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 -> 第三国际(共产国际) ->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文件(1920年7-8月)

第十二次会议


(1920年8月3日晚)



·继续讨论工会和工厂委员会问题
  ↘ 瓦尔歇(德国)
  ↘ 波姆巴契(意大利)
  ↘ 洛佐夫斯基(俄国)
·关于停止辩论工会和工厂委员会问题的讨论和声明
  ↘ 里德(美国共产主义工人党)
  ↘ 拉狄克(俄国)
  ↘ 麦克—阿里平(爱尔兰)
  ↘ 加拉赫(英国,车间代表委员会)
  ↘ 季诺维也夫(俄国)
  ↘ 坦纳(英国,车间代表委员会)
  ↘ 拉狄克(俄国)
  ↘ 里德(美国代表)的声明
  ↘ 坦纳(英国代表团)的声明
  ↘ 塞拉蒂(意大利)的声明
  ↘ 怀恩科普(荷兰)的声明
  ↘ 佩斯塔尼亚(西班牙)的声明
  ↘ 马林(荷属印度)的声明
·表决工会和工厂委员会问题提纲并将修正案交由委员会审议

  会议于10时开始。


继续讨论工会和工厂委员会问题



瓦尔歇(德国):

  同志们!今天上午报告人正确指出了这一重要事实:我们当中有许多人在革命之初认为,今后工会不会再有任务了。不过,他以为罗莎·卢森堡同志也持有这种看法,那就错了。我能证明,在党的成立代表大会上,她明确地反对了那些打算通过“离开工会”来解决整个问题的人。

  就实质来说,我对拉狄克同志的报告和随后的一些发言,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从中得出的结论是,委员会似乎就争论问题基本上取得了一致意见。委员会所谈的许多情况表明,欧洲和美国的同志希望通过建立新工会和退出旧工会来同反动、顽固的工会官僚进行斗争。委员会中许多人的发言,充满了德国共产主义工人党的精神,我觉得这都是些老生常谈。

  的确,英国和美国的情况极其复杂。可是,既然英国同志们愿意既留在工会中,又参加车间代表委员会运动,那我就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如此强烈而又坚决地反对提纲。

  我们也曾谈过这一主要观点:共产党人必须在一切组织中建立共产党支部,并进行宣传工作。因此,尽管英国同志在工会中进行自己的工作,但他们不仅有权利而且也有必要按我们的精神在车间代表委员会中进行工作。然而,他们既然从根本上反对提纲,那我觉得,这就证明英国和美国同志在工会问题上和议会制问题上是感情用事了。我认为,应当避免把感情因素带进这一问题中去,尤其是在革命时期。我们马克思主义者不应忘记,工会变成目前这种情况并不是偶然的,这是10年来改良主义统治的结果,而且由于改良主义的统治,工会同资本主义社会紧密结合在一起了。在客观上,当前的革命形势使我们能够推动旧工会走上革命的道路。如果有些同志怀疑这种可能性,那他们就忽略了客观状况中的根本变化,而这种变化现在责成我们担负起在战前可能是乌托邦的事情。同志们会觉得,事情要拖延很长时间,道路是极其艰难的。但是,要知道,没有千百万工会会员,我们就不能完成自己的任务,所以必须负起在工会中开展这一艰难工作的责任。退出工会的口号是企图使我们回避一些难以克服的障碍,但遗憾的是,这样做并不能从道路上把它们清除掉。

  我不理解,有些人认为,群众成熟了,我们才能夺得全世界,而他们却否认从思想上争取工会群众的可能性。我认为,有这个可能性,我们可以而且应当做到这一点。有人会反对我们说:“不过,要知道,我们不需要大批的群众;革命向来是少数人的事情。”看来,他们所指的是所谓宫庭革命,就像在葡萄牙或其他地方发生过的那样。而我们当前所要完成的革命,却只能是广大群众的事情。

  有人会说:“是的,群众成熟了,可是领袖太差劲了。”由此可得出结论:只要撤销了领袖,就万事大吉了。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在工会中的整个策略,就是使其拥护者占据某些领导位置。而同时,他们却完全忽略了群众本身的革命活动。形形色色的沃尔弗海姆和吕勒分子说:即使撤销了官僚,也不能改变事情的实质。英国同志们在其提纲中,也引用了这种理由。真是令人吃惊的反对意见!一方面说,领袖太差劲,而另一方面,对于是否保留领袖,却又漠不关心。

  在德国,沃尔弗海姆和吕勒之流做出了典型的事例。我们认为,我们有责任防止再次出现这种事例。我们那里,正是在这个问题上进行了激烈的斗争,而且德国共产党分裂的原因,主要是对工会问题的态度。我们不只是能举出一个例证,而是能举出数以百计的例证,来说明共产党人离开工会队伍那一天,工会官僚是兴高采烈的。我本人曾经不遗余力地夺回作为五金工人工会会员的权利。我们决不让工会官僚感到高兴。我们的同志们懂得,这和这种情况一样:把联结机车的挂钩解开,让列车自行向前奔驰,整个列车就听天由命了。

  提纲和报告人的发言中十分正确地指出,我们不仅要在工会中进行共产主义宣传,而且也要捍卫无产阶级的一切利益,坚决过问一切问题。根据自身的经验,我深信,恰恰是在工会中,共产党人越忘我地、坚决地为同志们的需要和利益而斗争,他就越能取得群众的信任。

  其次,最好把拉狄克同志所谈的暗中抵制和消极反抗问题,列入提纲。我们曾经把暗中抵制当作工会运动中的一个斗争手段,当时我认为这样做是非常合理的。当然,有时是需要采取这种手段的。但是一般说来,暗中抵制是没有用的,所以我要提醒大家不要采取这种手段。

  我再说几句关于工厂委员会的情况。向我们提出的提纲十分正确地指出,工厂委员会和工会任务的划分,是历史发展的结果。可是,拉狄克同志却说,把工厂委员会转交给工会的一切想法,都是反革命的意图。从原则上来讲,我认为这样说是对的;但是,在我们德国目前的情况下,这可能会成为争吵的借口。在德国,关于工厂委员会是否应当成为独立组织,或者应当参加工会的问题,已经争论几个月了。这个争论,在工会官僚和工厂委员会的领导核心之间进行着。我们支持独立社会民主党左翼,他们极力设法把工厂委员会联合成为独立的组织。但我们的努力直到现在尚未成功,其原因我不想在这里谈论。我只想指出,在这场斗争中,现在仍和过去一样,一部分独立社会民主党人坚持这种意见,而另一部分人又坚持另外的意见。这两派意见的不同,使自己的努力失去作用,从而导致工会依靠独立社会民主党右翼来推行自己的观点。现在,这场斗争可以说是已告结束,而且我们应当说,列金在目前是这场斗争的胜利者,因为德国旧工会联合会一致通过了他的建议,并宣布很快就要召开全德工厂委员会代表大会。我们的同志准备参加大会,以便在这方面继续同列金进行斗争。列金的拥护者极力使工厂委员会变成妥协主义的“劳动友谊社”组织;但是,我们坚信,他们是不会达到目的的。在这方面,我们要极力设法阻止列金分子的活动!我们要联合各地的同志们,使他们在工厂委员会中建立党团,一旦工厂委员会在资本主义崩溃中能维护无产阶级的需求,那时,我们就可以成功地把工厂委员会和工会变成有意识地冲击资本主义社会、自觉地为共产主义而斗争的组织。


波姆巴契(意大利):

  我想简单地谈谈,为什么我不能同意拉狄克同志的提纲。这里提出的观点,既不符合工会的历史发展,也根本不符合当前的局势。我担心,拉狄克同志的提纲没有估计到工团代替党的危险性,而我认为,这是关系到整个西欧的问题。但我要着重指出,我对形势了解得很清楚,知道工会不可能代替党,不过有这种趋势罢了。

  我坚决否认工会有某种革命职能。我可以拿美国和西欧作为例子。还有俄国,虽然那里有工会运动,但是它并不执行任何一种真正的革命职能。工会好像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中间人,因而要说工会能起某种革命作用,那就错了。

  况且,也不允许工会代替党。工会是一个宣传讲坛,它和议会不同之处是:在议会中,只是向固定的某些人宣传,而在工会中,则是向整个工人阶级宣传。

  战争期间,在意大利出现了建立劳动党的意向。在德国,在卡普周期间,工会也曾声明:假如把政权交给我们,我们将以工会名义来利用它。我从这些现象中看到一种危险的征兆。在意大利,也有建立劳动党的问题,但它并不属于工会的任务。不能让工会执行政治职能。工会只能开展改良主义的活动,所以它没有能力执行革命任务。我想使英国和美国同志注意到这种危险性。这一次我援引了意大利的经验,那里曾试图联合各种形式的运动,不用说,这种尝试是失败了。

  共产党在工会中的任务是什么呢?意大利的事例表明,一些工会是工团主义的,而另一些是改良主义的。要想在工会中建立共产主义的领导,首先要在工会中以共产主义领袖代替机会主义首领。但是,这种工会是不能起任何政治作用的。


洛佐夫斯基(俄国):

  同志们!工会问题以及工会在我们的革命过程中的作用问题,不仅对这次代表大会,而且对各国当前开展的斗争,都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

  我认为,谈论工会运动的许多同志都陷入了错误的泥潭,因为他们对工会运动持有极不正确的观点。

  例如,刚才谈论工会运动问题的波姆巴契同志就以意大利为例,说意大利工会绝对不可能参与共产主义运动。

  其他同志,特别是美国和英国同志,研究本国工会运动以后,得出非常悲观的结论,竟说不能利用工会运动来进行社会革命。

  这个结论符合真实情况吗?

  我们谈论工会和工会运动时,这里是否指的是组织形式,即工会、苏维埃等?如果指的仅仅是一些领袖,那么很显然,这些人不是进行社会革命的材料。我们谈论工会和工会运动时,指的是参加这些组织的群众。既然情绪消沉的同志们说,决不可能争取到工会,而且法国和意大利的工会确实始终站在改良主义方面,那么,这些同志就必然认为,在这些国家进行社会革命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现代工会不是狭小的组织,它是联合千百万工人的群众性组织。如果我们真的不能掌握这个组织,那我们就不要再相信革命的可能性了。

  同时,波姆巴契同志告诉我们,意大利革命在不断前进,实现革命是几个星期的问题。那我要问他:你们同谁一起完成你们的革命?由谁来完成这个革命?工会在革命期间将从事哪些活动?工会将起什么作用?这位同志应当回答这些问题。

  无论如何我们无权断言,说什么不能指望这些组织。

  我们不想把刚刚成立三年的俄国工会作为例子。确实,我们在1917年才诞生。我们还很年轻。

  但是,看看各个老的资本主义国家,例如看看美国或者德国,工会在那里已存在多年,或者看看英国,工会在那里已存在整整l00年,你们就会看到,最近几年,甚至最近几个月,千百万工人在加入工会,并且在改造工会。

  问题不在于领袖,应当把他们赶走;重要的是要争取群众。

  导致无产阶级先进分子离开工会的任何策略,都是反动的策略,这就等于承认:“我们是如此软弱无力,以致不能争取群众”。

  但是,同志们,任务越是艰巨,我们就越是要付出更多的力气。我们必须加入工会,并掌握工会。

  如果你们已经有了一个有组织的工会,如德国五金工人工会,难道除这个工会外,你们就不着手建立新的工会吗?如果在英国你们有那么一个完全定了型的工会,那么,是否还需要建立另外的工会呢?

  由此可见,有些在发言中显示自己十分革命的同志向我们提出的,实质上是反动的策略,它应当遭到否决。

  共产党人代表大会清楚地看到真实情况,它期望和相信工人群众将同共产党人并肩前进,大会指出:“参加到工会中去,并把工会吸引到我们这方面来。”这对于夺取政权和推翻资产阶级国家来说,是一个最重要的条件。

  这里还有一个各国以不同形式出现的工厂委员会问题。我问一位德国同志:在你们德国,工厂委员会能控制的工人有多少?他对我说;“我们那里有1700万。”

  有人谈到美国车间代表委员会。这不是我们在俄国和德国看到的那种工厂委员会。这是一群具有同一信念的工人,他们联合起来,组成委员会,叫做车间代表委员会。这不是工厂委员会,这是工厂中共产党人或者革命分子的组织,它不同于工厂委员会。

  既然向我们提出车间代表委员会问题,那我们的回答是,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因为它的情况同德国和俄国的工厂委员会情况,毫无共同之处。

  需要把话说清楚。如果你们想说,在每个工会中应当建立共产党党团或先锋队,那好,你们干吧。如果你们想在工会之外建立能控制全体工人的工厂委员会,那我们的回答是,你们在工会之外建立这种组织,是不正确的。有些同志说:工会是反动的,所以需要建立与它相对立的其他组织。不,应当在工会的内部建立这种组织。如果你们在工会之外建立工厂委员会,你们就将使全体会员群众成为自己的对立面。如果你们在工厂中建立作为工会辅助机构的工厂委员会,从事工会所进行的同样工作,并以自己的实际活动来改造工会,使工会工作活跃起来,那你们最终必定能以坚毅精神通过千辛万苦的活动和宣传工作,成功地改造工会。这一成果不能靠说空话来取得,而要实际去做;苏维埃、工厂委员会要从事这项工作。只有从这一观点出发,才能理解工厂委员会的工作,才能把工厂委员会建立起来。

  十月革命以前,我们改造了工厂委员会。早在社会革命到来之前,我们就不靠口头宣传,而靠实际行动来改造工会,因为工会应当成为这样一种革命的机构。

  如果我们不能在决战到来之前掌握工会,如果我们不能在各国利用工会来支持社会革命,那我们将会失败。为了使工会成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基石,必须在社会革命到来之前就掌握它。这就是从俄国革命的经验中可以得出的结论。

  简单地谈谈国际运动问题。

  我们同一些美国同志交谈过国际工会组织的前景问题。他们说,已建立的组织缺乏革命性。在这里,在莫斯科,我们已为新的组织奠定了基础。我们同英国同志们争论了六天六夜。我们的分歧在哪里呢?我要告诉大家:今天指责我们缺乏革命性的那些同志,不同意无产阶级专政这一条。他们对我们说:“应当推翻国家。”请问,推翻什么样的国家?我们认为:应当推翻资产阶级国家。我们向他们宣布.我们想革命,但不想模棱两可。

  就是这些分歧,妨碍了车间代表委员会和世界产业工人联合会响应我们所签署的宣言。我希望这一宣言能列入代表大会的记录。

  七国代表团所签署的这一宣言,有三项重要内容:

  1.我们现在要成立反对阿姆斯特丹国际的组织。
  2.我们的组织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和以暴力推翻资产阶级制度的观点。
  3.先进分子不应退出工会,而应掌握工会。

  在争取掌握工会的斗争中感到自己软弱无力的那些人,是不会同意这个观点的。我们认为,各国工人运动在大步前进,日益推动工人走向社会革命。共产党人要竭尽全力争取掌握工会(现在是机会主义工会),并要利用工会来开展社会革命。

  我并没有畅所欲言,但是,在给我规定的短暂时间内,差不多我也只能说这一些。


关于停止辩论工会和工厂委员会问题的讨论和声明



季诺维也夫

  主席团建议停止辩论,进行表决。申请发言的,还有16人。我们听取了一个报告和两个补充报告,其中已充分阐明了各种观点。委员会召开了六次会议,每次都讨论了5个小时,所以问题在文献中已经解释得十分清楚。


里德(美国共产主义工人党):

  我并不反对停止申请发言,但我反对停止辩论。看来是为了避免就这一问题同英国和美国代表发生争论,才故意想停止辩论的。在委员会的会议上,拉狄克同志曾基于存在原则上的分歧而回避讨论工会问题,而今天,他宣布没有任何意见分歧。由此可见,必须进行辩论,即使拖延一整夜也可以,因为这个问题实际上在这里从未进行过讨论。


拉狄克(俄国):

  里德的发言真不怕歪曲真相。他所描述的委员会工作的情景是地地道道的谎言。委员会的工作情况是这样的:在两次会议中,尽管我们做了一切努力,也未能使里德同志说一句话。最后,里德同志及其伙伴们向我们提出了自己的提纲。提纲中阐述的原则性观点,就是必须消灭工会组织。他从根本上维护必须摧毁工会这个观点。对此,我曾宣布,在他的提纲和我们的提纲之间存在着根本的矛盾。因而,当时逐项进行辩论是不适宜的。墨菲同志和弗赖纳同志都出席了委员会。从他们的发言中可以了解问题的实质,而这一点,从里德的发言中是怎样也找不到的。昨天我们就这个问题召开了会议。美国和英国代表都认为,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不存在任何原则上的分歧。里德的观点就站不住脚了。里德本人也没有提出独特的意见。虽然没有提出其他的观点,但美国和英国同志今天还是提出了两名补充报告人。既然在这种情况下里德有勇气宣布我们是由于胆怯而停止辩论,而且约翰·里德会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那他就太不正直了。他有时间争论到明晨,而其他同志却没有这个时间。


麦克—阿里平(爱尔兰):

  我要求停止申请发言,但不停止辩论。拉狄克讲了整整2小时,而20分钟就给我们翻译完了。奇怪的是,这里如此节约时间,可是看不出俄国有特别珍惜时间的习惯。我坚决请求再用六七个小时进行辩论,使讲英语的同志们有机会发表意见。


加拉赫(英国,车间代表委员会):

  我认为,拉狄克同志应当更公平一点。您不愿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来讨论提纲。讲英语的同志有一种印象,似乎这里显然想回避提纲的讨论。我们要求继续进行辩论,使里德同志得以阐述自己的观点。


季诺维也夫(俄国):

  我们召开过六次委员会会议。今天,在全体会议上,我们全天进行了辩论。可是,还有人说我们想堵住人们的嘴,不让他们的代表发言,等等。决不能把辩论进行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有七人发表了意见,英美小组的三人,拉狄克提纲的拥护者三人,第七位是波姆巴契,他所持观点相当近似英国的观点。辩论发言安排得十分恰当。讲英语的同志即使没有过半数,差不多也占了一半,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的英国朋友在这里如此急躁,那就不对了。经过这样长时间的辩论,他们现在竟还说我们对他们的态度不诚恳。在对他们作出这种让步以后,他们还认为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我建议停止辩论。


坦纳(英国,车间代表委员会):

  我坚决请求让我们发言,并且不要停止申请发言。在委员会上曾答应我们详细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这是重大的问题之一。提纲、修正案、提出的建议,都未翻译出来,因而委员会的成员们几乎没有可能了解它们。既然能用两天半的时间讨论接纳法国社会党和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问题,那么更为重要的工会问题,就应当用更多的时间来讨论。


拉狄克(俄国):

  我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小组不同意自己报告人的意见。英、美小组提出了两名报告人。他们发言以后,坦纳竟出来声明,说他们没有充分阐述自己的论点。难道里德以为,要阐述他的思想需要两天时间吗?这里的问题不在于进行长时间的辩论。里德不是一个独立的政党或独立的派别的代表!里德追随的那一派,是英、美报告人提出来的。既然他们没有把里德作为补充报告者提出来,这就证明了他们没有把他看作是一个独立派别的代表。他们在这里完全有机会说出自己的观点。弗赖纳和坦纳曾代表小组发言。如果这里有人说,这不是实情,似乎里德主张退出工会,那我可以引证一下他们提出的提纲。

  提纲中写道:

  “正像我们必须摧毁资产阶级国家一样,工会机构也应当予以摧毁。”

  我不明白,在工会机构被摧毁以后,工会还能剩下什么。此外,应当注意到,在这次会议上,我们并没有作出任何最后的决定。我不打算作结束语。问题还要转回给委员会,因为争论拖延了时间,问题尚未得到解决。


季诺维也夫

  停止申请发言。现在,我们进行表决。赞成主席团的建议,即停止辩论和对提纲进行表决的,请举手。赞成停止辩论的请举起红票。50票赞成,25票反对。那么,辩论停止了。(里德想作声明。)我们对提纲进行表决。如果哪些小组想就表决问题发表声明,我给他们2分钟的发言时间。


里德(美国代表):

  我代表美国代表们声明,我们拒绝参加对这个提纲的表决。


坦纳(英国代表团):

  我代表英国代表团声明,如果主席团认为这个问题无关紧要,我们就拒绝参加委员会,并且拒绝参加提纲的表决。


塞拉蒂(意大利):

  我声明,我将投票赞成拉狄克同志的提纲。我没有提出任何修正案,但我认为,修正是我们组织的工作进程中所必需的。我们要作哪些修正,在下次代表大会上将会看出来。对于美国代表团来说,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提出问题来。关于可以改变美国劳联的方针问题,我不完全同意拉狄克同志的意见。劳联是个闭关自守的组织,25年来它一成不变,仍然是个反动的组织。由于这种情况,不能把它争取过来。我将投票赞成提纲,是因为它符合我们党的方针,而且我们一向遵循着它。可是,关于红色工会国际问题,我将弃权。我认为,这个组织不应依附于第三国际,它应当是一个独立的、对共产国际保持友好关系的组织。


拉狄克

  我觉得,这里发生了误解,塞拉蒂同志不知道现在在进行最后的表决。他以为,像其他问题和我所声明的那样,谈的是修正案交委员会审理的问题。


怀恩科普(荷兰):

  从拉狄克的发言中我理解到,他想说,进行表决的是修正案,而不是他的提纲。我非常遗憾,在拉狄克同志这样提出问题以后,进一步进行讨论就不可能了,因此辩论也就停止了。我的理解是,拉狄克同志本人建议现在不要把他的提纲付诸表决。既然他说他的提纲只作为基础来进行表决,那这和其他提纲的讨论程序,就没有差别了。但我觉得,他想在这里制造某种差别。我想,其他一些同志在投票赞成停止辩论时,也会有这种看法,即下午6点钟,这里将召开委员会会议,进行我们现在所停止的辩论。但是,由于建议我们不经过辩论就付诸表决,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表决。


佩斯塔尼亚(西班牙):

  我对于争论所采用的错误方法,表示抗议。任何材料都没有给我们译成法文。然而,工会运动问题是最重要的问题之一,甚至是这次代表大会的最重要的问题。因此,我放弃表决权。


季诺维也夫

  这是对作为基础的提纲进行表决。问题要送交委员会再次进行审议。我还要指出一点,不要以退出会场相威胁才好,因为,第一,谁都不怕这种威胁;第二,这样做,在共产主义代表大会上是不适宜的。


马林(荷属印度):

  同志们,我觉得问题是可以得到解决的。殖民地问题同样也产生过这种情况。它已提交委员会重新审议。如果委员会中不能取得一致意见,那委员会必定把问题再交代表大会讨论。因此,如果委员会现在不能就工会问题取得一致意见(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这种可能性),那问题将再次提交代表大会讨论。如果是这样,我同意提出的讨论程序。



表决工会和工厂委员会问题提纲并将修正案交由委员会审议



季诺维也夫

  我们现在进行表决。同意拉狄克同志的提纲作为基础,修正案提交委员会审议,如果意见仍不一致,则在这里再次进行讨论——同意这个程序的,请举手。(表决。)64票赞成,13票弃权。

  主席团还提出以下建议,我们所有的决议都应有准确的文本。我们有四个大组,要求每组选一名负责同志审阅所有文本,对四种文字的文本进行定稿。否则,我们会经常发生误解。

  明天11时召开全体会议,讨论土地问题,明天午饭以后讨论组织问题。


  (会议休会。)