系必然会大白于天下。”
  接着还有四个“我提出控诉”。
  提出控诉的福格特充满了伟大[注:原文这里是无法翻译的文字游戏:《geklagt habende》(提出控诉的)和《wirderhaben》(充满了伟大)的尾音相似。——编者注],朗金说得真好,再没有比水肿病人更干瘪的了。
  这位“圆满的人物”喊道:“我控诉的动机极少含有个人考虑。”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牛犊在屠宰台上也不会像卡尔·福格特在被告席上这样觳觫挣扎。当他的“密”友拉尼克尔、莱纳赫(曾写过非常流行的关于福格特的chronique scandaleuse〔丑闻录〕和埃斯林根的饶舌的“残阙”议会议员迈尔在助长他对法庭的恐惧心理的时候,而苏黎世那边却固执地要他赶快“控诉”。在洛桑工人节上,皮毛商罗斯当众向他宣称,如果他不进行诉讼,就不再尊敬他了。但是,福格特坚持自己的意见:他根本不想理会奥格斯堡和伦敦的硫磺帮,因此他将保持缄默。不过,他还是突然说话了。各报刊登了关于他的诉讼消息,而拉尼克尔声明说:
  “斯图加特人不让他〈福格特〉得到安宁。但是他〈拉尼克尔〉不同意这一点。”
  其实是,由于这位“圆满的人”受到两面夹击,所以,最合适的办法无疑是控告“总汇报”。福格特就雅·费奈迭的攻击(说福格特从事波拿巴主义的阴谋活动[454])发表的自我辩护书刊登在1859年6月16日的俾尔“商业信使报”上,因而在伦敦是在匿名传单出现以后看到的。传单在结尾时威胁说:
  “但是,如果福格特想否认这一点——他未必敢于这样做——,将有揭露之二接踵而至。”
  福格特出来否认了,而揭露之二却没有接踵而至。这样一来,他在这方面就安全了,只有亲密的熟人那方面还可能找他麻烦,但他对这些人了解得很清楚,知道他们都很怯懦。他可以估计到,他的控诉使得问题愈明朗化,他们就会愈加谨慎,因为揭露“流亡的帝国摄政”的丑行,在一定程度上就等于揭露整个“残阙”议会。
  议员雅科布·费奈迭在他的小册子“保卫自己和祖国反对卡尔·福格特”(1860年汉诺威版)[455]第27—28页上失口说:
  “除了福格特用来叙述他的案件的那些信件以外,我还读了福格特写的另一封信,这封信比他给勒宁博士的信把福格特的立场揭露得更为清楚,说明他是那些不惜一切代价想使战争局限于意大利的人的帮凶。为了个人的需要,我摘录了这封信的一些地方,只是可惜我不能在这里发表,因为收信人在我保证不拿去发表的条件下才把这封信给我看的。出自个人的和对党的考虑,人们力图用某些方法来掩盖福格特在这件事情上的行为,这些方法无论从党的角度还是从公民对祖国的义务的角度来看,我都认为是不正确的。许多人所采取的谨慎态度使福格特现在还可以像过去那样厚颜无耻地以德国党的领袖的资格出现。但是,我认为,正因为如此,福格特所属的党应当替他的行为负一定的责任。”[注:并见上面引证过的小册子的第4页,那里写道:“出自对党的考虑而对福格特加以‘宽容’;由于道德上的不坚定,福格特的密友们明知福格特对祖国干了可耻的勾当,却容许这个福格特公开指控一些人为诬蔑,这些人仅仅说了他们大家都知道、都想过、并且握有证据的话;这一切都引起我的厌恶”等等。]
  所以,一方面,控告“总汇报”并不冒太大的风险,另一方面,在这个方向转入进攻还会为福格特将军提供最有利的作战基地。这是奥地利通过“总汇报”来诬蔑帝国的福格特,是奥地利同共产党人结成联盟!这样,帝国的福格特就成了资产阶级自由主义的敌人之间的巨大而奇怪的联盟的有趣的受害者。小德意志派报刊本来就因为福格特是帝国缩小者[Mindrer des Reichs][456]而对他特别赏识的,这一来就更应当为他欢呼并把他大大夸奖一番了!
  1859年7月初,我刚从曼彻斯特回来,布林德因为一件与这无关的事情来找我。同他一起来的还有菲德利奥·霍林格尔和李卜克内西。在这次会面的时候我对他说,我认为他是传单“警告”的作者。他坚决否认了这一点。我逐点复述了他在5月9日对我说的话,事实上那就是传单的全部内容。这种说法他完全同意,但是,尽管如此,他仍然否认他是传单的作者。
  大约一个月以后,即1859年8月,李卜克内西给我看了“总汇报”编辑部给他的一封信,信中坚决要求他对传单“警告”中列举的罪状提出证据。根据他的请求,我决定同他一起去圣约翰伍德的布林德家,因为布林德即使不是传单的作者,他总是在5月初就已经知道了6月初的传单的内容,此外,他还可以“证明”他所知道的东西。布林德没有在家,他到某个海滨浴场去了。李卜克内西写信告诉他我们拜访的目的。布林德未作答复。李卜克内西又写了一封信。最后收到了下面这样一份俨然是一位政治家写的文件:
  “亲爱的李卜克内西先生:
  我几乎同时接到您的两封来信(都写错了地址)。您知道,我决不想干预对我完全陌生的报纸的事务。这次尤其如此,因为正如我以前已经说过的,我与这事毫无关系。至于您提到的那些私下的谈话,显然完全是出于误解;这里发生了某种误会,有机会时我将对此作口头说明。使您同马克思徒劳往返,对此我表示遗憾。
充分尊敬您的 卡·布林德
      9月8日于圣莱昂纳茲”

  说布林德与指责福格特“毫无关系”的这份冷淡的外交照会,使我想起了1859年5月27日伦敦“自由新闻”上的一篇匿名文章,翻译如下:
  “康斯坦丁大公——匈牙利未来的国王。”
  一个在信中附有名片的通讯员向我们写道:
  “阁下!我出席了最近在音乐厅举行的群众大会[注:指上面提到过的5月9日由戴·乌尔卡尔特召开的群众大会。],听到了关于康斯坦丁大公的演说。我可以向您提供另外一件事实。去年夏天,日罗姆·拿破仑亲王在日内瓦向他的几个亲信陈述了进攻奥地利和即将重新绘制欧洲地图的计划。这位亲王曾经同一位瑞士议员详细谈过这个题目,我知道这位议员的名字。日罗姆亲王当时宣称,根据拟定的计划,康斯坦丁大公应当成为匈牙利国王。
  我还知道,今年年初曾有人企图为俄国—拿破仑计划争取一些被驱逐出境的德国民主主义者以及在德国国内的有威望的自由主义者。大量金钱用来收买他们(large pecuniary advantages were held out to them as a bribe)。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们,这种提议遭到了愤怒的拒绝。”(见附录9)
  这篇文章虽然没有指出福格特的名字,但对伦敦德国流亡者来说已经够清楚了,它实际上表达了后来发表的传单“警告”的主要内容。“匈牙利未来的国王”一文的作者,由于爱国心切而匿名指责福格特,自然应当迫不及待地抓住奥格斯堡案件提供的大好时机,在法庭上向整个欧洲揭露这种背叛行为。但是,谁又是“匈牙利未来的国王”一文的作者呢?是卡尔·布林德公民。早在5月间,我从文章的形式和内容就已经看出了这一点,现在,当我向“自由新闻”的编辑科勒特先生说明争论的问题的意义并把布林德的外交照会的内容告诉他时,他又正式加以证实
  1859年9月17日,排字工人阿·费格勒先生给我一个书面声明(刊登在“主要著作”中,文件,第30—31页),其中他决未断定布林德是传单“警告”的作者,但是,他证明是他本人(阿·费格勒)和他的老板菲德利奥·霍林格尔在霍林格尔印刷所为传单排版的,原稿是布林德的手笔,并且霍林格尔有一次提到布林德是传单的作者
  根据费格勒的声明和“匈牙利未来的国王”这篇文章,李卜克内西又给布林德写了一封信,要这位政治家为他在“自由新闻”上所宣扬的事实提出“证据”;同时向他说明,现在已经掌握了参加传单“警告”出版工作的物证。布林德没有答复李卜克内西,却派科勒特先生来找我。科勒特先生来的目的,是代表布林德求我不要公开他是“自由新闻”登载的上述文章的作者。我回答说,我不能承担任何义务:我的谦恭要同布林德的勇气协调一致。
  这时奥格斯堡案件开庭的日子临近了。布林德保持缄默。福格特在他的各种公开声明中,企图要负传单的责任并要我证明传单中所举的事实,把我当做是传单的秘密作者。为了对此进行反击,为了替李卜克内西辩白,为了帮助我认为由于揭露福格特而做了一件好事的“总汇报”,我经李卜克内西告诉“总汇报”编辑部,只要编辑部向我提出书面要求,我准备向它提供有关传单“警告”的来源的材料。这样就开始了如福格特在“主要著作”第194页上所说的:“目前正在进行的马克思同科尔布先生的频繁的通信[注:科尔布先生的确在“总汇报”第319号上提到关于“他没有刊登的马克思先生的一封非常详细的”。但是,这封详细的信刊登在1859年11月19日的汉堡“改革报”第139号附刊上。这封“详细的信”是我为了公开发表而写的一个声明,我把这个声明也寄给了柏林的“人民报”。[见本卷第756—759页。——编者注]]。所谓我“同科尔布先生的频繁的通信”就是奥尔格斯先生同一天给我的两封信,要我把许给的材料寄给他,后来寄这份材料时我附了简短的几句话[注:我的附函[见本卷第755页。——编者注]和费格勒的声明均包括在“主要著作”中,文件,第30、31页,奥尔格斯先生给我的信则见附录10。]
  奥尔格斯的两封信,更正确些说是同一封信的两种版本,于1859年10月18日到达伦敦,而奥格斯堡案件将在10月24日开庭审理。因此,我立刻写信给费格勒先生,约他于次日在马尔波罗街治安法庭内rendez-vous〔会晤〕,要他对传单“警告”的声明提出合乎法律形式的affidavit[注:Affidavit是向法庭作的声明,是代替宣过誓的证词用的,如有虚假,一切法律后果均由证人负责。]。我的信他没有及时接到。因此,在10月19日[注:由于我字迹潦草,奥格斯堡法庭把信上日期10月19日看成10月29日。福格特的律师海尔曼博士、福格特本人、值得尊敬的柏林“国民报”以及et hoc genus omne[整个这一伙]讲求“批评的率直”的人毫不怀疑,10月29日在伦敦写的信竟能在10月24日就寄到奥格斯堡。]我不得不违反原来的意图,给“总汇报”寄去了前面提到的9月17日的书面声明以代替affidavit[注:从费格勒后来于1860年2月11日提出的affidavit可以看出,这个quid pro quo[代替品]的产生纯粹是偶然的,是由于他接到我的信太晚了。]
  大家知道,奥格斯堡的诉讼案变成了一出真正的错中错喜剧。当做Corpus delicti〔犯罪构成〕的,是威·李卜克内西寄给“总汇报”并由该报转载的传单“警告”。但是,传单的出版者和作者在玩捉迷藏的游戏;李卜克内西无法把他在伦敦的证人派往奥格斯堡的法庭,“总汇报”的编辑们在法律上陷入困境之后,发挥了一通乏味的政治妙论,海尔曼博士让法庭饱享了一顿“圆满的人物”关于硫磺帮、洛桑节等等的奇谈,最后是法庭不受理福格特的诉讼,因为原告找错了法院。当奥格斯堡案件结束,关于这件事的报道随“总汇报”到达伦敦的时候,混乱达到了顶点。在这以前,布林德一直像一位英明的政治家那样保持缄默,这时却被我从排字工人费格勒那里得来的证据吓坏了,突然出现在公开的活动场所。费格勒没有说布林德是传单的作者,而只说过:菲德利奥·霍林格尔曾对他说布林德是作者。然而费格勒坚决声明,传单的原稿是他所熟悉的布林德的笔迹并且是在霍林格尔印刷所排印的。即使传单不是布林德的笔迹,也不是在霍林格尔印刷所排版的,布林德仍可能是传单的作者。反之,即使布林德不是传单的作者,传单也可能是布林德的笔迹,并由霍林格尔承印。
  “总汇报”第313号载有11月3日于伦敦的一项声明(见“主要著作”,文件,第37、38页),公民兼政治家的布林德在该声明中宣称,他不是传单的作者,并且“公布”“下面的文件”以作证明
  (a)“排字工人费格勒在‘总汇报’第300号上断言传单‘警告’系在我的印刷所印刷,并认为卡尔·布林德先生是传单的作者,纯系恶意捏造,特此声明。

  菲德利奥·霍林格尔
  1859年11月2日于伦敦索荷区利奇菲耳德街3号”

  (b)“本人十一个月以来一直在利奇菲耳德街3号居住和工作,可以证明霍林格尔先生所说确系实情

  排字工人 约·弗·维耶
  1859年11月2日于伦敦”

  费格勒在任何地方也没有断言布林德是传单的作者。所以,菲德利奥·霍林格尔是先臆造出费格勒的断言,然后再说它是“恶意捏造”。另一方面,既然传单不是在霍林格尔印刷所印刷的,这位菲德利奥·霍林格尔又从哪里知道卡尔·布林德不是传单的作者呢?
  排字工人维耶为什么根据“十一个月以来”(从1859年11月2日追溯)一直在霍林格尔那里“居住和工作”,就能证明“菲德利奥·霍林格尔所说确系实情”呢?
  我用下面的话结束了我对布林德这个声明(“总汇报”第325号,并见“主要著作”,文件,第39、40页)的回答:“把案件从奥格斯堡移到伦敦,布林德—福格特的全部mystère〔秘密〕就都揭穿了。”
  布林德怀着被侮辱的好心人的义愤,又转而攻击“1859年12月11日的‘总汇报’附刊”:
  “我再一次〈我们会记住的〉引用印刷所老板霍林格尔先生和排字工人维耶签名的文件,并最后一次声明,认为是经常提到的传单的作者这样一种已经属于诽谤性的武断,是明显的谎言。对我的别的武断则是最粗暴的歪曲。”
  “总汇报”编辑部在对这一声明所加的按语中指出,“广大读者对于这种争论已经不感兴趣”,因此编辑部要求“与此有关的各位先生不再继续争论”;对于这一点,“圆满的人物”在“主要著作”的末尾是这样评述的:
  “换句话说:‘总汇报’编辑部要求被揭露的彻头彻尾的撒谎者马克思比斯康普[注:比斯康普于10月20日从伦敦寄给“总汇报”编辑部一封关于福格特事件的信,在信的末尾他要求该报接纳他为通讯员。[457]这封信我是从“总汇报”那里才知道的。福格特创造了一种道德论,根据这种理论,我既然支持过已经停刊的报纸,就得为该报编辑后来的私人信件负责。那末,福格特应当为科拉切克的“时代呼声”负更多的责任,因为他是科拉切克的“月刊”[458]的有酬的撰稿人。比斯康普在出版“人民报”的这一期间,作了极大的牺牲。为了担任该报编辑,他放弃了多年的职位;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无偿地进行编辑工作;最后,他为了能按自己的信念行动,牺牲了在例如“科伦日报”这样的德国报纸上发表通讯的机会。其他一切事情,无论过去或现在都与我无关。]李卜克内西等先生不要再让自己和‘总汇报’继续丢丑。”
  奥格斯堡战役就这样暂时宣告结束。
  福格特又用了他的劳斯之歌的声调,他断言,“排字工人费格勒”向我和李卜克内西提供了“伪证”。(“主要著作”第195页)他说明传单的来源时这样写道:布林德
  “可能产生过某种怀疑,并把这些想法到处乱讲。硫磺帮由此就炮制出传单以及后来的文章,并把它们硬说成是陷入困境的布林德写的”(同上,第218页)。
  帝国的福格特尽管受到邀请,仍然没有在伦敦重新开始他的未结束的战役,这一方面是由于伦敦是“偏僻地方”(“主要著作”第229页),同时也是由于有关方面“互相指责对方捏造”(同上)。
  这位讲求“批评的率直”的人,只有当双方为真理而争论的时候,才认为法庭的干预是适当的。
  我跳过三个月,从1860年2月初继续讲下去。那时福格特的“主要著作”还没有到达伦敦,但柏林“国民报”的文选这里已经有了,文选中有这样一段:
  “由于布林德在同马克思谈话中和在‘自由新闻’上的一篇文章里表示过类似的看法,所以后来马克思派能轻而易举地把布林德说成是传单的作者;利用布林德的这些意见和说法,就可以把传单伪造成像是他的作品一样。”
  布林德把全部外交艺术归结为沉默(就像福斯泰夫认为慎重是勇敢的最大要素[注:莎士比亚“亨利四世”前篇第五幕第四场。——编者注]一样),因而布林德又一声不响了。为了要他开口讲话,我在伦敦发表了1860年2月4日写的一封英文通告信(见附录11)。
  这封通告信寄给了“自由新闻”的编辑,其中写道:
  “在我采取进一步措施以前,我得揭穿那些显然是同福格特暗中勾结的家伙。因此,我公开声明,布林德、维耶、霍林格尔证明匿名传单并非在索荷区利奇菲耳德街3号霍林格尔印刷所印刷的声明是一种可耻的谎言[注:我用英文写的是:《deliberate lie》。“科伦日报”译成“可耻的谎言”。我接受了这种译法,虽然译成“蓄意的谎言”更切合原文些。]
  我在提出证据以后,用以下的话作为结束:
  “根据这一切,我再次把上面提到的卡尔·布林德称做可耻的撒谎者(deliberate liar)。如果我说的有失实的地方,那很方便,他可以向英国法院上诉来反驳我。”
  1860年2月6日,伦敦的一家报纸(“每日电讯”[459])以《The Journalistic Auxiliaries of Austria》(“奥地利的报界帮凶”)为题重刊了——回头我还要来谈这一点——“国民报”的文选。于是,我就控告“国民报”进行诬蔑,警告“电讯”,我将对该报进行类似的控告,并开始收集需要的诉讼材料。
  1860年2月11日,排字工人费格勒向弯街治安法庭提供了一份affidavit。这份文件重复了他1859年9月17日的声明的主要内容,即传单的原稿是布林德的笔迹,并且是在霍林格尔印刷所部分由他本人(费格勒),部分由菲·霍林格尔排版的(见附录12)。
  排字工人维耶的affidavit是更为重要的,布林德再一次地、而且是信心越来越大地在“总汇报”上引证过他的证词。
  因此,除了附原文(见附录13)以外,在这里还把它逐字逐句地翻译如下:
  “去年11月初(具体日期我记不起来了)的一天晚上九、十点钟,菲·霍林格尔先生把我从床上叫起来,当时我住在他家里并给他当排字工人。他递给我一份文件,内容是说:我在过去的十一个月中一直在他那里工作,在这期间,索荷区利奇菲耳德街3号霍林格尔先生的印刷所并没有排印一份标题为‘警告’的德文传单。我当时感到迷惘,同时由于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就满足了他的要求,把这份文件重抄了一下并在上面签了名。霍林格尔先生答应给我;但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我的妻子后来告诉我,进行这件事的时候,卡尔·布林德先生在霍林格尔先生的房间里等待着。几天以后,霍林格尔太太在我吃饭时把我叫去,领我走进她丈夫的房间,我发现只有布林德先生一个人在那里。他把以前霍林格尔先生曾经给过我的那份文件递给我,恳求我(entreated me)再抄一份并且签上名,因为他需要两份,一份自己保留,一份交给报刊发表。他还说,他将非常感谢我。我又抄了一份并在上面签了名。
  我在此声明:上述经过确系实情,并补充下面几点:
  (1)文件提到的十一个月中我有六个星期没有在霍林格尔先生那里工作,而是在埃尔曼尼那里工作;
  (2)正好是在排印传单‘警告’的时候,我不在霍林格尔先生的印刷所里工作;
  (3)当时我听到那时在霍林格尔先生处工作的费格勒先生说,他(费格勒)曾经同霍林格尔先生本人一起为上述传单排版,并且说,原稿是布林德的笔迹
  (4)当我回到霍林格尔印刷所的时候,传单的活字版还保留着。由于索荷区利奇菲耳德街3号霍林格尔先生承印的德文报纸‘人民报’需要转载传单‘警告’,我本人又把它重新排了一次。这传单刊登在1859年6月18日‘人民报’第7号上;
  (5)我曾看见霍林格尔先生把有卡尔·布林德先生亲笔改正了四五处刊误的传单‘警告’的一张校样交给住在索荷区教堂街14号的威廉·李卜克内西先生。霍林格尔先生曾犹豫要不要把校样交给李卜克内西先生,而李卜克内西先生刚一离开,霍林格尔先生就向我和我的同事费格勒表示后悔,说不该把校样交出去。

  约翰·弗里德里希·维耶

  今天,1860年2月8日,弗里德里希·维耶在弯街治安法庭上当面对我作以上声明并签名。

  上述法庭〈弯街治安法庭〉法官 托·亨利

  排字工人费格勒维耶的两个affidavits证明,传单的原稿是布林德的笔迹,在霍林格尔印刷所排版并且由布林德本人校对清样
  这位homme d’état〔政治活动家〕在1859年7月4日由伦敦写给尤利乌斯·弗吕贝尔的信中说:
  “这里出现了说福格特进行叛卖活动的尖锐指责,我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其中举了一些我们过去没有听到过的似有其事的事实。”
  这同一位homme d’état在1859年9月8日写给李卜克内西的信中说,他
  “与这事毫无关系”。
  公民兼政治家布林德并不满足于这些成就,除此以外,他还靠菲德利奥·霍林格尔答应的金钱和自己答应的将来的感谢,诱骗排字工人维耶签名,制造了一份假声明
  他不仅把骗取签名的他自己的作品和菲德利奥·霍林格尔的伪证寄给“总汇报”,而且在第二次声明中“再一次地”“引用”这些“文件”,他还根据这些“文件”义愤填膺地指责我的话是“明显的谎言”。
  我把费格勒和维耶的这两份affidavits的副本交给各界人士传阅,接着,布林德、菲德利奥·霍林格尔和布林德的密友医学博士卡尔·沙伊伯勒先生(一个很可爱的文静的人,他在布林德的政治活动中或多或少地扮演了一个温顺的配角)就在布林德家里举行了一次会晤。
  1860年2月15日的“每日电讯”发表了一则后来德文报纸转载的简讯,译文如下:

反对福格特的传单
致‘每日电讯’的出版者

  阁下!鉴于近来谣诼纷纭,我感到有责任向布林德先生和马克思先生正式声明,他们之中谁都不是前不久出现的反对日内瓦福格特教授的传单的作者。这个传单出自我手,我应当对此负责。出于我对马克思先生和布林德先生的尊敬,我感到非常遗憾,因为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情况使我未能及早发表这一声明。

  医学博士 卡尔·沙伊伯勒
  1860年2月14日于伦敦”

  沙伊伯勒先生把这项声明寄给了我。为了报答他的殷勤,我立即给他寄去了排字工人费格勒和维耶的affidavits,同时给他写道,他的(沙伊伯勒的)声明既改变不了布林德寄给“总汇报”的伪证,也改变不了布林德霍林格尔伪造文件骗取维耶签名的conspiracy〔阴谋〕。
  布林德感到他现在不是站在“总汇报”的可靠的立足点上,而是站在令人害怕的英国法庭上。如果他想使这两份affidavits和以它们为根据的我的通告信中的“粗暴侮辱”失去作用,那末他和霍林格尔就必须针锋相对地提出自己的affidavits,但是,刑事案件可不是随便闹着玩的。
  艾塞勒-布林德不是传单的作者,因为柏塞勒-沙伊伯勒公开声明自己是作者。布林德只是抄写了传单的原稿,只是把原稿交给了霍林格尔去印刷,只是亲笔校改了清样,只是同霍林格尔制造了伪证并寄给“总汇报”,以便对上面的事实进行反驳。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一个被人误会的无辜的人,因为他不是传单的作者,也不是出版传单的主谋。他只是柏塞勒-沙伊伯勒的抄写员。正因为如此,所以1859年7月4日他不知道传单是“”搞出来的,而在1859年9月8日他“与这事毫无关系”。所以,我们为了使他安心,就这样说:柏塞勒-沙伊伯勒是传单的文字意义上的作者,而艾塞勒-布林德根据英国法律是技术意义上的作者,根据一切文明民族的法律是责任出版者。Habeat sibi!〔随他的便!〕
  最后还想对柏塞勒-沙伊伯勒先生说几句。
  福格特发表在俾尔“商业信使报”上的攻击我的诽谤书(日期是:1859年5月23日于伯尔尼)的标题是:“警告”。沙伊伯勒于1859年6月初写就,再由他的秘书布林德抄写并出版的传单的标题也是“警告”,其中列举一些完全肯定的事实,揭露了福格特是“收买”他人的和“被收买的”路易·波拿巴的代理人,此外,文章的署名是X。虽然在代数学上X代表未知数,但是,这也正好是我的姓的最后一个字母。沙伊伯勒的传单“警告”采用这样的标题和签名,或许是为了使人得到一种印象,以为这是对福格特的“警告”的回答吧?沙伊伯勒保证,如果福格特敢于否认揭露之一,他将发表揭露之二。福格特不仅否认了,而且控告沙伊伯勒的“警告”是在进行诽谤。而沙伊伯勒的揭露之二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沙伊伯勒在他的传单上印有“请代为传布”等字样。可是当李卜克内西满足了这种“请求”,通过“总汇报”“传布”这个传单时,“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情况”却在1859年6月到1860年2月这一期间束缚了沙伊伯勒先生的舌头,只有弯街治安法庭的affidavits才使他开口讲了话。
  不管怎样,福格特的本来的原告沙伊伯勒现在公开声明,对传单中所提的事实负责。因此,奥格斯堡战役并没有以捍卫者福格特的胜利而告终,而是以进攻者沙伊伯勒终于在斗争舞台上的出现而结束。



  注释:
  [436]马克思讽刺地这样称呼路易·波拿巴,因为波拿巴曾经在瑞士的土尔高州受教育,并获得了土尔高州名誉公民的称号。——第501页。
  [437]“莱茵政治、商业和工业日报”(《Rheinische Zeitung für Politik,Handel und Gewerbe》)自1842年1月1日至1843年3月31日在科伦出版。该报是莱茵省一些反对普鲁士专制政体的资产阶级人士创办的。该报曾吸收几个青年黑格尔分子撰稿。1842年4月卡·马克思开始为“莱茵日报”撰稿,同年10月起成为该报编辑之一。“莱茵日报”也发表了弗·恩格斯的许多文章。在马克思担任编辑期间,该报日益具有明显的革命民主主义性质。政府对“莱茵日报”进行了特别严格的检查,后来把它封闭了。——第501页。
  [438]“晨报”(《Morgenblatt》)是文学日报“知识界晨报”(《Morgenblatt für gebildete Leser》)的简称,1807年至1865年在斯图加特和杜宾根出版。1840—1841年,该报曾发表过弗·恩格斯的几篇有关文艺问题的通讯。——第503页。
  [439]指十九世纪三十至四十年代亨·海涅从巴黎寄给奥格斯堡“总汇报”发表的文章,以及四十年代初德国东方学家雅·法耳梅赖耶尔在同一报纸上刊登的特写。海涅把他在“总汇报”上发表过的大部分文章编成单行本,书名是“法国纪事”(1832年)和“吕太斯”(1854年)。法耳梅赖耶尔的特写于1845年编成两卷集,取名为“来自东方的片断”。——第505页。
  [440]马克思对“总汇报”亲奥立场的批判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311—315页。
  “纽约每日论坛报”(《New-York Daily Tribune》)是1841年至1924年出版的美国报纸。这份由著名的美国记者和政治活动家霍拉斯·格里利创办的报纸,在五十年代中以前是美国辉格党左翼的机关报,后来成为共和党的机关报。在四十至五十年代,该报采取了进步的立场,反对奴隶占有制。参加该报工作的有许多著名的美国作家和记者,从四十年代末起,曾经受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影响的查理·德纳是该报的编辑之一。马克思从1851年8月开始为该报撰稿,一直到1862年3月,共达十年以上;寄给“纽约每日论坛报”的大量文章,都是恩格斯应马克思的请求而写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给“纽约每日论坛报”写的文章,包括了国际和国内政治、工人运动、欧洲各国的经济发展、殖民地扩张、被压迫国家和附属国的民族解放运动等最重要的问题。在欧洲的反动年代,马克思和恩格斯利用这家销路很广的美国报纸,通过具体材料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弊病以及它所固有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并且指出了资产阶级民主的局限性。
  “纽约每日论坛报”编辑部常常对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章采取为所欲为的态度,有些文章被删去作者的署名作为编辑部的社论发表,有时编辑部还对文章加以篡改。马克思曾经对编辑部的这种做法不止一次地提出抗议。从1857年秋天起,美国爆发了经济危机,“纽约每日论坛报”的经济状况也因此受到影响,这时马克思不得不减少自己给该报写稿的数量。在美国国内战争开始时,马克思完全停止了给该报写稿;“纽约每日论坛报”同马克思的决裂,主要是由于编辑部中主张与蓄奴州妥协的人数增多以及该报离开了进步立场而引起的。——第505页。
  [441]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636页。
  恩格斯的小册子“波河与莱茵河”——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247—299页;这本小册子中的对“中欧大国”论的批评见第249—251页。——第505页。
  [442]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189—194页。
  《Bas Empire》(“衰落时期的帝国”)在历史文献中有时用来代表拜占庭帝国,以及后来的罗马帝国;以后逐渐成了代表正在衰落和瓦解中的国家的普通用语。——第506页。
  [443]1859年4月初,福格特把他的政治“纲领”寄给弗莱里格拉特和其他许多人,在这个纲领中,他根据波拿巴派宣传的精神,主张德意志联邦在即将发生的法奥战争中采取中立态度。——第506页。
  [444]“汉萨德的议会辩论”(《Hansard’s Parlamentary Debates》)是关于英国议会两院会议的报告;因出版者为托马斯·寇松·汉萨德而得名,从1803年起定期出版。
  蓝皮书(Blue Books)是英国议会和外交部发表的资料和外交文件的总称。蓝皮书因蓝色的封皮而得名,英国从十七世纪开始发表蓝皮书,它是英国经济史和外交史的主要官方资料。——第507页。
  [445]见卡·马克思“帕麦斯顿勋爵”这一组文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9卷第387—461页)。
  “人民报”(《The People’s Paper》)是宪章派的周刊,1852年5月由革命宪章派的领袖之一、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朋友厄·琼斯在伦敦创办。从1852年10月至1856年12月,马克思和恩格斯经常为该报撰稿,同时还对该报的编辑工作给以帮助。“人民报”除了刊登马克思和恩格斯专门为该报撰写的一些文章以外,还转载了他们在“纽约每日论坛报”上发表的重要文章。在这个时期,该报始终捍卫工人阶级的利益和宣传社会主义思想。琼斯和资产阶级激进派的接近,曾经使马克思和恩格斯停止为“人民报”撰稿并使他们和琼斯的关系一度破裂。1858年6月该报转到了资产阶级实业家的手中。——第507页。
  [446]指马克思的“帕麦斯顿勋爵”这一组文章中的第三篇(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9卷第405—417页);1853年11月26日“格拉斯哥哨兵”用“帕麦斯顿与俄国”的标题转载了这篇文章;在后来的一个出版物的目录中标题改为“帕麦斯顿与波兰”(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9卷注295)。——第507页。
  [447]卡·马克思的“卡尔斯的陷落”这一著作发表在1856年4月5、12、19和26日“人民报”上(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1卷第673—712页)。
  外交事务委员会(Foreign Affairs Committees)是十九世纪四十至五十年代乌尔卡尔特及其拥护者在英国许多城市建立的社会团体,其目的主要是与帕麦斯顿的政策作斗争。——第507页。
  [448]卡·马克思曾经计划写一部关于十八世纪英国和俄国外交史的著作,这里指该著作的未完成的导言;1856年6月—1857年4月首先在“设菲尔德自由新闻报”和伦敦“自由新闻”上以《Revelations of the Diplomatic History of the 18th Century》〔“十八世纪外交史的内幕”〕为标题发表。1899年马克思的女儿爱琳娜·艾威林在伦敦出版单行本,标题是“十八世纪外交秘史”(《Secret Diplomatic History of the Eighteenth Century》)。
  “自由新闻”(《The Free Press》1855—1865年在伦敦出版)和“设菲尔德自由新闻报”(《The Sheffield Free Press》1851—1857年在设菲尔德出版)是乌尔卡尔特及其拥护者创办的英国资产阶级报纸。——第508页。
  [449]“晨星报”(《The Morning Star》)是英国的一家日报,自由贸易派的机关报,1856年至1869年在伦敦出版。
  “曼彻斯特学派”是反映工业资产阶级利益的英国经济思想中的一派。这一派的拥护者,即自由贸易派,主张贸易自由和国家不干涉经济生活。自由贸易派的宣传中心是曼彻斯特,在曼彻斯特领导这一运动的是1838年组织反谷物法同盟的两个纺织厂厂主——科布顿和布莱特。在四十至五十年代自由贸易派组成了一个单独的政治集团,后来这个集团加入了英国自由党。——第508页。
  [450]“新时代”(《Die Neue Zeit》)是一家工人报纸,由德国流亡者主办;1858年6月至1859年4月在伦敦出版。
  “海尔曼”(《Hermann》)是德国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的机关报“海尔曼。伦敦德文周报”(《Hermann.Deutsches Wochenblatt aus London》)的简称,1859年起地伦敦用德文出版;1859年1月至7月,哥特弗利德·金克尔任该报编辑。——第508页。
  [451]“大胡蜂”(《Die Hornisse》)是小资产阶级民主派海泽和克耳纳办的德文报纸,1848—1850年在加塞尔出版;1848—1849年比斯康普曾为该报撰稿。——第509页。
  [452]摩门教徒是1830年在美国成立和宗教教派的成员。该派的创始人约瑟夫·斯密特(1805—1844)由于得到所谓的神的启示而写了一本“摩门经”。在这本充满荒诞无稽的臆想的书里,以先知摩门的名义讲述了仿佛古代曾经发生过的以色列部落向美洲迁移的故事。——第509页。
  [453]这里马克思写得不够确切。这句话不是出自缪尔纳,而是出自格里耳帕尔策。见弗·格里耳帕尔策“女始祖”第三幕。——第511页。
  [454]1859年6月7日“总汇报”第158号发表了雅科布·费奈迭的一封信,其中着重揭露了福格特同约瑟夫·拿破仑亲王的联系。——第512页。
  [455]见注387。——第512页。
  [456]马克思讽刺地把福格特称作“帝国缩小者”(《Mindrer des Reichs》)以与中世纪德国帝王常用的称号“帝国扩大者”(《Mehrer des Reichs》)相对照。并参看本卷第566页。
  小德意志派报刊是反映主张建立小德意志的人的观点的报刊,他们赞成在普鲁士领导下统一德国,而把奥地利排斥在外。——第513页。
  [457]见1859年10月27日“总汇报”第300号。——第519页。
  [458]“时代呼声”(《Stimmen der Zeit》)是德国小资产阶级的月刊;自1858—1862年由阿·科拉切克首先在哥达出版,后来在魏玛、莱比锡、海德尔堡和维也纳同时出版。
  “月刊”(《Monatsschrift》)是德国小资产阶级的杂志“德国政治、科学、艺术和生活月刊”(《Deutsche Monatsschrift für Politik,Wissenschaft,Kunst und Leben》)的简称,1850年由阿·科拉切克在斯图加特出版,1851年在不来梅出版。——第519页。
  [459]“每日电讯”(《Daily Telegraph》)是英国自由派的日报,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起是英国保守派的日报;1855年至1937年用这一名称在伦敦出版;1937年同“晨邮报”合并以后改名为“每日电讯和晨邮报”(《Daily Telegraph and Morning Post》)。——第52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