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刘少奇 -> 《批判资料 中国赫鲁晓夫刘少奇反革命修正主义言论集》（合集，1967年） 103） 在河南省委部长、市委书记会上的讲话 （1957年8月4日） 我看了两个工厂，感觉有两个问题。你们不是开城市工作会议吗？希望同志们在城市工作会议上讨论讨论，解决这些问题。提的意见是一时想出来的，这些意见向同志们研究一下看，看这些意见是否可行。” 我看了两个工厂，一个是纺织机械厂，一个是国棉三厂，工人要求解决宿舍问题，同志们想一想工人宿舍问题，我在峰峰煤矿也看了一下工人宿舍，所有宿舍问题，不是工人集体宿舍问题，是工人家属宿舍问题，工人集体宿舍不是少了，而是多了。纺织机械厂宿舍没有住满，本来该住十八人的住十二人，本来该住八人的住六人，本来该住六人的住四人，所以集体宿舍是多了，不是少了，所谓宿舍不够，就是家属宿舍不够。因此，这里直接联系到一个问题，就是工人接家属的问题，就是把乡下人接进城来的问题。你们最近不是要开城市工作会议吗，不是要讨论房屋问题吗，房屋问题不是宿舍问题吗，宿舍问题不是工人、干部问题吗。城市工作主要是房子问题，城市里面房子问题和农村里面的土地问题差不多，当然不能比，我们重视城市房子问题应和重视农村土地问题一样。 人民闹事问题。最近一个时期，人民内部有很多问题，天天闹事，农民有闹社的，工人有罢工的，学生有罢课的，游行示威的，开会的，请愿的，各地方都有。而且今年有很多学生不能升学，小学生毕业不能升初中，初中毕业不能升高中，高中毕业不能升大学，中等技术学校毕业了不能分配工作，工厂人多了要停止生产，轮训减少工资收入，工资发百分之××，不做工工人工资更要减少。此外还有一些问题，如工人宿舍问题，电影院问题，都是可以闹事的。 闹事的原因，就是现在我们国内的矛盾，主要的已经不是敌我的矛盾。敌人消灭的差不多了，资产阶级公私合营了，已经基本上解决了，反革命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他们闹不了大事了。但我们人民内部有很多事情发生。旧的矛盾已经基本上解决了，新的矛盾即人民内部的矛盾突出地表现出来了。一方面人民闹事、罢工、游行示威、请愿，另一方面我们领导机关有主观主义、官僚主义。这是新的问题，新的矛盾。对这些问题我们同志没有警惕，脑子里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群众一闹事、罢工、罢课、游行示威、请愿，向着我们的厂长、领导机关、政府机关，反对我们，我们很多同志感到奇怪，认为我们过去也是领导工人罢工的，革命的，现在你们又来反对我，不好接受，不了解为什么这样，因此，缺乏办法对付，既没有方针，也没有办法，因而常常处理错误，一处理错误闹的更厉害。没有正确的方针，没有正确的办法，不能解决人民内部的闹事问题，而且会越闹越大。我们提出这个问题是新问题，大家很有必要考虑这个问题，研究这个问题，总结人民闹事的经验，如何对付，如何处理，使得人民不闹事，闹起事来如何解决得好。 以后我们国内的政治形势是什么呢？主要是敌人消灭的差不多了，人民内部的矛盾突出起来了，这是国内政治形势的一个基本特点。农民对社长不满，说合作社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斗我们乡干部，工人斗厂长，意见提不完，学校也是这样，意见提不完。首先提什么问题呢？没有一个人提反对地主，反对帝国主义，提的都是厂长不好，政府不好，合作社不好，就是我们领导机关有官僚主义。大部分群众要求是不妥当的过高的。这是人民内部的矛盾，主要的表现领导机关和人民的矛盾，更确切的讲是人民和领导机关的官僚主义的矛盾，这个矛盾不是一时解决了的，以后会长期有的，到共产主义也是会有的，因为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矛盾是永远存在的，人民内部的矛盾也是永远存在的，处理得不好，还是要对抗的，要打起来，更严重的闹到波兰、匈牙利那个样子，那里面有反革命煽动。但是，在我们国家中，以反革命的纲领、反革命的口号，来反对人民政府，来闹事，是真正闹不起来，反革命大部分是站在群众利益上，代表群众利益，代表群众要求来闹事的，什么宿舍问题，家属问题，升学问题，工资问题等等，反革命是会利用这些问题闹事的。因此，我们的党和我们的同志，必须学会对付人民闹事的方法，必须很好研究总结人民闹事的经验，而且要学会如何处理人民内部的矛盾。当然，我们不愿意人民起来闹事，我们不提倡人民闹事，我们的方针是不希望人民起来闹事。 有什么办法使他不闹呢？毛主席说，首先要克服官僚主义。群众的正当要求你答应了，解决了，就没有官僚主义了。了解群众的情绪，了解群众的要求，了解群众的一切情况，克服了官僚主义，问题就解决了。闹起来以后，办不到的事，真正向群众讲清楚，不是官僚主义、教条主义的去讲道理，没有官僚主义，群众是不会闹事的。昨天我和中学生谈话，就是讲了要下乡的问题，不能升学，不能进工厂，不能当干部，他们也没有人起来反对我，也没有打人，讲得他还点点头。要克服官僚主义、主观主义。所谓克服官僚主义，就是对群众不能答应的要求，经过研究，能够说服群众，能够作说服工作，没有官僚主义，就是不答应群众，群众也不会闹事。军区同志提出加房租，如果能够真正说服群众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们官僚主义的说服群众，群众一定会起来罢工。克服官僚主义，群众自然就不会闹事，闹起事来也不要紧，群众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是站得稳的。 现在很多闹事是我们领导机关有错误，领导机关有官僚主义，新乡×××厂官僚主义的处理工人问题，结果工人又起来闹事。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机器制造学校，一个学生跳绳子打了一个太阳灯，学生已经作了检讨，学校还出布告记大过一次，结果几个班的学生不同意，请愿，说这是搞大民主。很多的闹事，常是我们领导机关有错误，领导机关怕损失威信，不承认错误。 不管你怎样克服官僚主义，研究群众的要求，事还是会闹的，不会一下就消灭的。一方面，领导机关想把官僚主义搞得干干净净是不会的，一次肃不清的，这次没有官僚主义，下次会有官僚主义，在我们国家内还是会有很多官僚主义的，另一方面就是搞掉官僚主义，群众闹事还有可能的。 闹起来怎么办，让不让闹？准不准闹？现在我们很多同志处理人民闹事是不准闹，闹起来就压，用各种大帽子压，名义上扣大帽子，行政上用压制办法。毛主席说，这个方针是不妥当的，要闹就闹，叫他闹够。我们是不提倡闹的，要闹就准闹。群众闹事在宪法上写了的，准的，宪法保证了的，宪法上写了人民有言论、集会、结社，出版、游行示威的自由，没有写罢工自由、罢课自由，但是我们国家没有任何法律禁止罢工。就是说罢工是准许的，不是不准许的，罢工是合法的，不是非法的，没有任何一个法律说罢工是非法的。 毛主席说，如果闹起来，就不要草率收兵。没有闹过瘾，问题解决不了。尽他闹，让他闹过瘾，不要草率收兵。闹一下子不让闹了，就收场了，还是要闹的。新乡×××厂是草率收兵的，石家庄××学校也是草率收兵的，人家没有闹够，没有闹过瘾，问题没有解决。所以要让他闹够，不要草率收兵。没有闹够问题是没有解决的。一准闹，二闹够，草率收兵将来还会闹的。所以要让他闹够，让他闹过瘾，罢工让他多罢几次，游行让他多游几次，开会让他多开几次，直到他不愿意开了。我们要研究这个问题，研究清楚，然后拟定办法、教育方针、教育提纲等等。派人说服，先说服少数，再说服多数，先说服党团员，然后再说服群众，开大会小会，反复进行说服教育，不能解决问题，群众是不会服的。闹起事来，党团员不去，没有人领导，那样不行，如果闹起来，要有一段时间，我们也是要有时间来解决的，草率收兵，解决不了问题。 要克服官僚主义，准闹，让他闹够，不要草率收兵。如果这样讲，和许多同志思想不一样，我们的同志怕闹事，真正闹起来，我们领导机关许多同志很害怕。不仅怕闹事，而且也怕提意见，不准提意见，三个人谈话就派人去听，怕人家寄信，怕人家到北京告状，不准开会，石家庄××六十个复员军人开会就不让开，我们的同志想各种方法不叫开会。群众提意见，告状、写呈文、开会，还没有到闹的程度，还没有行动嘛，可是这都是不准的。为什么不准？因为怕没有办法处理。群众贴一张壁报也不准。反革命标语群众是反对的，是得不到群众拥护的。群众提意见、告状，写呈文、开会，在这个阶段把问题解决了，是闹不起来的。大部分是在提意见、告状、写呈文、开会这个时候压，结果就闹事。因此，提意见，开会不要怕，怕也怕不了，越怕闹的越很，因为一闹起来，你们就怕，他闹的胆子就大嘛。我们的市长、厂长、县长你们不愿意下台嘛，你们开不了小差，只有硬着头皮应付。 让他闹，让他闹够。会不会受损失？是会有损失的，因为一闹事就要停止生产，但小的闹事损失是不会大的，不要怕那一点损失。一闹事打了人，推了你几下，打坏几张桌子，打烂几块玻璃都是可能的，这些事情也不要紧。 群众闹起来不要压，不要架机关枪，不要武装镇压，特别不要开枪。向群众开枪问题就闹大了，开枪打死人是犯法的，是要接受（审）判的。群众可以包围办公室的，占了办公室让他占，占不了多久的。不要开枪，一开枪打死人，群众闹的更厉害。那是国民党的办法。所以打人也不要怕，打烂台子也不要怕，打人你赶快溜，你从后门跑嘛。但是杀人、放火不行的，群众也不会同意的。 群众真正闹起来了，共产党员怎么办，青年团员怎么办，工会怎办？可不可以参加，怎么参加？这个问题很难处理。厂长、工会主席、校长、支部书记是共产党员，有一部分参加，有一部分不参加，群众说你是叛徒，背叛他们。所以共产党员的地位很难处，参加不好，不参加也不好，工会更难处。我的意见，事没有闹起来以前，要了解群众的意见，对于他们正当的合理的要求，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工会要积极替他们提意见，奔走呼号，如果不管，群众闹起来更难办了。罢工也好、打人也好，只要要求是正确的，就要解决。对于群众的经济要求，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工会是不是可以表示自己的态度，一个是群众的要求不合理的，一个即是合理但办不到，那么共产党员、青年团员、工会应该教育说服群众，说明这个问题提出来是合理的，有些问题虽然合理，提出来也办不到。对于群众的正当要求，提出来厂长不答应，上级不答应，共产党员、工会要向上级作报告，向他们说，群众要罢工，这个报告不是威胁，也是威胁，因为群众真要行动嘛？大体上我们领导机关是这样的：你提出来要求他不答应，你一罢工他就紧张了。群众要求合理的，能够办到的，要答应群众的要求，一部分不合理的，办不到的，要说服群众、教育群众。如果这样做了，厂长对合理的要求也不答应，群众要游行示威，要开会，那时候是不是要参加？我想共产党员要表示态度，那些要求我是赞成的，那些要求我是不赞成的，看群众怎么样。如果不正确的要求也要提，共产党员、工会怎么办？要声明我是不赞成的，但是你要我办，我还是替你们办。共产党员、工会主动号召群众罢工是不好的，我们不提倡罢工，但是有了这种事情，工会、共产党员还是应该参加，不应该不参加，不参加就要脱离群众。有些共产党员参加，有些不参加，分成两派，结果会形成分裂，工会也是如此。这是经济要求。如果是政治行动，提出反革命口号，搞反革命行动，那是不应该参加的，共产党员也是不应该参加的，要分清敌我界限。经济要求有些是可以答应的，有些是可以不答应的。这个问题，请你们研究一下，恐怕还有实际经验来证明，如果那样不行，再研究更好的办法。工会、共产党员不代表群众，不替他们说话是不好的，结果工会完全成为官方工会，脱离群众。 对闹事的领导者、组织者、积极分子，是不是要处理，是不是要开除？我说不要开除。把群众说服了，把事情平下去了，群众已经不听他的了，孤立他、让他当教员，教育群众。如果他没有孤立，还有一部分群众拥护他，那是问题没有解决，如果群众不听他的，不拥护他，那是问题已经解决了。问题解决了，群众不拥护他们，留在厂里也没有坏处。留到厂里有什么好处呢？可以使我们的领导经常防犯官僚主义，也可以教育群众。 对于反革命分子，有这二个条件才可以开除，才可以处理，即有确实证据，而且也是群众要求的。有确实证据，但是群众还拥护他，不要急着处理，还不能抓。 所以，我们对于人民闹事不要草率处理，以人民闹事教育我们的干部，教育我们的同志，也教育我们党。我们是没有受过这个教育的，如果经过几次闹事，我们党就会成熟起来。 用什么办法解决群众教育问题呢？讲猴子变人，整掉官僚主义，教育干部，教育群众。以前打蒋介石，教育了干部和群众，土地改革教育了干部和群众，“三反”“五反”教育了干部和群众。现在没有打的了，土地改革没有了，以后我们的后代子女怎么样教育他们呢？要利用人民闹事，来教育我们干部，教育群众、教育我们党。所以，对一次闹事不要马马虎虎过去了，要认真处理。我们的干部（包括群众）要取得实际教育。 闹过事的更好，新乡×××厂闹事的一百二十人教育好是呱呱叫的。新乡市委书记受到很深刻的教育。经过闹事，那个厂子的官僚主义就会少一点。真正闹过事的，处理好了，那个地方的党、干部和群众，就会受到教育。所以毛主席说，不要草率收兵，要很好的进行教育。 我们没有官僚主义，群众就不闹事或者少闹事，而且也闹不起来，就是闹起来也是好事。闹事、罢工、游行示威，说明工作有缺点，群众提出过高要求，是你教育不够，对工人的要求答应的过多了一点，答应过多了他就闹，不应该答应的答应了他就闹。所以，凡是要求不合理的做不到的，怎么样也不要答应，罢工、游行示威也不要答应，要求合理的，能够办到的，不罢工、不游行示威也答应；已经闹起来了，要求合理而且能够办到的也答应。不应该答应的答应了，会闹的更厉害。 如果这样处理，就可以少闹事，闹起事来也是好事，可以教育我们的同志，可以克服官僚主义。不要片面看问题，一个事情应该看到他的两个方面，闹事是好事，又不是好事。认为闹事只是坏处，没有一点好处，这不是辩证的。是形而上学的，是机械唯物主义。任何一件坏事是有好处的，任何一件好事也是有坏处的，失败是成功之母，老子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因此，我们要尽量克服官僚主义，使人民少闹事。闹起来也好，我们可以教育群众和干部，克服官僚主义，改进领导，孤立反革命。 小事不准闹，将来一定要闹大事。小闹不准闹，你压，压的结果，势必来个大暴发。……来个大民主，问题就大了。 关于大民主问题。什么是大民主呢？经济要求不是大民主，政治要求是大民主，像波兰、匈牙利要推翻政府改组政府那是大民主。经济要求说是大民主，会不准开，意见不准提；说这是大民主。提宿舍问题，工资问题，生活问题，这是小民主，不是大民主。小民主和大民主的界限要分清。 大多数同志一致意见是不准闹，闹起来以后就草率收兵。因此，对闹事问题有两条路线，两种方法。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处理，也可以用那个方法处理，但是结果不一样。用这个方法处理，既教育了群众，又教育了干部；用那个方法处理，既不能教育群众，也不能教育干部，结果还要闹大事。要克服官僚主义，不要怕闹事，不要草率收兵，让他闹够，说你们不服，你们可以闹，这是处理人民内部问题的一条路线；另外一条路线是不准闹，压制，这是斯大林、拉科西、格罗的路线。 我们要吸收波兰、匈牙利事件的教训，不采取波兰的办法，不采取匈牙利的办法，也不采取斯大林的办法，采取我们自己的办法，免得大乱。大省五万，中省三万，小省一万，全国一年八十万，达到这个定额也不是坏事，达不到这个定额也不能说你们没有把工作做好。小的哝胞让他出来好，越闹我们越健康。 鉴于苏联、波兰、匈牙利那一种情况，所以我们采取另一种方针，这是我们今后工作中一个带根本性的问题。由于我们没有经验，要采取两种方法，两种路线，这两个方法要作对北，这两条路线是有国际意义的。 鉴于波兰、匈牙利事件的教训，请同志们研究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新问题，我们没有考虑完全成熟，只是有一般的总方针，实际问题由你们具体去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