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刘少奇 -> 《批判资料 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合集，1967年） 111） 同全国妇联党组的谈话 （1958年6月14日） 今天我想跟大家谈一个问题，大家看能办不能办。要组织生产，也要组织生活，是不是组织生产运动是基本的主要的，把生活也可以组织一下。我也是还没有想好的，还不成熟，不要拿到外边去吹。一切经过试验，取得成熟经验，然后再推广，推广时再吹，再刮风，如果没有经过试验，就刮风，就会出毛病。这里讲一个宣传问题，对新事物作宣传，特别是号召大家办新事物，要选择个时候，有什么建议，提出个计划纲领、意见，还未实行过，但是想要实行，那么，就要经过试验，六十条里有一条，一切经过试验，有放手发动群众，还有一切经过试验。宣传工作有几种，一种宣传是讲讲道理，并不要行动、组织；还有一种宣传是宣传办什么事，例如办托儿所，一宣传，大家都行动起来了，把托儿所办起来了。还有办合作社，一股大风一刮，就刮起来了。最近关于半工半读学校，在报纸上大登起来，宣传得嫌早了一些，还没有成熟经验，一登报，大家都办，大批地办起来，势必大批的垮台，因为还没有成熟经验。 今天我提出个问题，你们如认为可以办，就去试验试验，不可以办，就拉倒。 ×××同志在八大二次会议上的发言，我看过，她提出进一步解放妇女劳力问题，这个题目很好。河南代表××等三人的发言是讲公共食堂问题；青年团的代表也有讲公共食堂问题的。××××反映江苏常熟县普遍办了农忙食堂，可见大家趋向共产主义。中宣部印了一本有关空想社会主义的资料。其中有一段是康有为《大同书》中写的。康有为二十七岁（一说二十五岁）写《大同书》，要破除九界，即国家界限，阶级界限，男女界限，家族、私有财产……除九界。空想社会主义者那时是一些空想，可是马克思的社会主义是受空想社会主义的影响，马克思写书时把空想社会主义者叫伟大的思想家。毛主席讲话时也提到康有为的《大同书》，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想法在那时没有实现的条件，现在马克思主义者抓住了阶级斗争，已经消灭阶级或正在消灭阶级的过程中，这样，把空想社会主义者不能实现的空想实现了。毛主席讲三无，无政府，无国家，无家族，这将来会统统要实行。毛主席讲过两次，家庭要消灭的。不知道你们对于消灭家庭怎样了解？你们要座谈一下。当然家庭消灭不是现在的事情，而是将来的事情。在中国康有为最早提出消灭家庭，他主张男女结婚不得超过一年，他说这样一来六十年后人人没有家族了。他是从消灭私有财产想的，他认为家族占有私有财产，消灭了家族就可以消灭私有财产。他说如果把妻子儿子作为私有就不能天下为公，因此，他主张消灭家庭。 毛主席讲家庭是历史上产生的现象，也会消灭的。世界上没有不消灭的东西，一切事物都有产生、发展和灭亡的过程。家庭是怎样产生的，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这本书中已经讲过了。人类开始是没有家庭的，有几十万年没有家庭，到后来，才有家庭。人类有家庭的时期很短，以后家庭还会消灭的。毛主席讲家庭在历史上的作用是生产的单位（物质生产和劳动后备的生产），教育的单位，消费的单位，它的社会职能有这么多。现在家庭已不能成为物质生产的单位了，物质生产的作用很小了，只剩下些家庭副业，但家庭还是个消费的单位。 进一步解放妇女劳动力，这确是个问题。现在劳动力感到不够，特别是在农忙的时候，不是农忙季节也是感到劳力不够。城市的劳力是不是够了？城市要发展工业，工业普遍发展，也需要劳力。宁波市街道办了二十几个工厂，北京市也提出了每条街办工业，因此，把劳力节省出来还是有用的。不要怕人多，现在是劳力不够。怎样节省劳力？社会上是不是还可以大大节省劳力，腾出很多劳动力来多快好省地从事生产建设？现在社会很多劳力还有浪费，我们国家机关就有浪费，机关多用了几百万人，浪费很大，这几百万人的消耗等于全部国防经费。社会上的劳力也有很大浪费，这里牵涉到妇女劳力解放问题。现在家务是各个家庭操作的，家家作饭，家家洗衣，家家带小孩子，家家补衣服，作鞋子，有那么几项是家庭要作几项劳动。农村还有磨面等。这些都是家务劳动。的确，我们也曾鼓吹了下家务劳动，三次妇代大会提出勤俭持家，那个决议案是对的。在没有想出新的办法之前，只有那么作。在工厂、机关没有事情作，有人作不了工作，还请个保姆，自己回家搞家务正是节省了社会劳动力。但这样作不能作为长期的方针，不能讲将来的目标就是这样，还是要把妇女从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这不是对妇女特别有好感，而是为了整个生产，为了社会的进步，进到共产主义社会应该是使妇女从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因此，我有这么一件设想：要建立很多的托儿所，公共食堂，办很多服务性的事业。在农村、工厂、机关、街道无非这四个地方，其他地方还有，但那是比较很少数的地方。主要是农村，工厂、机关、街道。组织生产是基础，是否可以把职工家属、农村妇女为生活服务的基础上组织起来。为生活服务的基础上组织起来，可以节省劳力，腾出很多劳力去参加生产。同时，可以使妇女从家务劳动中解放出来，使他们参加社会劳动，成为社会劳动力。河南有一个农业社，有五百多户人家，其中二百多户搞公共食堂，家庭不再作饭了。组织起来之后，出工人数增加了三分之一，从前二百多人作饭，现在只要四十多人作饭，而且还吃得饱些，好些，还节省了粮食。最大的好处是二百多人作饭变成四十个人作饭，同时把煮饭的事业变为集体的事业，变为大生产、大经济。这样，在集体的事业中，就有很多新的工作，如政治、思想、业务、政治挂帅、经济核算等，和工厂一样。对这个问题要进一步系统地想一想，现在的问题是不限于农忙的时候，不只搞农忙食堂，农忙托儿所，而是把家务劳动有计划地有系统地逐步组织起来，组织成为大规模的集体的服务事业。就是原来这些煮饭、洗衣、带孩子的人，合起来搞。合起来搞，要比原来分散的搞得更好些，更有条理，一定要比原来搞得更好些，显示了优越性，人家才愿意来。向这样一个目标奋斗，不一定在一二年内全搞起来，时间长一些也可以。 不只是在农村，城市里也要组织生活。我到上海职工宿舍区去看，小孩子多得很，象蚂蚁子一样，哇哇叫，工属抱着孩子没有事情作，每天是带孩子、煮饭、洗衣服，情绪不高，问她想什么，她想找点事作，可是没人带孩子、煮饭。没有事情，又不甘心，只好带着孩子去串门子，东说西说，说闲话，引起吵架、纠纷。有人宁愿出去替别人煮饭、带孩子，自己家里又请人来煮饭、带孩子。为什么呢？因为她们认为带自己的孩子是家务劳动，带别人的孩子是社会劳动。作了工人，心里愉快些。现在是不是可以设想，把职工家属的家务劳动可以组织起来，不要家家烧饭、洗衣服、补衣服、带孩子、作鞋子，而是合起来作。不齐心，落后思想可能有，比如：怕小孩子吃亏，……等；这是落后意识，不要光看这一面，还要看另一面，家庭妇女操作家务很苦，一有出路，有了光明前途，心情愉快，积极性会很高，他们进步可能会比别人更快，愈苦闷，积极性愈高，干劲会更大。眼光要看远一些，看到共产主义社会，从现在开始，逐步前进，一直作下去。家务组织起来，劳动力多出来了怎么办？劳动力节省出来，这是好事，首先是扩大服务事业，不只是食堂、托儿所这些服务事业，而且家属可以把商店搞下来，代购代销。原来的商店店员，只留下几个人作师傅，节省下来的人可以调走，调到需要的地方去。特别是新的工业基地，如包头等地，就是没有服务事业。要组织家属开商店、理发店、裁缝店、电影院……一直扩大，有多少人力都利用起来。象鞍山那么大的地方，净男工，我们动员过家属还乡，但并不是永远不叫家属来，我们要超过英国，赶上美国，没有老婆怎么行？男女不搭配，不平衡是不行的。郑州七个纱厂在一起，成了女儿城。鞍山每家都有家属，可以把家属组织起来作事，商店、洗澡塘、电影院、戏院，还有市内交通，如公共汽车等，一切服务事业，统统由家属作。以后可以不给鞍山送布去，只供给棉花，在那里开办纱厂、布厂，工属可在厂内作工，还有食品店、肥皂厂……等。凡是需要的都搞，这样势必所有劳力都有事情作，把劳力从家庭中解放出来，搞面粉厂、轻工业、公共交通、服务事业，劳力多多搞，劳力少少搞。总而言之，用完那些劳力，现在是这么设想。家属搞服务事业会不会挤了已有的服务行业？不要怕挤，现在商店这一环已经突破了，已经有几十万商店的人下乡，天桥的经验，就大大节约了人力，使劳动力更合理的分配，节省下来的商业人员可以支援工农业，一挤他就叫，一叫起来就解决问题。你说这里无事作，那么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服务事业，没有商店、没有理发店，就可以把这里多余的人调到别处去。这是整个社会劳动力合理调配合理分工的问题。现在不是理发师、裁缝多了，而是少了，就是有些时候多了，也是暂时现象。如果组织公共食堂，势必要请大师傅，组织商店，势必要请熟练的店员，组织理发店，势必要请理发师来教，成立裁缝店势必要请裁缝来教。人只有那么多，到处都请，就会感到不够。一搞起公共服务事业来，就不是家务劳动的水平，要提高技术，促进劳动更加专业化，要吸收熟练的人当师傅，当教员。 家务劳动社会化之后，要作到又节省又好。要比在家里节省，从理论上讲是一定会节省的。一定要搞得好些，要满足各种复杂的要求，男人、女人、老太婆、小孩子、病人，各种人需要的都能供应，病人病了吃什么，食堂要能解决，不能搞了这样，没有那样，一定要把这个事业办好，表现它的优越性，人家才愿意来。还有小学教师，也可以从家属当中选人来担任，没有上过师范的可以去学一下，家务劳动成了集体的社会化的事业，就要求提高技术，慢慢地改良工具运动，技术革命也要在服务事业中实行。列宁讲：妇女解放，必须把家务劳动变成大经济，这是共产主义的实际开始。乡村、工厂、机关、街道都这样搞。不只是在生产上把人们都组织起来，而且要组织生活，使服务事业配合生产运动，为生产服务，又促进生产的发展，这样，家属就成了促进派，服务事业并不只是消费，也有生产，作饭也可以说是生产，这是食品工厂，是食品工业。补衣服是大修理，理发也是修理，总之，都是社会上必需的，不可少的。 组织起来搞，怎么搞法？政府办呢？还是群众办？政府办了，群众觉得那是政府办的事，不那么密切关心。今后是要群众组织起来自己办，这同妇联工作很有关系，进一步解放妇女劳力的问题，也就是妇联工作方向，不要政府拿钱去办。组织形式是什么？是不是也叫合作社？或者叫服务合作社，或者叫消费合作社。规模少许搞大一些，互助组已经搞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可以提升一下，高级化一下，有那么几百家，没有几百家不好办，要有个几百家、千把家。大的食堂，大的洗衣房，有这样大经济生活的单位，生活就不是家庭生活了，就是几百家成为一个生活单位了，不是一家一家生活的，这是比较有点规模的生活单位。将来很多事情都可以机械化了。当然这不完全是女的，也要有几个男的，体力较强的。至于以什么为单位，乡村以社为生产单位，同时也就是消费的单位，城市可以工厂、街道为单位，有了一定规模，就有许多工作做，要推广洗衣、作饭等先进经验。可以搞很多的事业，象空想社会主义所说的，小孩子多大年龄就到什么地方去，到处有花园，老人有养老院，还有戏院、小学、图书馆、电影院……，搞得好，可以达到这种境地。完全可以设想，到将来我们到共产主义不要多远，十五年可以赶上美国，再有十五年等于三、四个美国。再有四十年、五十年中目可以进入共产主义。大工厂、大机器厂的布局不要只想到现在，还要想到将来。新建的工业基地完全可以实行新的规划，宿舍所在地建立一套商店、学校、幼儿园、托儿所、医院、浴室、电影院……等等。可以先在新建的大工厂区试验一下，如石景山这个地方，这么大的单位，有这么多人，可以去试验一下。搞几个典型，搞个千把人家的食堂、商店、托儿所……作用很大。那时候生活就不限于家庭，不再是家庭：生活了。空想社会主义者欧文曾经组织新村，日本也有个人组织新村，我在入党以前看过组织新村的材料，很形象化，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看了心里激动了。要搞得好，势必依靠群众的积极性，主要依靠工属和农村妇女。不是说工属不能加入党吗？作了这些事情，共产主义觉悟提高了，就可以加入党。不要轻易组织，要经过思想发动，组织大鸣、大放、大辩论，花个几十天。详细讨论。如不交伙食怎么办？托儿所打孩子怎么办？要大家讨论。发扬共产主义精神；替大家办事，比办自己家里的事还要办得好些，更认真、谨慎。妇女们很苦闷，这个光明前途一来，大家情绪就更高，马克思讲过，受压迫愈厉害的，觉悟可能更高。我到四川去到一个合作社员家里去，男社员下工后去抽烟，他妻子带了四个孩子，喂两口猪，家务重压得很，我去时她正忙着给猪煮食，光顾烧火，问她生活好不好，她头也不抬，简单地说：“好！入了社，还有啥不好！”看来心情不很舒畅。如对这种人讲清楚，说孩子有人带，猪有人喂，她就抬起头来了。 这些牵涉到一个工作原则性的问题，妇联工作的方针问题，解放的道路问题。社会的组织，生活的组织形式，用什么方式组织起来，是家家烧饭，个体的，还是集体的组织起来，势必有些生产合作社是个生产单位，也是个消费单位，分作三、四个村子，就是三、四个单位。工厂宿舍区，一个街道，都是生活的单位。是不是将来就这样过下去，这就是共产主义的组织形式。我们现在还没有到共产主义，但在社会主义阶段就要准备好条件，将来到共产主义就不要重新改组了，利用现在的这些，再加上一些东西就行了。如果组织生活，势必需要工厂、机关、商店、农业合作社配合。比如商店把人抽走，职工家属包下来办，留下几个师傅，他的工资可以保持原来的。这些事情可以试办一下，你们研究。现在先不登报、刮风，搞群众运动。只要是好的比较典型的经验，推广很容易，好货色是容易推广的。货色不好不要推广。要比较有成熟的经验，多几个地方搞，不要登报。杂志上当理论问题探讨登一点是可以的。 家庭已经不是生产单位了，家务劳动社会化之后，消费单位也剩一半了，分配还是把家庭当作一个单位分配的。群众组织起来，工资不能按照国家工资标准，就按合作社的工资标准，家属售货员不能与店员工资一样高。这里边也就没有政府了，完全是经济组织，由群众自己制订公约，要怎么样，不要怎么样。恐怕全由群众集体搞好，不能由国家搞，国家实际上予以帮助，不要讲民办公助，就是群众办，实际上助就是了。如果一讲公助，就会依赖国家。 要先去试办，特别是在新工业基地，去搞新工业基地可以按我们的需要去布局，搞好了可以组织参观，刺激其他地方。将来势必要有养老院、幼儿园、残废院……等等。 要经过宣传，讲清道理，经过讨论，典型试验，初步带点系统性、规模性，要全面规划全面安排，有系统地去搞。 这工作是社会的责任，也必须有党的领导，势必要有党的支部，有青年团，过去家属不能加入党有苦闷，过去家属是附属组织，今后是不是可以这样提？所有工业基地和所有城市服务事业统统由妇女办，这样妇女积极性就大了。而且男女平衡，阴阳调合。今后男人搞生产，搞政府是以女人为主。组织起来，大有可为。 勤俭建国、勤俭持家这个口号是不错的，今后还需要勤俭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