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马克思 - 恩格斯 ->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卷

卡·马克思

*意大利的紧张。——西班牙事件。——德意志各邦的立场。——英国法官



  1854年7月14日星期五于伦敦


  查理爵士[注:即海军上将纳皮尔·查理。——编者注]已从喀琅施塔得安然回来了,除了几名英勇的水手患霍乱之外,无一伤亡。为了使民众保持良好的情绪,现在有必要在塞瓦斯托波尔重演敖德萨的滑稽剧:在敖德萨,人们已经看见联军舰队的50艘军舰“开往”该地。
  法军原订今日在加来登船,现已延期到7月20日,据说是为了等待弄清西班牙事件的真相。
  布德贝尔格将军逼迫多瑙河各公国的人民发表声明,感谢尼古拉皇帝占领他们的国家和保卫它免受“残忍的土耳其生番”的蹂躏。7月5日离开君士坦丁堡、7月13日抵达马赛的“幼发拉底号”带来一则重要的消息说,俄国人根本没有撤出多布鲁甲,“赫赫有名的”不幸的[注:双关语:“不幸的”一词英文为《wretched》,和列施德的名字同音。——编者注]列施德-帕沙重新担任了外交大臣。
  据7月8日来自克拉科夫的消息说,帕斯凯维奇公爵已抵达他在立陶宛领地的哥美里宫,已经不再参加目前的战争了。另有消息补充说,不仅他本人被免职,而且他的作战计划也被否定了;尤其近乎情理的消息是说,已经开始向莫尔达维亚退却的俄军,在哥尔查科夫公爵的指挥下又在向前推进。他似乎打算在布加勒斯特正面集结相当的兵力。目前俄军的部署是这样的:它的右翼在雅洛米察河上游一直伸展到特兰西瓦尼亚阿尔卑斯山脉,在那里它可以依靠24门重炮扼守泰梅希山口;它的中央占领从福克夏尼到布加勒斯特的一带地方;它的左翼在利迭尔斯的指挥下驻扎布来洛夫一带,而极左翼在乌沙可夫指挥下驻在多布鲁甲。
  最近从战区发来的消息说,土军很大一部分兵力(4万人,其中有12000名联军)已渡过多瑙河,占领了茹尔日沃。法国报纸报道,苏利纳河口附近的俄国小村落曾遭到联军舰队的炮击并已被摧毁;当然,对这个消息最好同对波罗的海的博马尔松德再次被炮击和被摧毁的故事抱同样的态度。圣阿尔诺元帅在东方的军事行动似乎引起了土伊勒里宫内的某种忧虑,害怕它的规模会太大。任何一则消息都透露,法国政府已经派出了一位专门的总视察官——当然是财政家——去制止这种过分的热心(son excès de zèle)。
  在意大利,政府也好,民众也好,都令人惊异地紧张起来。皮蒙特的陆军大臣拉·马尔摩拉将军发布了关于在萨瓦、圣莫里斯、亚历山大里亚、甚至在撒丁岛上建立兵营的命令。无限期归休的大批兵士应召入伍了。同时,在亚历山大里亚和卡萨勒的要塞里也存足了储备品。另一方面,拉德茨基元帅也发布了关于在维罗那和沃尔塔之间建立兵营的命令,那里每天有两万多兵士在接受进行小规模战争(petite guerre)的方法的训练。在科多尼约、卡萨勒、普斯特拉尔佐和伦巴第的其他一些城市因食品价格的飞涨而发生了骚 乱。约有二百人被捕并被押送到曼都亚。从那不勒斯的来信看来,那里曾经大规模地进行逮捕;在西西里岛也这样,卡拉法伯爵的儿子是在这里被捕入狱的。炮弹国王[注:即斐迪南二世。——编者注]正在采取非常措施在陆上和海上武装起来。他命令加埃塔要塞做好战斗准备以防万一。他宣布,全欧洲正流行鼠疫,因此对一切入境船只要规定严格的检疫期。从葡萄牙、格拉斯哥和撒丁王国来的一切船只要经过10天检疫期,从托斯卡纳和罗马国家来的船只要经过7天检疫期。因为对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施行这样的限制,所以任何一只船只的自由入境都是少有的例外。对于经陆路入境的外国信件要执行对鼠疫流行的国家所采用的一切预防措施。与教皇国的交通可以经过蒙特卡西诺和索拉,也可以经过阿布鲁戚,不过,防疫哨大概很快就会布满整个国境线。
  该从马德里经过波尔多来的最近的邮件,到昨天晚上还没有到达巴黎。据说,王国军队正在继续追击叛军,它似乎已经追到并正在动手消灭他们。最初我们听说,叛军正向埃斯特勒马杜腊逃跑,企图退到葡萄牙边境。现在我们知道,他们似乎正在前往安达鲁西亚的途中,情况表明叛军并不渴求很快离开自己的祖国。从私人的来信中知道,塞拉诺将军率领300名骑兵加入起义军:“日报”报道,他是一个人参加的。在马德里到处传说国王的一个团(del Rey)已经投到起义军方面。“纪事晨报”记者补充说,加入起义军的有各兵种的200名军官、驻扎在托勒多的各团的一些连和马德里志愿者的2个营。“日报”说,奉命追击叛军的一个师在7月5日晚上从马德里出发,它包括3个步兵旅、1个骑兵旅、2个炮兵连、1个工兵连和军事部门的一批工人。这个师是在维斯达·埃尔莫萨将军指挥下出征的,但是,第二天,他就被陆军大臣布拉塞将军接替。7月7日的王国法令临时任命圣罗曼将军在布拉塞将军离职期间代行陆军大臣的职务。“日报”报道,该师已到达帖姆勃列克并正沿着瓜的亚纳河谷向勒阿耳城方向移动。同一天,布拉塞发出告叛军兵士和下级军官书,号召他们回到他的旗帜之下,并以女王的名义向他们保证既往不究。我们在“贝云信使报”上看到如下的一段消息:
  “根据最近我们得到的消息,奥当奈尔将军正向巴耳德佩尼亚推进。王国军队的先头部队已在帖姆勃列克地区集结。奥当奈尔将军正在利用空隙时间来训练他那一支由2000名骑兵、6门火炮和800名步兵组成的不大的部队。”
  奥当奈尔和杜耳塞的呼吁各有不同:前者援引1837年的宪法[175],而后者援引古老的加斯梯里亚法即反对违背加冕誓言的君主的法律。建立瓦伦西亚共和主义游击队伍,这是一个新的特点。从7月6日收到的消息中可以看到,有些城市和乡村已经起来反对政府,其中有阿鲁拉、哈提瓦和卡勒特。退休上校奥罗斯科前往卡勒特领导武装队伍,没收了全部枪枝,并出告示号召居民参加运动。政府派出骑兵、步兵和国民近卫军去镇压瓦伦西亚的起义。
  关于俄国给奥地利和普鲁士的照会[176],“比利时独立报”提出了一种完全新的说法。根据这家报纸——它可以看做是布鲁塞尔的俄国退职外交家的私人moniteur〔通报〕——的说法,俄国的照会没有直接交给奥地利政府,而是交给了哥尔查科夫公爵,他把照会的副本转交给德·布奥尔先生,同时表示希望奥地利要求俄军撤出多瑙河各公国只是指建议停火,因为奥地利不可能希望撤退的俄国军队遭到联军的袭击。可见,奥地利的意思只是指停火。因此,土、英、法军应当放弃任何进攻行动和任何对俄国的新的敌对行动。关于俄军撤出多瑙河各公国的问题,照会强调说,俄国在这些地方要无条件保持一定的战略据点以等待签订和约,否则,它同联军比起来会处于极不利的地位。另一方面,照会否认俄国有依靠上述战略性的占领来威胁奥地利的任何意图。从这些前提出发,照会表示俄国愿意在下面的基础上开始新的和平谈判:保持奥斯曼帝国的完整(俄国政府从来无意加以侵犯);正如4月9日的议定书所规定的那样,土耳其帝国基督教臣民和伊斯兰教臣民一律平等;最后,修改有关海峡的条约。照会允许各国对土耳其的基督徒有共同保护权;但是,在俄国对正教徒的保护权问题上,“比利时独立报”认为照会中补充了若干供不同的解释留下充分根据的模棱两可的词句。这家报纸报道,哥尔查科夫公爵的口气比照会本身更为和缓。他的急件不是俄国最后的态度;如果有希望促使奥地利开始新的谈判,他有全权再采取其他措施。然而,7月9日维也纳内阁仍然没有作出任何抉择。
  “独立报”,或者更正确地说,布隆诺夫男爵说:“目前,我们不应当无视这样一个情况:无论圣彼得堡的意图怎样,只要发生任何一个事件,采取任何一个军事行动,例如英法联军进攻喀琅施塔得,或者更可能进攻塞瓦斯托波尔,甚至占领阿兰群岛,都足以改变这些意图并且使反对作任何让步的一派占上风。”
  无论如何普鲁士对这次俄国照会是满意的,并把它看做是恢复谈判和阻止奥地利人进入瓦拉几亚的手段。就连“通报”也认为,普鲁士反对奥军进驻是维也纳宫廷重又犹豫不定的原因。另一方面,假仁假义的“纪事晨报”报道说:
  “在柏林人们确信,普鲁士宫廷所承担的保卫奥地利领土不受敌人侵入的约定义务,使它有权抗议俄国的任何新的挑衅。”
  另外,大家知道,奥地利和普鲁士之间的条约[177]恰恰规定得使两国之中的任何一国在确信另一国制定的军事措施的必要性以前可以停止自己的军事行动。因此,奥地利即使表示愿意和西方强国共同行动,也会因为普鲁士抗议而不得不拒绝参加。我个人确信,所有这些可能性,北方三强国事先已经共同研究过了,甚至为奥地利设下的新的困难,目的也不过是要使它占领瓦拉几亚的行为具有英勇抗俄的外观。像1850年奥普战争一样的小规模的假战争可能也由这个协定预先规定了,因为它仅仅有助于在缔结和约时使奥地利的意见更具有决定意义。必须注意到,“奥地利通讯”[178]斩钉截铁地说,除了可能侵犯俄国现有边界这一项,奥地利在所有各项上都同意西方强国的政策。
  为了估计奥地利的立场,注意一下根据6月22日的质问而现在提交下院的塞尔维亚政府对奥地利占领的抗议书[179]是很重要的。这份抗议书是塞尔维亚政府交给土耳其政府的。抗议书一开头就指出“奥地利总是答应塞尔维亚帮助保护多瑙河各公国边境不受任何敌人进犯,但是奥地利本身对塞尔维亚的态度,却要看奥地利认为塞尔维亚政府同俄国或同土耳其的关系是好是坏而定”。后来,在塞尔维亚边境上集结了重兵。塞尔维亚政府曾“直接向维也纳内阁和间接向土耳其政府”询问,“奥地利的这种军事上的调动的目的和意义何在”。奥地利作了支吾搪塞的答复,然而土耳其政府和西方强国驻君士坦丁堡的代表则声明他们完全不知道奥地利示威的目的,甚至他们似乎也同塞尔维亚政府一样感到不安和怀疑。“贝尔格莱德的帕沙没有指令可遵循,或者更正确地说,有的还是那些旧的指令,根据这些指令,他应当把奥地利对塞尔维亚的任何军事干涉,看成是针对奥斯曼帝国本身的敌对行动,并应给予最坚决的反击。”奥地利似乎是越来越倾向于西方强国了,所以它驻贝尔格莱德的代表开始发表关于它的意图的令人放心的言论。同时,维也纳内阁向塞尔维亚政府保证说,所谈的军事措施不包含对塞尔维亚的任何敌意;奥地利只希望保卫本国边境;它只有在俄军进入塞尔维亚领土或者那里发生反对合法政权的暴动的情况下才会进行干涉;所以,即使在后一种情况下,它的干涉还是友好性质的,目的是援助政府和合法政权。奥地利的保证没有能使塞尔维亚政府安心。塞尔维亚政府认为,奥地利一方面覬觎调停人的角色,另一方面以希望和西方强国共同援助奥斯曼帝国为借口采取了单独行动。最后,塞尔维亚政府怀疑奥地利企图制造它似乎多么渴望预防的那种混乱。因为奥地利的备战活动一天比一天具有威胁性,所以塞尔维亚政府和伊塞特-帕沙在维也纳和君士坦丁堡共同采取了坚决的步骤,以便抵制任何可能使奥地利成为塞尔维亚今天的命运的调停人的阴谋。这就是阿集斯-帕沙起初被派到维也纳,而现在又在君士坦丁堡的原因。同时,根据同土耳其代表达成的协议,曾采取了一切国防措施。奥地利干涉塞尔维亚可能有两个借口:(1)俄国人的入侵和(2)塞尔维亚的叛乱。第一个借口是荒谬的,因为战区距离塞尔维亚太远了,即使俄国人企图侵入塞尔维亚,塞尔维亚和土耳其军队也完全能够加以反击。如果需要辅助军队,塞尔维亚宁愿要其他国家军队,也不要奥地利军队。
  “塞尔维亚人民对奥地利不信任,甚至可以说是仇恨,以至每个塞尔维亚人都会把奥地利人进入塞尔维亚看成是极大的危险,莫大的不幸,塞尔维亚人会立即全力以赴地跟奥军作斗争;整个民族会全力来反对这个一贯体现奥地利在塞尔维亚所奉行的以保护塞尔维亚为借口的贪婪、自私的政策的敌人。”
  至于说国内的叛乱,那只是由于奥地利的干涉,才会使人担心。塞尔维亚将永远忠实于土耳其政府。
  “塞尔维亚政府所要求的一切,不外是希望土耳其政府今后继续给予它至今所表示的那种高度的信任,希望不把塞尔维亚置于奥地利占领之下(无穷的灾难的开始)。在这种条件下,塞尔维亚政府完全负责维持塞尔维亚的社会安宁和秩序。”
  塞尔维亚的这份抗议书同时清楚地表明,瓦拉几亚人民多么热情地期望奥地利人开进瓦拉几亚。
  关于小国对英国采取中立或者更正确地说是敌对的态度,任何人只要留意看一看英国目前对俄国采取的军事行动、英国波罗的海舰队的掠夺性远征以及为了使瓦尔那附近的军队不能进行任何战斗而采取的种种措施(要知道,不列颠军队在土耳其的机动卫生队直到现在才刚刚乘“喜马拉雅号”军舰离开南安普敦),他就不会感到奇怪。因此,瑞典宣布它最后决定保守中立,不同西方强国采取共同步骤;丹麦和荷兰作为德意志联邦[180]的成员国表示可以同意奥地利5月24日的公报,不过有绝对的保留条件,即这个公报的唯一目的是保护最完全的中立和恢复和平。
  弯街的治安法官贾丁先生审理了一桩远比波拿巴在布伦的演说或查理从喀琅施塔得光荣退却更使伦敦轰动的案件[181]。一位德国佩特曼博士被禁闭了4天之后,作为一个无责任能力,因而不能自由行动的人被押解到法庭。司法稽查官雷诺斯先生要求公众和报界人士退出去,于是,案件也就在法官的私人办公室内极为秘密地进行审理。被告的朋友,下院议员奥特韦先生愤怒地抗议不许他参加审理案件的作法,后来他被允许参加了;律师路易斯先生也请求允许他作为被告的辩护人参加,他也被允许了。路易斯先生质问,为什么不经法官审讯就把佩特曼博士在犯人牢里关了4天。贾丁先生对这一点答复说,他得到两位医生署名的关于被告精神错乱的证明书,因而他不得不将被告送到疯人院。路易斯先生请求法庭让他提出反面的证据,但是,贾丁先生拒绝考虑任何延搁案件的建议,因为他要根据他现有的文件办事。当时路易斯先生声明,他将向上一级司法机关上诉,那里审理案件不会有偏见,并且将听取双方申诉。于是他告诉他的被辩护人,虽然法官提出要求,也不要回答问题。奥特韦先生对整个审讯的ex parte〔片面〕性表示抗议并警告说,由于佩特曼博士曾经在审前被拘押并被关进疯人院,将把整个案件提交下院审理。被告又被解到科尔奈-哈奇[注:精神病院的名称。——编者注]
  现在,我们将今天“晨报”刊登的不久前刚刚把佩特曼博士从贝德勒姆[注:精神病院的名称。——编者注]解救出来的医生派西沃先生的声明转引在下面:
  “佩特曼博士是一位德国教授,曾先后在波恩大学、柏林大学和哈雷大学求学。他是曾经为乔治三世作战并在战场牺牲的一位汉诺威军官的儿子,又是普鲁士地方行政长官李普皮尔特男爵的继子。大约在30年前,他来到了英格兰,并且很快就熟习了我国寄宿学校和学院现行的腐败透顶的教学制度,于是便到牛津和剑桥去讲授这一主题的课程。1835年,他被介绍给诺曼比侯爵,在侯爵保护下到了爱尔兰。因为诺曼比夫人已经为马尔格雷夫勋爵找到了教师,她就把佩特曼博士介绍给一位爱尔兰贵族,后者请他当自己两个儿子的教师。7个月后,发现大儿子深深地爱上了家中的萨克森出生的女仆,并使她怀了孕。年轻人的母亲请求佩特曼博士帮助她把这个姑娘打发回德国,但博士拒绝干涉这桩事。他辞去这家的工作并在都柏林着手公开讲学。1836年3月,这个姑娘突然来到这里,这时她已经在贵族庄园生了孩子,境况十分贫困。她告诉佩特曼博士说,她打算雇请律师控告贵族的儿子诱骗她,而且他将会被召去当证人。佩特曼博士当时决定去找管理诺曼比侯爵的庄园并同侯爵家庭关系非常密切的斐普斯上校。佩特曼博士几次前去拜访这位斐普斯——诺曼比的兄弟和阿尔伯特亲王的现任秘书,但都没有得到他的任何答复,也没有被接见。最后,他被叫到都柏林的治安法官斯塔德特先生那里,斯塔德特先生根据那个斐普斯的证词,没有任何其他说明佩特曼博士破坏社会秩序的文件,就在1836年5月把博士送进了疯人院。在诺曼比勋爵当爱尔兰总督期间,佩特曼博士被根据一个叫利顿的医生的证明转送到迪恩·绥夫特医院,而按照这个医生的意见,根本没有根据认为佩特曼博士是疯子。9个月后,经过圣巴特里克大教堂的首席神甫道逊博士的交涉,他被从医院放出来。此后经道逊博士介绍,他在都柏林皇家协会讲学并被邀请到福特德斯居勋爵家中。当阿尔伯特亲王来到英格兰时,佩特曼博士曾请求亲王让他担任图书馆管理员,允许他实施他的学校改革。在佩特曼博士和萨塞克斯公爵的长时间交谈后,后者指示他的图书馆管理员允许佩特曼博士自由出入他的图书馆。在这之后,佩特曼博士向阿尔伯特亲王递了呈文,并附上本人的证书和11册著作。亲王对呈文不予答复,最后,佩特曼博士请求给予接见,不然就归还文件。大概正在这个时候,年轻的牛津向女王行刺,而一位在亲王逗留波恩期间(在波恩他和佩特曼博士在同一位教授那里学习)同亲王关系密切的女士又从德国来了。宫廷上下不安,而佩特曼博士的倔强引起了怀疑。有人把这一切都报告了内务大臣诺曼比侯爵(佩特曼博士曾经控告侯爵毫无根据地把他送进都柏林疯人院);在1840年6月的一个早晨,一名便衣警察被偷偷派到佩特晨博士在白厅的住宅。诺曼比勋爵召见了他的兄弟斐普斯上校,值班法官根据上校的证词命令把佩特曼博士搬进贝德勒姆,他在那里住了14年。他在那里的行为一贯非常好;一次也没有被隔离过,也从来没有服过任何药物。他专心于改善对病人的护理和组织能够接受他的讲解的病人学习。被释放以后,他根据朋友的建议向女王递交了呈文;他以为现在可以自由行动了,用不着担心被人扣留,于是在上星期六到白金汉宫的皇家教堂去,参加那里的祈祷仪式,以便女王注意到他。然而他在那里又被逮捕了。”
  这个例子可以向各位读者表明,在自由的英国引起宫廷神经过敏,以及与闻道貌岸然的英国贵族的家丑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卡·马克思写于1854年7月14日
载于1854年7月28日“纽约每日论坛报”第4142号
署名:卡尔·马克思
原文是英文
俄文译自“纽约每日论坛报”
俄译文第一次全文发表



  注释:
  [175]在1834—1843年西班牙资产阶级革命期间,1837年6月18日通过了新宪法。这个宪法是一部分资产阶级自由派和自由派贵族之间妥协的结果。1837年的宪法赋予议会独立召开会议的权利,但同时保留了国王的否决权和解散议会的权利。下院选举资格被放宽,下院的议员由直接选举产生;参议院由国王从专门选举团向他提出的名单中任命。宪法承认天主教是西班牙国教。1837年的宪法存在到1845年。——第352页。
  [176]指涅谢尔罗迭伯爵1854年6月29日(17日)给俄国驻维也纳的代表哥尔查科夫公爵的急件;这个急件是俄国政府对奥地利坚决要求俄军撤出多瑙河各公国的答复。根据1854年6月14日奥土条约,这两个公国应由奥地利军队占领。马克思引用的是“比利时独立报”1854年7月12日关于这个急件的报道,当时这个急件尚未全文发表。——第352页。
  [177]指1854年4月20日的奥普条约。马克思在“希腊人暴动。——波兰侨民。——奥地利—普鲁士条约。——关于俄国武装的文件”一文(见本卷第221—227页)中对这个条约作了详尽的分析。——第354页。
  [178]“奥地利通讯”(《Oesterreichische Correspondenz》)是奥地利政府的半官方的石印报纸;1850年至1863年在维也纳用这个名称出版。——第354页。
  [179]指1854年4月17日(5日)“塞尔维亚政府就奥地利军队侵入本公国问题给土耳其政府的备忘录”。1854年6月20日,在下院提出备忘录的问题,1854年6月22日要求公布这个文件的书面质问被送交下院。——第354页。
  [180]德意志联邦是根据1815年维也纳会议的决议成立的。参加联邦的除了德意志各邦之外,还有藩属丹麦王国的霍尔施坦公国和尼德兰国王的领地卢森堡。丹麦国王以霍尔施坦公爵的身分,尼德兰国王以卢森堡大公的身分参加了德意志联邦的联邦议会。——第356页。
  [181]本文最后关于佩特曼案件这一部分以及本卷第367页和第393页马克思文章的有关部分都是第一次译成俄文发表的。——第3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